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京城一百五十里的北方,完颜宗弼令人停下脚步。他部落内的一员金人将领不解的问道:“大王,我们再有一日的路程,就能杀到辽国上京;杀到上京,可是老狼主的遗愿;大王怎么令人止步不前了……”完颜宗弼摇头苦笑几声道:“你以为本王不想杀到上京?若是我们杀到上京,恐怕我们部落的老小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完颜宗弼说着话,有意无意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铁甲;他继续说道:“那人想利用我们,可又防着我们;他们汉人有一句古话;叫做狡兔死,良狗烹;我们若是敢靠近上京一步,那人就有一百种理由让我们灭族……”那金人将领听了,气的脸色涨红,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大王,我们这是图的什么?若是真这样,我们还给他拼死拼活的打下去干嘛?还不如躲在那穷山恶水,免得心里受了这口鸟气……”完颜宗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我们若是没有什么行动,他也会找借口灭了我们;我们这次并没有怎么折损族人;反而还给父王报仇雪恨了。多少也算是有点收获……”完颜宗弼说完,拍了拍那金人将领的肩膀,接着说道:“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等乾人占据了上京城,就派出能说会道的使臣;把这两百副铁甲给他带去,并转告乾国的将军们;我们金人的小王子非常仰慕他们的汉人文化。本王愿意把几个小王子都送到燕云……”完颜宗弼说完这些话,那金人将领都快急哭了:“大王,我们……我们真是太屈辱了些啊!您……您这是以子为质啊……”完颜宗弼走到帐篷门口,仰头看了看天,轻声说道:“天要变了,在这个最恶劣的天气到来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否则我们金人都有被冻死的危险……”………………上京城内,耶律敖鲁斡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他紧紧的偎缩在他的龙位上,声音沙哑的叫道:“来人,速速派出王公大臣,去向乾国乞和;朕……朕愿意自降辈分,给祝彪称侄皇帝。只要祝彪能放过我辽国,放过朕;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耶律敖鲁斡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声,在整个大殿内来回飘**。大殿上别说有王公大臣了,就连宫殿前的侍卫都没有了几个……等他的声音回**几遍,耶律敖鲁斡仿佛被针扎到一般;他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来人,来人……既然祝彪狗贼不愿意放过朕,朕就给他拼个你死我活……”“陛下……”几声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他后宫的皇后嫔妃都从后面走了出来,伏地痛哭……“陛下,我……我辽国真的真的要亡了么?”皇后一边哭着,一边问道。耶律敖鲁斡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目光涣散,嘴里喃喃的说道:“我是辽国的罪人,我是辽国的千古罪人……我对不起列祖列宗……”“陛下……”又是一声凄厉的声音传来,一个老太监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跑了进来。“陛下,陛下啊!大事不好了,乾国的狗贼已经杀进上京了;守城的将士们望风而逃,那些乾军正往皇宫而来;陛下快快避一避吧!”耶律敖鲁斡惊恐的睁大眼睛,声嘶力竭地大声叫道:“朕为什么要避?朕不避,朕要去见祝彪。不论怎么说,朕和祝彪还曾经并肩作战过……祝彪定然会对朕网开一面。朕大不了削了帝号,让他封一个王位……”“哐当……”正当耶律敖鲁斡在臆想的时候,皇宫的大门被撞倒了。以王进为首,卢俊义和卞祥等人跟随的众将大步走了进来。他们行走的时候,铁甲叶子拍打的声音;以及大步踏向地面的声音,吓得耶律敖鲁斡浑身发起抖来……王进冷冷的看了一眼龟缩在嫔妃中的耶律敖鲁斡,他冷声说道:“你就是辽国皇帝耶律敖鲁斡?”耶律敖鲁斡连滚带爬的走出来,颤抖着声音说道:“正是……正是朕;朕……朕和你们陛下有……有几分情谊!朕……朕愿意和你……和你去见乾国陛下……”王进上前迈了一步,冷哼呵斥道:“哼……你这个背信弃义,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也配见我皇陛下?就算我皇陛下能饶恕了你,上京城外的我乾国英灵也不会饶恕你;你当初推平城外的忠义林,有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王进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苦苦哀求的耶律敖鲁斡;他冷声喝道:“来人,斩杀耶律敖鲁斡,把他的首级送往燕云……”随着王进的吩咐,跟在后面的林冲和栾廷玉一步抢出;二人抽出腰间佩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大殿内的耶律敖鲁斡和皇后嫔妃全部斩杀……耶律敖鲁斡这个辽国的皇帝,最终被自己那野心给害死了。他若是一直能听耶律大石和兀颜光的劝告,和祝彪打好关系;祝彪即便是再窥视他们辽国的疆域,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大肆抢夺。也就是说,是耶律敖鲁斡自己把刀柄放在了祝彪手里,而且还是把脖子抽上去的那种……这耶律敖鲁斡和完颜宗弼一比较,到底谁是聪明人,就一目了然了……这时候酆泰一抱拳道:“王将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要命人血洗皇宫,不能留下一丝后患……”王进听了,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他本来就是个宽厚的老好人,这种命令他还真下不出来。这时候,马劲从后面幽幽的说道:“王将军,末将刚刚进上京城的时候;看到城外滚来滚去的那些头骨,说不定就是我们以前的老兄弟啊!”王进听了这话,眼神一冷,挥手道:“来人,把皇宫内的余孽全部给我抓来,全部关押起来,等候处置……另外派出快马,把辽国的一切,全部禀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