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急得差点跳起来!你这话不是逼着外帘官搜你身吗!这好不容易有人来阻拦,你借驴下坡打个滚儿,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你倒好,给这儿杠上了?!外帘官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后背冷汗直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声道,“本官既不能玩忽职守,接到举报而不搜查,又不忍考生们寒天雪地还脱衣受冻。”“不如这样,请这位学子进屋,咱们单独搜查,可好?”说着,他眼神飘忽,不断小心地观察着朱正的脸色。众人听他这样说,顿时大松一口气。杨继平赶紧拉了拉朱正的衣服,示意他借坡下驴。朱正这才抬了抬眉道:“如此,甚好。”说罢,他便转身将手上的包袱交给一旁的兵丁,自己则跟着那外帘官进了门边的小房间。虽说杨继平等真心想维护朱正的人,心中依然有些忐忑,害怕王仲借着搜查,还有后手为难朱正。但无论如何,能单独搜查,至少免了朱正当众被辱的屈辱,以后在人前不至于抬不起头来。随着房门紧闭,众人皆竖起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内心忐忑不安,生怕传出些什么骇人的声响。而王仲,则是眸光暗闪。王乐庭更是冷哼一声,双手抱怀,一脸的不屑。进屋单独搜?正中下怀!原本当众搜只是让祁轩颜面尽失而已,众目睽睽之下,根本动不了什么手脚。可若是进屋单独搜,那早就被打点好了的外帘官,想对他干点什么不行?要知道,这搜夹带,可不光是看看衣服里有没有东西,甚至,还要查查你底下那朵花……就在王乐庭浮想联翩,等待着接下来的哀嚎惨叫之时,那小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他忙伸长脖子看去。却见朱正大摇大摆,满脸笑意地走了出来。身后的外帘官亦是一脸平和,亲自从兵丁手上拿过心里,交到朱正手里,朗声道:“这位学生为人坦**,实在没有半点作弊之嫌,准其速速如院,准备考试!”“大人大公无私,虽是检查亦和风细雨,颇为尊重,学生在此感激不尽。”朱正满脸笑意朝外帘官施了一礼。又转头对外面排队的学子们道:“诸位莫要因刚才的事影响了考试心态,祁某先行一步进去探路,祝各位兄台金榜题名!待考完共饮庆功酒!”“好!借祁二爷吉言!”“就知道祁二爷不是那种小人之辈!他哪用得着抄袭?举报他的人单纯就是嫉妒吧?”“我还以为祁公子进去后,会经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呢,可你听他说什么?大人们都是和风细雨,颇为尊重……”“哎呀,你小人之心了吧,大人们都是秉公办事,将来说不定还是同仁,怎么会为难大家。”众人连忙称赞起来,心中没了顾虑,又开始排好长队配合查验了。朱正站在门内朝外头的杨继平等人挥了挥手,又领了考牌,转身便朝内走去,找自己的号舍去了。此时,门外的搜查依旧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兵丁们虽然依然严苛,但都是举止有礼,未曾为难谁人。倒是王乐庭,眼见着朱正这么轻松的便过了关,心中顿时大为憋闷,他完全没想到,那早就被打点好了的外帘官,怎么就这么放过他了?虽然这事儿是他趁王仲不注意,故意借着王仲家人的手干的,王仲舅舅是刑部侍郎,只要借着他的名头什么事都好办。但是这外帘官拿钱不办事,等考完过后,他一定要狠狠算下这笔账!等朱正出来之后,查验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进行。王仲臭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走上了台阶,兵丁立马走上前,拿过他手中的包袱进行查验。一番简单的查验之后,王仲不悦地拿过自己的包袱,眼见着就要进门。却不料一旁的外帘官突然出声道:“慢着!将他给本官带进去,仔细查验!”“是!”两边兵丁迅速行动,一左一右压制着王仲。王仲一怔,刚要发火,却见那外帘官给了自己一个眼色。顿时心道,自家舅舅是京中刑部侍郎,这外帘官向来想巴结他舅舅,此时给他使眼色,难不成是舅舅额外有打点?是以,王仲放弃挣扎,乖乖跟着进去了。外头的人也愣住了。纷纷议论。“怎么回事?”“四杰之首都被带进去搜查了?”“今儿可怪了,有才之人都被带进去了,难道是同一个人举报的?”“这都什么事儿啊!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吧?祁二爷和王季重那是需要抄袭的人吗?”“害,也没事,不就是秉公查验吗?一会儿就过去了。”众人笑了笑,没把这当回事。小房间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下一刻,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猛地从屋内传出来!“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众人顿时大惊!连忙瞪大眼看向那屋子。可惨叫声却不绝于耳,好半晌才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只见王仲头发散了,衣衫不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脸色铁灰,夺过号牌便消失在门内。“怎么回事?”“不是和风细雨吗?”“不是颇为尊重吗?”这架势……怕不是狂 风 暴 雨吧?看到王仲的惨状,不少人情不自禁夹 紧了屁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有一些更是吓得连忙将兜里的小抄直接吞进肚子里,一个个噎得直翻白眼,差点没把命给丢这。王乐庭更是脸色惨败,哆哆嗦嗦着根本不敢上前去接受检查。完了,要是王仲知道他今日所受之苦,全是他王乐庭惹出来的,那他岂不会被扒皮抽筋,连骨头都不剩?王乐庭打了个寒噤,打定主意死都要憋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