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儿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引得朱正又是一阵轻笑。他将盒子打开,瞬间药香四溢!朱正眉毛一挑,拿起来仔细端详,又认真闻了闻,果然和前世接触到的区别不大。只是这药丸稍显的有些粗糙,比不得现代的机器制药精致,可比起这个时代的手段来说,却已经高明太多了!朱正满意的点点头,“好!好!”“陛下!这药事关人命,不能单靠香味便断定药效,还请陛下将药交于老臣仔细勘验!”胡太医是绝不会相信俏儿真把这药弄出来了的。朱正虽然觉得这药八 九不离十,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交给胡太医瞧瞧总归放心些。胡太医接过药,借着光仔细观察。又用指甲盖儿抠下一小块放在舌尖细细品着。不出片刻,胡太医脸色大变。他虽没成功做出来,可当了几十年的御医,见过天下无数灵丹妙药,又对这个方子扎扎实实研究了三天,自然是有了一定的认知。俏儿这药,虽然粗糙,却是货真价实的!“陛下,这……这药,确实成了!老臣有罪,老臣身为太医,却无能为陛下分忧,请陛下降罪!”胡太医顿时满脸通红,为自己刚才对俏儿的轻视而感到羞愧,活道七老八十,竟还没有参透人不可貌相这样的道理,胡太医心中不禁一片汗然。“真成了?!”朱正却是一阵大喜。他抚掌大笑,忍不住还捏了捏俏儿婴儿肥的小脸,朗声道:“这罪便先免了,你带着太医院众人,全力配合俏儿,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制出足够的药来。”“陛下,不能免呢,他还跟我打了个赌,要是我先造药来,他得给我磕头叫声姑奶奶!”俏儿一听,顿时摇头晃脑的指着地上的胡太医,不依不饶起来。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天真烂漫还有些不通世事。胡太医刚谢恩站起来,猛地听她这么一说,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整个人红得跟个煮熟的虾子似的,梗着脖子瞪着眼,一张老脸不知往哪搁。“莫要胡闹,得理不饶人可不是好事,”朱正拍拍她的小脑袋,一脸的溺爱,“胡太医都能当你爷爷的人了,何况他行医几十载,总归比你多些经验,依我看,你这赌约,换一换。”“换什么?”俏儿倒也不胡搅蛮缠,瘪了瘪嘴,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胡太医到底耄耋之年,人情练达,知道这姑娘不过是天性纯真,也没什么坏心眼。略一思忖,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老臣这里,有一颗珍藏多年的辟毒丹,若是姑娘不嫌弃,便收下以备不时之需罢。”这辟毒丹有些来历,是药王谷不传世的秘方,传说只要带着这颗辟毒丹在身上,天下最毒的毒物也不敢靠近,天底下能得到这个药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胡太医十六年前出行,偶然在破庙里救了个快要临盆的妇人,这夫人正是药王谷的少夫人,便将这辟毒丹送给了胡太医当做谢礼。这辟毒丹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到了胡太医手里却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是以,这么多年也只是珍藏着。今儿拿出来,一是服了赌约,二来,也是他看出俏儿颇有不凡,又入了皇上的慧眼,只怕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若能借机拉近关系,说不定将来会给他的后辈带来不少便利。这样想来,这辟毒丹送给她,便是最好的出处。俏儿接过丹药,小巧的鼻子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面上却故作镇定,随即爽快道:“既然如此,那这赌约便算是完成啦!”胡太医见她收了,一颗心也是安定不少,道了个礼便退下了。见暖阁没有其他人,俏儿立马将丹药塞到朱正怀里:“这可是好东西,皇上您快好好收着。”“这是你打赌赢来的,怎么给我了?”俏儿见他不收,还以为是朱正嫌弃这丹药,连忙解释,“这东西来历可不简单,别人都说带着它便能百毒不侵,但实际上它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作用。”朱正见她一脸神秘,也起了兴趣,“什么作用?”“这丹药除了能辟毒,更能解毒,就算是吃了天底下最毒的药,它也能将中毒者性命保下来,至少半月不毒发!”朱正眉毛一挑,这倒真是个稀罕物,还是个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随即道,“这样的稀罕物,你不自己留着?”“我不,我就想给陛下!”俏儿小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将那药塞到朱正怀里,扭头便往外跑。“陪朕用午膳啊!”朱正在后头忙喊道。“不吃了,炼药去!”俏儿远远地应着,只留给朱正一个娇俏的背影,让他心中莫名的温暖……接下来几天,随着俏儿和太医院众人的努力,消毒药和清瘟胶囊大量供应,伤兵的感染率大幅下降,城中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出现战后的瘟疫传染。整个大明朝都向着迥然有序的方向发展,堪称历史上的一大奇迹。而坊间传闻,更是将朱正的这两张方子,说成是皇上有德,感动上天,特意派神仙下凡送给大明朝的。一时间,朱正的威望再次拔高,风头无两……京城里都为皇上歌功颂德。可皇宫里,朱正却紧锁着眉头,颇为无奈地对着内库账单发愁。战时挪用了不少内库的银子去备战,这会子给各宫里的人法网月银,整个内库里的银子便所剩无几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皇帝也没法凭空变出钱来不是?朱正撑着下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上哪弄银子去?刚抄了张贤一家,总不能又去抄个贪官吧?大明朝现在就这么多官儿,办事都恨不得一个人做两个人用。再抄几个,那他朱正岂不成光杆皇帝了?抄家不行,又没地方抢钱,这可如何是好?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将手中的狼毫笔敲敲打打,发出一阵叮叮声。随即,他脑子灵光一闪!“摆驾西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