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今晚突袭

“快看！他们回来了！”地面上，那些看稀奇的将士们顿时**起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盯着按越来越大的热气球。“天哪，竟然真的飞到天上又飞回来了。”“天上有啥啊？是啥样啊？你们见着神仙了么？”“真有雷公电母吗？”大家忍不住好奇，七嘴八舌的问起来。顾长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边往外爬边道：“去去去，神仙哪是那么好见的，雷公电母没见着，倒是找到那帮瓦剌兵了！”“哎呦！我的亲娘诶！”他刚一翻出篮子，就抑制不住的腿脚一阵发软，差点没直接栽倒在地，刚才恐高的后遗症这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大伙儿连忙上去扶住，关切他的状况。于谦倒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询问道：“看到也先的营地了？”顾长柏点点头：“看到了，我在天上，连他们脑门子顶上有几根毛儿都看见了。”“好！”于谦高兴得抚掌大笑，有了也先他们的位置，这场战争就能继续下去了。“不是，咱们光知道位置没用啊，他们守着山林的地势，咱们要是强攻进去，火神炮和榴弹炮都没有作用，这仗还是不好打。”顾长柏任由人扶着，喘着粗气，气压有了变化，他有些难受。“咱们都能飞了，还要榴弹炮作甚？”朱正笑了笑，拿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来。“这是什么？”众人望着那琉璃瓶，只见里头塞满了铁钉之类的东西，还有类似火油一样的**，用一块浸了油的布团子塞住，密不透风。“这啊，手榴弹。”朱正用一种异样的声音道。“手榴弹？”这又是什么新名词？而且，不就是瓶子里装了火油和铁钉，怎么就成了弹？朱正舔了舔嘴皮子，“这手榴弹配合热气球，从空中给瓦剌人砸下去，叫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杀个几万重骑兵那不是什么难事。”“杀几万骑兵？”“还不是难事？”顿时有人不信，提出了质疑。唯有顾长柏，用一种极度古怪的眼神看了一下朱正，又默默把头低了下去——经过了热气球一事，陛下再有什么神奇的发明他都不觉得奇怪了。毕竟是神仙教的本事，哪是他们凡人能理解的？手榴弹就手榴弹嘛，陛下说能杀几万就能杀几万。此时的顾长柏，已经对自己找的理由深信不疑，心中对朱正的崇拜也已经达到了一个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他甚至对这手榴弹的功效有些麻木了，毕竟，陛下都说了是杀几万人轻轻松松，那还有什么好看的，直接拿着冲就是了！不过，其他人还是想看效果的，毕竟，在他们的世界里，这样的神物，已经颠覆了他们对整个世界的认知。王言之在朱正的授意下接过瓶子，转身朝校场的空地走去。他边走边道：“都让开些，免得伤到了。”所有人忙让出一块空地。紧接着，王言之猛地拔出琉璃瓶上的布团，用尽浑身力气狠狠地将瓶子扔了出去。“砰！”“锵！”“噼里啪啦……”一阵刺耳的碎裂声和哄闹的爆炸声让众人不由得往后躲了躲，泥土四溅，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碎屑也溅出很远，若不是王言之提醒众人退避，只怕现在已经有人挂彩了。众人连忙回头看向那爆炸的地方。只见小小的琉璃瓶却造成了一个比它大数十倍的坑，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它爆炸的附近有一处平时用来练拳的巨大桩子。此时，那桩子已经躺倒在地，并且，四分五裂！“这！”“这是！”有人眼尖的看到，那木桩子分裂的地方，全都插满了铁钉和碎屑！那是，由于爆炸，铁钉被加持了巨大的威力，也就是说，这手榴弹不光有爆炸的杀伤力，它还有第二次伤害！而这些细碎的钉子，在极度恐怖的速度之下，完全可以穿透瓦剌骑兵的重心盔甲！让他们躲无可躲！这……是妥妥的杀人利器啊！而一旦这样的东西配合热气球，铺天盖地的从天上扔下去，到时候，瓦剌人就是想躲都没地方躲！那场面……众人脸色瞬时变了。一股异常的恐惧突然涌上心头……试想一下，若是自己暴露在这样的武器之下……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而朱正的眼中却闪过一丝遗憾的光亮。还是太落后了，根本来不及研究出真正的手榴弹……不过，这样的东西，也能让也先喝上一壶了！他神色一凛，朗声道：“传令下去，辎重营、五军营权利配合，将所有热气球准备就绪，于谦、王言之带领所有受过训练的空军，今晚突袭瓦剌营地！”“顾长柏、潘正仁带步兵围住瓦剌逃兵！务必让他们今晚命丧我中原大地！为我大明死去的英魂们，讨回一个公道！”“遵命！”……深夜。迟泽山内。瓦剌人的临时营地是不燃起大量篝火的，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地保证自己不会被轻易发现。但毕竟这里是桦树林，易守难攻的地方，他们的重骑兵虽然派不上用场，但大明的火器也起不了作用。一旦打起来，那就只能真刀真枪的肉搏。肉搏，瓦剌人是不怕的。所以，除了那些值守的士兵外，大部分瓦剌人都已呼呼大睡。这几天不眠不休的，他们着实也是疲惫不堪了，若是再不休息，只怕没被明军杀死，首先自己累死了。至于值守的那些小兵们，也只是随便在附近转一转。迟泽山的夜晚，冷得格外刺骨。他们将战刀收在腰间，双手揣在怀里，不断地跺着脚，或是靠着身后的马儿稍微取得点温暖。十五岁的达达木也是值守的一员。他的父亲，是也先大汗账下的亲卫。达达木虽然只有十五岁，可瓦剌人打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他们的十五岁已经是出征的年龄，用瓦剌人的话来说，像他这个年纪的人，正是小狼崽子最发狠的时候。一个人面对四五个大明军应该不成问题！这次瓦剌南征，达达木是充满着期待和兴奋的，即便他年纪不大，却也在这次战争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这次打完仗回去后，肯定会受到嘉奖的。达达木努力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