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一愣,问道:“今年多大了?”“回陛下,俏儿今年十六了。”俏儿见朱正也不像传言那样吓人,胆子稍微大了点。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朱正,脆生生答道。朱正刚看得心神摇曳,乍一听她才十六岁,酒顿时醒了一大半。虽说这时候的女子,十三四岁就嫁人生子是常事,可他的灵魂毕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这小萝莉,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啊!朱正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自顾自斟了杯酒。俏儿见他脸色微沉,顿时有些慌乱。连忙仰起头道:“陛下……俏儿,俏儿虽不会侍寝,但俏儿能替陛下分忧!”“哦?”朱正见小姑娘一副献宝的样子,顿觉有趣,配合着问道,“你如何为朕分忧啊?”俏儿两只手下意识地缴着自己的衣角,皱了也没发现,仿佛怕朱正将她赶出去似的,快速答道:“我会医术!很厉害的医术!”见她天真的模样,朱正只觉心中憋闷一扫而光,又哈哈一笑,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一副听到了什么笑话的样子。这小妮子,十六岁的年纪,医术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不过,这样单纯的心性,倒是十分难得。估计这也是付士楠将她送过来的原因,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枕边人是一个城府高深、连自己都看不透的人。朱正面带笑意,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俏儿见他不甚在意,小脸蛋顿时气鼓鼓的,像只生气了的小河豚。她低下头,更加努力地绞弄着自己的衣角,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仿佛对朱正的反应有些不服气。都说皇帝是天下最厉害的人,怎么也这样以貌取人,自己的医术就是很厉害,超级厉害的那种!俏儿依旧低着头在嘀嘀咕咕。朱正看在眼里,只觉得她宛如一只柔 软的小兽,奶凶奶凶地挥舞着自己粉 嫩的肉爪。酒意渐渐有些上头,朱正甩甩自己晕乎乎的头,朦胧的醉眼里,俏儿摇头晃脑的,雪白柔弱的后脖颈不停在朱正面前晃来晃去。朱正不自觉闷哼一声,温柔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火热。俏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忙抬起头来。却见刚才还在哈哈大笑的皇帝,面色变得无比怪异,眼神中似有火光冒出,露出恶狼般的幽光。这侵略性的目光让俏儿心底一颤,止不住的害怕退了两步。朱正朝她招招手,俏儿更害怕了。“别怕,过来,朕又不会吃了你。”朱正的表情逐渐耐人寻味。俏儿鼓起勇气,一步步挪过去,刚一靠近,便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拉了过去。她一个踉跄,跌进朱正怀里。酒气和热气扑面而来,一股龙涎香疯狂地窜进鼻腔,冲得俏儿脑子一片空白。她慌慌张张试图站起身来,手却撑到了朱正的胸膛,那柔 软又坚硬的触感,让她顿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好不容易站稳,却是连耳朵根子快红到滴血了。“皇……皇……”俏儿结结巴巴,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她心脏狂跳,恍惚间又听到朱正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道:“朕头疼得厉害,你会医术,不如替朕按按头。”俏儿一怔。仿佛没听清朱正刚才说了什么。随即又反应过来,慌里慌张转到朱正身后。柔弱无骨的玉手缓缓攀上朱正的太阳穴,小心翼翼地按揉起来。自从穿越来便没有好好休息过的朱正早就精疲力尽了,借着酒劲,在这股舒服的力道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倚在俏儿软软的怀中,不出片刻,便响起了轻轻地鼾声。俏儿低头,只见高高在上的皇帝已经熟睡了。她这才壮起胆,细细打量去。原来皇帝就是长这样。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子,即便是闭上眼,也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气势。“天哪!我在做什么!”俏儿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抚上了朱正的嘴唇。她忙不迭地收回手,脸皮一阵发烫。又怕惊醒朱正,不敢动弹,索性抱着朱正,沉沉的睡去……一夜很快过去。鸡鸣声远远的传来。朱正缓缓睁开眼,鼻尖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他疑惑地往边上看去,却见俏儿生怕压到他似的,正撑着脑袋坐在软塌上,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这傻丫头,一晚就是这样睡的?朱正暗自生怜,也不惊醒她,轻声唤来几个小宫女,将俏儿安置在**睡好,便径直出门了。王吉紧忙跟上,目光却在乾清宫紧闭的大门上流转一圈,嘴角浮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这几天正赶上休沐,不用上早朝,朱正草草用了早膳,便去暖阁办事了。一进门,便见赵正阳早就在里头候着。“陛下,”赵正阳见了礼,也不拐弯抹角,递上一沓写满了东西的宣纸,“您叫臣查的东西。”朱正接过,目光随意扫了扫:“大战刚打完,就叫你去彻查张贤,辛苦了。”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陪朕坐会,宫里制了点今年的荷花茶,一起尝个新鲜。”赵正阳也不客气,端起茶杯仔细闻了闻:“清香扑鼻,又没有那股小家子的甜腻味,这制茶的堪称大家了。”“喜欢,就带些回去,我听说你夫人又怀了身子,这茶对她有好处。”朱正闲话家常般,指挥着宫人们去包茶。赵正阳连忙起身,恭敬地谢恩。暖阁门口。一个小太监缩着身子,悄悄退出了拐角处,飞快的转身,消失在宫廷深处。不多时,一只信鸽自宫中腾空而起,脚上的乌竹环若隐若现。从上往下俯瞰,京都各处都在忙忙碌碌。大战的紧张已经消弭,人们迫不及待地重建自己的家园,一路上尽是工人瓦匠。南锣鼓巷中。一处深宅大院里。杨阁老擦拭着自己那昂贵的炼丹炉,越是老了,越是痴迷这些方外之物,这炼丹炉,便是为了给他炼制一些延年益寿的丹药。突然,窗棂一动。雪白的信鸽扑腾着翅膀从窗缝中挤了进来。杨阁老停下手中动作,忙走过去,一把抓住鸽子,取下它那只特制的脚环。放到烛火上小心翼翼烤炙,片刻后,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迅速浏览了一遍。可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杨奇迅速将手中的纸条烧毁,“进来。”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来一个浑身笼罩在黑纱下的人影。那人嗓子里如同卡了口痰似的,说话的语调格外怪异:“皇上正在彻查张贤,大人待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