王寅抽回被磕偏的长枪,又换了一个刁钻招式,向着卞祥的肋部抽了过去;卞祥冷哼一声,用斧柄竖在身侧,拦住这一枪的同时,手里的大斧又一旋一扭;斧头后面的地方勾住王寅的枪尖,想要将他的长枪夺了过来。王寅只觉得枪身一沉,吓得大吃一惊,赶紧一抖手腕,将钢枪抽了出来……卞祥的大斧一松,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王寅的招式变化如此之快?王寅一脸警惕的看着卞祥;这个河北右丞相的实力果真是不同凡响,自己若是不小心应对,恐怕会吃了大亏……卞祥不等王寅喘口气;他手里的大斧再次高高扬起,口中大声喝道:“来……你我再斗上几招……”他的话音刚落,手里的大斧就狠狠的劈了下来……王寅见极速落下来的大斧,赶紧横枪去挡。卞祥的这全力一斧岂是那么好接得?再说王寅也不是力量型的猛将啊!他虽勉强挡住了这一斧,也被震的内心翻腾,手臂发疼……他的虎口也被这沉重一斧给震裂;手里的钢枪再也握不住了,一下子掉落下来……王寅不愧是沙场老将,钢枪虽被打的落了下来,他却不慌不忙,赶紧抽出马蹬内的腿,向上猛的一踢。那尚未落地的钢枪被他踢的飞了起来,然后再次伸手握住……再次握住钢枪之后,快速的向卞祥的手腕一点;对于这种攻击,卞祥只能后退躲避。他这一退,王寅也趁机退后几步,和他彻底拉开了距离。王寅把钢枪斜斜横在胸前,冷声哼道:“河北右丞相,果真是名不虚传!王某甘拜下风了!你我一会战场再厮杀不迟……”王寅说完,再次打马后退几步;他的眼睛越过卞祥,看了看他身后的杜壆和卢俊义两人;然后又看了看两翼的徐宁和杨志一眼,才高声喝道:“退兵……”卞祥也不追赶,对着撤退的王寅高声叫道:“记住了,这天下已经没有了什么河北右丞相,只有武王麾下大将卞祥;一会双方冲阵厮杀,卞某再领会你的高招。”王寅回了本阵,有气无力的向石宝一抱拳,脸色忧愁的说道:“大将军,山东军这次出动的都是精兵良将,我们恐怕讨不得丝毫便宜了……他们的主将乃是淮西杜壆;当初在润州城外独斗咱们两个的卢俊义,也不过是个副将;还有原本河北田虎帐下的右丞相卞祥,也是一员副将。他们两侧的骑兵如龙似虎,也不可小觑。我们此战有些棘手啊!”石宝听了也有些担忧,可他们又不能不打!他一咬牙道:“王尚书辛苦了,你可先歇息片刻,然后督察后军,由石某带兵冲阵;是输是赢我们都要上前厮杀一番才是……”王寅只能叹气一声,向后军赶去。刚刚斗将的这一会功夫,石宝已经整顿好了江南队伍;他握紧披风刀,向前狠狠一挥,高声喝道:“儿郎们,随我杀退山东贼将,夺回湖州城……”“杀……”他身后的江南军跟着大喝一声,开始小跑着向前冲锋。石宝带来的骑兵只有三千左右;剩下的一万多人都是步军。江南这几次大战,虽折损了不少士兵,但也收获了不少战马。石宝身后的骑兵都手握长枪,伏低身子向前冲锋。骑兵的后面是长枪兵;这些长枪步兵一手握着长枪,枪杆夹在掖下,另一只手拎着盾牌,护住胸前和脖颈要害……再后面就是弓箭手、刀斧兵等兵种。见对方开始冲锋,杜壆一摆手里的丈八蛇矛,高声喝道:“弓箭手攻击……”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仰天斜斜射出一箭;正在冲锋的江南军,见漫天的箭雨落下;有的用盾牌抵挡,有的挥动兵器挑开。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中箭倒地。只是这一波箭矢,就射翻了近千个江南军。江南军的冲锋一点都没有停止;他们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身边倒下的同伴,依旧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冲……“杀……”杜壆再次高喝一声,带着身后的士兵杀了出去……双方不过两三里的距离,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对冲到了一起……石宝高高扬起的劈风刀快速的砸了下去。为首的杜壆冷哼一声,手里的丈八蛇矛猛的一挑,然后再次向前一刺……他挑开石宝攻击的同时,也向石宝攻出了一招。面对杜壆凌厉的一矛,石宝身子赶紧微微一偏,躲过了这一记突刺……两人只是匆匆交手两招,便错马而过;落后杜壆几步的卢俊义,一横手里的大枪,又对上了石宝……杜壆和卞祥二人则狠狠的杀进江南军。他二人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在几千江南骑兵中毫无停顿,直直的就杀出一条血路……卢俊义拦住石宝后,笑眯眯的说道:“石将军,咱俩又碰面了,这次还望多多指教……”石宝听着身后的惨叫声,以及源源不断的杀到身后的山东军;他咬牙切齿的喝道:“卢俊义,你休要假仁假义!你们山东都是出尔反尔的小人。给我死来……”石宝一边说着,手里的披风刀运转如风,狠狠的攻向卢俊义;卢俊义大枪左右摆动,风轻云淡的拦下石宝的几次攻击;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开口说道:“石将军,如今你们江南已经日落西山,你不如改换门庭,投靠我家武王如何?凭你的能力,封侯拜将肯定不在话下……”石宝看着漫不经心的卢俊义,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力感和屈辱感。他没想到自己和卢俊义的差距这么大?这种差距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在马路上开车,你要看就要和对方并驾齐驱,甚至超过对方的时候;对方轻轻一踩油门,就甩出你几里。双方的武力差距感觉差不多,可就是无从下手,找不到卢俊义的丝毫破绽。石宝怒吼连连的和卢俊义斗在一起,很快就淹没在双方厮杀的大军中,难以找到两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