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至关重要的一环！

“昂昂昂——！！！！”那猪仔一声哀嚎划破天际！江昌临只觉得自己下身一紧，他似乎感觉到那刀子不是下在猪崽腿间，而是落在了自己身上！咔擦一下，双腿间空空****，凉飕飕的。江昌临脑海里轰的一声，一下子脸色苍白，双腿打着抖，豆大的冷汗自额间渗出来。而那些农户哪管得上这几位大人的反应，大家手忙脚乱的照着朱正给的方法，拿艾草、止血腾之类的药材，给猪崽腿间的伤口消毒包扎，很快，那猪便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猪舍。这是，王仲则拿起自己的小本本，详细的记录起整件事的过程、结果。这记录，对于养好猪，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这样的记录之中，通过总结和对比，就能得到很多的宝贵经验，这些经验，最后就会成为找到最佳养猪方法的王牌途径。王仲甚至仔细道每一只猪仔都进行了编号……他这样仔细，自然让朱正非常满意！古人吃肉是很少的，牛肉、马肉是不准吃的，羊肉狗肉可以吃，但贵啊！能吃的上的也没多少人。而猪肉，虽然有人吃，但没几个人喜欢吃。毕竟，古代的猪肉，味道……一言难尽。因为猪**期比较长，一旦进入了**期，猪就会非常暴躁，而且想方设法的找小母猪进行不可描述的事情，自然就没机会长肉，都是瘦骨如柴的。这个道理就和人一样，那些青春期的躁动少年，就非常容易暴躁，动不动就会有各种冲动或者相思之愁，所以，青少年没那么容易发胖。可若是像宫里的太监们，下头的玩意儿割了，那就六根清净了。人生也没了啥盼头，也不会为情所困，整天就是吃吃睡睡，与世无争，自然而然的，就容易旁。因此，要想猪好吃，唯一的途径，便是阉割！阉割，不但能祛除猪肉的骚气，而且，能够提高肉的产量！实际上，阉割猪的技术，早在东汉就出现了，但是因为阉割之后没有能及时做到消毒处理，所以很容易导致猪的死亡！所以，这阉割之术，便没能推广开来。可这些古人看来无法解决的事情，怎么可能难得到朱正？于是，在朱正编写的《养猪指南》里，便将阉猪这一项做了详细的讲解。而王仲，落实得非常到位！这王仲确实是个人才呀！朱正很满意。可王允文却觉得自己就要自闭，自家儿子……平日里就是干些这样的活？虽然王允文的理智在反复地告诉他，这是陛下指派下来的活儿，自家儿子不干也得干，可如今亲眼见着儿子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内容，王允文心里那个痛啊！他忍不住擦了擦眼泪，也不嫌地上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凄惨道：“陛下，陛下……这不孝子冲撞了您……您罚他……罚他是应该的，可这养猪……”“养猪……”王允文哽咽两声，“陛下，这不孝子有今天，全是罪臣教导无方、管教不严，您要罚，罚罪臣吧！罪臣愿意来西山屯养猪！只求陛下让这不懂事的东西，能回京城，回京城为您效力！”“爹！您在说什么！”王仲一听，顿时急了，上前就来扯王允文，“陛下，臣不愿回京，臣要继续养猪！”他这老爹，这还是对养猪存在偏见啊！朱正扫了一眼地上的王允文，无奈地遥遥头道：“你可知，朕建这西山屯目的是为了什么？”王允文一怔，联想到最近的番薯，想了想才道：“陛下建西山屯，想来是为了我大明人人有饭吃。”朱正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你可曾想过，若是将来粮食大量的增产，我大明的确人人都有饭吃，人人都能饱肚呢？”“这……”王允文拖长了音调，开始瞎琢磨。过了好一阵，他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朱正也不卖关子，径直道：“咱们的百姓，总不能一辈子只吃大米、番薯吧？人要想活得健壮，就必须要吃肉！”“可牛要耕地，律法规定不能吃，而我朝没有大量的草原，不适合大量养羊，所以，大明的百姓想要吃上一口肉，那是极难的事。”“可猪就不一样，猪能圈养。如今有了番薯，我大明以后就会有余粮，这些余粮，便能拿来养猪，猪长得好，便会有肉，人吃了肉，便会有强壮的体魄，有了强壮的体魄，我大明的百姓们，才能抗衡得了关外那些彪悍的蛮人啊！”草原上的战士为什么格外健壮，以一敌十？那是因为，他们有草原！他们从小吃着羊肉，喝着马奶酒！如果大明百姓也能家家户户吃上肉，还怕他草原的蛮人？王允文瞠目结舌：“您……您的意思是……吃肉能让咱们的百姓，比蛮族还强健？”朱正点了点头，继续道：“天降异象，我大明为这倒春寒一事，已是疲惫不堪，不知出现了多少流民。咱们的百姓吃不上饭，就要另谋出路，朝廷若是没有能力解决，那这些百姓就只能反。”“人……都是逼出来的，吃不饱肚子，就要杀，就要抢，北边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南边苗蛮的各个族群，都对我大明虎视眈眈，只要稍有不慎便会侵犯，战火蔓延那是迟早的事，一旦打过来，咱们的百姓必须要能活下去才行啊。”“因而，朕建着西山屯，为的就是做万全的准备。”“养猪，就是生肉，百姓们吃到了肉，才可强壮体魄，才能抵挡蛮夷……王允文，朕的意思，你明白了吗？”王允文怔怔地盯着朱正，目光中闪烁着从未见过的光亮。在他的世界里，这养猪就是下九流的时，他甚至想过，若是王仲一辈子都是个养猪佬，那他纵使有万般不舍，也会废除王仲继承人的资格，重新找一个王家子弟，重新栽培！可如今……这养猪竟然是如此关系民生国本的大事！竟然是救国救命，至关重要的一环！这是他王允文怎么着都没能想到的事……朱正凝视着王允文：“当今之世，我大明要想挣得先机，必须先养猪！养猪，方可强民！养猪，方可富国！你的儿子王仲，将来有一天，也会像张虎生、王言之一样，成为我大明的功臣，流芳百世！千古垂名！”“王允文，朕问你，这猪，王仲到底还养不养？”王允文耳边仿佛炸起一道惊雷！他跪在地上，羞得满面通红，后头千万句话打着架，最后化成了一句：“臣，替犬子，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