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条东沙河是应天府的命脉之河?”岳飞双眼发亮,紧紧盯着张显。张显见岳飞那饥渴难耐……不对,他见岳飞那火热的眼神,吓的他都有点不自信了;“是……是啊!这……这就是应天府的命脉之河!鹏举问这个干嘛?难道有什么不对么?”岳飞狠狠的一拍张显的肩膀,高兴的说道:“对,太对了!你这次说不定立下大功了!走,你跟我顺着河流到上面去看看……”一头雾水的张显不知道岳飞的意思;只能陪着岳飞顺着河流再次向上走去……由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打着火把;不顾河边的湿滑,带着几个亲兵顺着河边慢慢向上游而去……这条东沙河围饶着大半个应天府,在正北方的地方,有一处分支;那分支连向了护城河,也连向了城内;另一个分支就是流向张显把守的地方。岳飞打着火把,仔细的看了看分支处的宽度;语气兴奋的说道:“张显,你快快把兵马带过来,把这里的支流赶紧拦死;让水一点都进不了应天府内……”张显也不是什么笨人;他听岳飞说完,也眼睛一亮,一下子明白了岳飞的意思。他一拍脑袋,高兴的说道:“我咋没想起这条办法?要是早点截断河流,说不定早就把城内的守军给逼出来了……”岳飞嘿嘿一笑道:“好了,你赶紧着手去办吧!我这就去禀报孙将军……”岳飞说完,转身就要向大营而去;他走了两步,又返回身子,对张显嘱咐道:“我们知道这条分支的重要性;城内的宗泽更会知道;你现在带人留在此处,距离大营的路途更加远了;这几天你要一切小心,千万要防备城内的守军杀出来,免得给你一个措手不及。”张显点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鹏举就放心吧!我还巴不得宗泽老匹夫杀出城呢;他要是出城,我说不定能擒获了他,立下一份功劳……”岳飞看他大意的样子,又对他多嘱咐了几句,才急匆匆的返回大营……“孙将军,孙将军……末将找到应天府的命脉了……”一脸得意的岳飞,一进大营,就对着孙安急切的叫道。孙安这时候还没有休息,他听到岳飞的声音,赶紧走出中军大帐;岳飞大步上前几步,向孙安一抱拳道:“孙将军,刚刚末将去了张显守护的水源,发现这水源竟然也是城内最重要的供水水源……人要是没有粮食,用其他东西充饥,能撑上几日。可要是没有了饮水,恐怕三天都不用,城内就会乱了套……”“孙将军,末将有一计,请孙将军斟酌;既然我们已经掌控了水源,我们不如这样……”岳飞低声和孙安商议了一番,才分头下去休息。到了第二天一早,城下大营又响起了隆隆的鼓声……一队队的山东军再次走出军营;这些山东军的前列,摆放的依旧是一门门火炮。岳飞再次出列,对着城头高声喝道:“宗泽可在城上?还请速速出来搭话!”身着盔甲的宗泽听了,从大旗后面上前几步,身子从城垛口探出来;“黄口小儿,你唤老夫有何事情?莫非你们这支叛军要归降朝廷么?”岳飞冷笑一声道:“老匹夫就不要异想天开了;小爷今日前来,就是再问你何时投降?你今日若是降了,小爷还能饶你一命;你现在若是不降,等城破之时,小爷定然取你性命……”宗泽见对方还是那老一套,他不屑的转头就走。有这个功夫和岳飞斗嘴,还不如去城内找几个青壮来守城呢!岳飞见宗泽我行我素,不为所动,他再次冷哼一声,对着身后一摆手道:“真是不识抬举;来人,给我攻击……”随着岳飞的一声令下,前方的火炮再次轰鸣起来……这些火炮轰击的地方不是城门,更不是城墙;而是城前的护城河……几发炮弹接二连三的落在护城河的岸边,砸出了几个大洞;护城河的水迅速向外流了出来……宗泽冷眼看着火炮落下的地方,不由得冷笑连连;都说山东的火炮有多么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竟然连这个城墙都打不到?宗泽一边冷笑着,一边看向护城河的位置;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这护城河的水不对劲……要知道,这护城河可是连着东沙河;即便是护城河被炸开,东沙河源源不断的水也不会断绝。可现在呢?护城河的水只见往外流,不见往里流……宗泽惊慌的老眼猛的看向远处的河流;他虽说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种名将,自然会利用各种地形拒敌。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水源被城下的山东叛军给断了……只要河流彻底断了,不止是护城河的水会流干;城内的水井的水位也会跟着迅速降低。一些挖的浅一些的井,今日恐怕就会见底。宗泽向身后一摆手,向一个副将急切的说道:“张副将,你速速打开西门,从西门带人赶往东沙河的水源头;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护住东沙河的源头……”那张副将听了,猛的一抱拳,把西门的石块搬开,带着几千守军向城外扑去……看着护城河的水位越来越低;以及宗泽越来越慌乱的神情;岳飞和孙安都露出了早知如此的表情……宗泽把副将派出去,他指着岳飞怒声喝道:“狗贼,你竟然断了我城内水源;如此歹毒的做法也能做得出来?你可知道这城内还有数万百姓?你这是想把城内百姓都置于死地么?”岳飞听了仰头一笑,朗声喝道:“若是说谁害了城内百姓?那就是这个苟延残喘的赵宋,和你宗泽老匹夫的困兽犹斗……你若是顾及城内的数万百姓,那就赶紧开城投降;你若是还是负隅顽抗,那就是害死城内百姓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