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证清白？

“信国公！”“拜见信国公！”众人一惊，连忙起身拜见。大明开国本有七大家，历经兴衰如今只剩四家，都是不可挑衅的庞然大物。那便是成国公朱家、荣国公张家、西平侯沐王府，以及信国公汤家！信国公如今虽年迈，不再管朝中之事，但却管着大明的中央官学之一——宗学，这可是专门为贵族子弟设立的贵胄学校。再加上他无诏可入宫，所说的话能直达天听，是以京都的贵族学子都对他颇有敬意。只是信国公鲜少露面，今日出来，估计是听到外间争论，有心平息，这才出来。信国公须发皆白，目光却清亮如星，一双眼睛在朱正身上扫过，心中大惊，刚要俯身下拜，却见朱正隐晦的朝他递了个眼神。信国公会意，知道朱正不想暴露身份，当下也不动声色，由着底下人搀扶上了高台。王乐庭却是更加得意了，如今惊动了信国公这样的人物，这什么祁公子，只怕明天就要成为整个大明朝廷的笑话了！信国公站定，徐徐道：“诸位方才的佳作，本侯已悉数听闻，其中，当属这位祁公子文采决然，令人共鸣，今日魁首，当是祁公子无疑。”众人一怔。还以为信国公出面，是来主持公道，惩罚抄袭小人的。可他却直接一锤定音，给姓祁的定了个魁首之名？多少人想通过诗作拜谒信国公，却通通被他弃之如草芥，根本不看在眼里。这样被他赞誉的，这还是第一个！王乐庭更加不服了：“国公爷在上，这位祁公子不过是个抄袭之辈，宵小之徒，您可千万别被他蒙蔽了啊！”“就是，不过是个想走捷径的沽名钓誉之徒，如何当得了这魁首之名？”反对声此起彼伏，而王乐庭更是煽风点火兴奋不已：“这人不过是个寒门走狗，投机取巧之辈，如何能入得了国公爷您的慧眼？”底下人纷纷附和，话里话外都是不屑和贬低，更多的却是吃不到葡 萄却说葡 萄酸的嫉妒。王乐庭笑着一施礼道：“还请国公爷慎重。”此话便有些挟众怒而威胁信国公了。信国公顿时不悦起来，目光又在朱正身上转了一圈，只见朱正噙着笑，状似无意，却微微点了点头，当即便已经明白了朱正的意思。信国公扫一眼王乐庭，面色已经隐隐含着冷意，不失威严的开口道：“既是不服，来人，上词牌！”王乐庭一怔，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只怕是惹怒了信国公，当下赶紧收敛神色，垂头低眉，一副恭敬的模样。顿时有几个婢女捧上三块玉碟来，每个玉碟上，各有词牌名。信国公转头看向朱正，语气不由得缓和下来：“祁公子，如今众人皆有异议，不如本侯做主，再比一轮，祁公子意下如何？”信国公这话，找不出一点偏颇之处。朱正淡然地点了点头，“承蒙信国公信任，既如此，祁某定全力以赴，扫清众议，自证清白，不让信国公为难。”“如此甚好！”信国公笑了笑，目光中却罕见地露出了认可和欣赏。台上的王乐庭见信国公如此态度，顿时心中酸涩起来，嫉妒之心油然而生。当即叫嚣道：“姓祁的你好大的口气，还扫清众议，自证清白，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还是别倔了，赶紧下来吧，免得待会丢脸丢到姥姥家！”底下的人也纷纷同仇敌忾。朱正却神色如常，只是目光开始在场中逡巡，仿佛在寻找合适的挑战者。只是，目光所到之处，刚刚还叫嚣的众人，却都不约而同地纷纷闭嘴，生怕自己被挑中。“既然是王乐庭提出来的异议，不如就乐庭兄你跟他比吧！”底下有人转移注意力。“什么？”王乐庭差点跳起脚来，梗着脖子道：“谁……谁要跟他比……他要争的是魁首，自然该和魁首之人比……”说罢，他慌张地一指旁边的王仲，一脸谄笑道：“季重兄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不如就由季重兄上台比试，教教这姓祁的怎么做人！”朱正眼神玩味地看了王乐庭一眼，“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似不屑与王乐庭打嘴炮！信国公倒是笑了笑，转身看向一旁还在望着赵筱月呆滞的王仲，沉声道：“不知，王公子可愿再比一场？”王仲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赵筱月身上移开，强自镇定下来，微微一笑道：“国公爷公平公正，学生自是愿意。”在王仲看来，王乐庭说的不无道理。不然，如果这祁二爷真有这般文采，只怕早就名扬天下了，怎么会是如今这般寂寂无名。“既如此——”信国公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今日便由本侯亲选词牌，由祁公子和王公子同时作词，半柱香内完成，一较高下。”又指了指方才拿上来的玉牌：“这里共有三块玉牌，不知会选到哪一个，由本侯亲自翻牌，诸位看，此次可公平？”语气中正，看着像是公平，实际上却隐隐含着鄙夷之意，打不过就说人家作弊，这可不是什么有风骨的做派。偏偏底下起哄的人压根没听出来，王乐庭又站了出来道：“国公爷亲自出手，谁敢不服？”信国公面无表情，眸光暗闪，当即便伸手翻起一块：“词牌名，临江仙。接下来半柱香时间，二位公子请自行斟酌。”临江仙。原为唐代教坊曲名。格律俱为平韵格，双调小令，字数有五十二字、五十四字、五十八字、五十九字、六十字、六十二字六种。常见者全词分两片，上下片各五句，三平韵。此调唱时音节需流丽谐婉，声情掩抑，自古以来便有诸多佳作。而大明王朝自开国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一览众山小的文豪。半柱香时间过去！王仲突然眼前一亮，一扫往日的懒散之气，目光沉沉，全神贯注，又时不时瞥一眼场外的赵筱月，嘴上念念有词。似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出惊世绝伦的佳作来，让赵筱月看到他是如何的才华横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