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分配

“天哪，这么大的……鱼……这也太吓人了！”“这支军队……是那个传闻中的备倭军吗？”“听说这熊都督，一拳能打死老虎呢……”人们议论纷纷，片刻之后，便有福建衙门的差役在福建水军都督杨天赐的差使下，跑过来将议论纷纷的人群驱散到一旁，组成一道人墙，把整个鲸鱼团团围起来。随后，福建水军都督杨天赐，也身穿金甲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听说真的捕到了鲸鱼，杨天赐也是很感兴趣的。福建水军虽然看着阵仗大，但这样直接捕到鲸鱼的场景也是极为少见的。毕竟这样的巨物，是当之无愧的海洋霸主，没有谁回去主动招惹它们。杨天赐咳嗽一声，围着鲸鱼足足转了一圈，觉得这鲸鱼真的是腥臭无比，但一想到它的价值，又有些暗戳戳的激动起来：“陛下怎么不把这差事交给咱们福建水军……这么好的几乎，平白就丢了……真是……”船上的熊飞虎见杨天赐来了，哈哈一笑从船上跳下来。“杨都督，许久不见，你们福建的海域真是格外辽阔啊！”“熊都督，威风不减当年啊！”二人相互见了一礼，杨天赐不由得又感慨道：“这鲸鱼果然甚是吓人，备倭军的战力可是越发强盛了。只是，这鱼该怎么处置？”这么大的鱼，就这样堆在露天底下，不说腥臭刺鼻，就怕尸体爆炸啊！要知道，由于鲸死前吃了很多生物，这些东西在胃里腐化，产生大量瓦斯般的气体，包含甲烷、硫化氢以及氨。鲸死后，内部组织与器官腐败的速度越快，细菌扩散的速度也越快，身体的蛋白质分解，产生更多气体，增加腹部与肠道的压力。若处置不当，极可能发生爆炸。而且，就算是没等到它自己爆炸，如果解剖不当，也可能会引起爆炸。如果有不懂解剖鲸鱼的人，在解剖时一次性割一个大口，空气一次性排出，使体内的器脏一下喷出来，那也会产生剧烈的爆炸。虽然这些古人并不知道爆炸的原理，但是生活的经验已经提醒了他们这玩意儿不能掉以轻心。“这……陛下只下令让我捕鲸，可没说要怎么处置来着……”熊飞虎挠了挠脑袋，一脸纳闷。杨天赐皱了皱眉头，这才想起，此次一起过来的，还有那个传闻中的王言之王主事。陛下可是派他来全权负责这鲸鱼的处置的。不过，王言之自从到了福建，只匆匆露了一面就带着一堆工人在海岸边建工坊去了，到现在，杨天赐都只记得这人长得格外瘦高，盯着两黑眼圈，说话还不怎么利索。杨天赐叹了口气，急忙转头叫人去找王言之来处理鲸鱼尸体。转头却见鲸鱼的尾巴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瘦高的儒衫男子，正蹲在地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这可不就是几天没露面的王言之？杨天赐连忙走过去，俯身问道：“王主事，你可知这鲸鱼要如何处置？”“……”王言之继续低着头用手里的小木棍戳鲸鱼肚皮。“王主事……王主事？”杨天赐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人，怎么就像块榆木疙瘩似的，戳一下都不一定动一下。见王言之仿佛没听到似的，杨天赐干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道：“王主事，熊都督这鱼已经捕上来了，你可知这鱼要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放在这啊！会爆炸的。”杨天赐声音大得连熊飞虎等人都不由得将目光投过来，这下也终于将王言之震得回过了神。他抬起头，表情木讷道：“先将鱼皮整个扒下来，放到那边的工坊去处理加工；然后就可以取其鱼脂炼鱼油。”扒皮，炼油，这些都是基本操作了。皮是用来制作热气球的，鱼油是用来给热气球提供动力源的，番薯要想能大量的空运，就必须要等到这一批特制的热气球才行。可这并不是杨天赐想听到的答案。实际上，这鲸鱼能用的不光是鱼皮和鱼油，它的肉和骨，都是宝藏。杨天赐砸了咂嘴吧，“王主事，那这些鱼肉和鱼骨……你看……”“鱼肉，割下来分了，这是可以吃的。至于鱼骨，陛下有吩咐，这些鲸鱼的鱼骨务必要运回京都。”王言之如实回答，虽然他也不知道陛下要这么多鲸鱼骨头干嘛，但朱正的话对于他来说那就是绝不违抗的法旨！陛下说什么，他照做便是。杨天赐一听，乐了：“如此甚好，既然陛下说这肉可以吃掉，那咱们就多谢陛下上次了！哎呀，这鲸鱼肉啊，虽然闻着腥臭，吃起来却是相当的美味啊……”说着，他便摩拳擦掌的叫人来帮忙收拾了。“哎哟！哎哟！杨都督，这鱼肉……这鱼肉您可不能独吞呐！”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焦急地插了进来。只见刘管家眉毛胡子耷拉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一脸苦相道：“这……这鱼可是咱们漕运司的战绩，您福建水军若是全拿走了，这可……这可不好吧？”“你又是何人？”杨天赐望着来人，皱了皱眉。刘管家赶忙作揖道：“小的……漕运使付大人的管家，虽说是管家，但小的可是听差来的，付大人交代了，这鱼肉，咱们也是要带回去交差的。”笑话，备倭军现在可是在漕运司的名义下，这么多的鱼肉，你福建水军啥也没干，就派人来维持了一下秩序，就想要独吞这么大一杯羹？你这不是明摆着抢走付大人嘴里的大肥肉么？连亲自去捕鱼的熊飞虎都聪明的只是拿走了那些海味，小鱼小虾的付大人也不会说什么，可这鲸鱼肉，那可是稀罕物啊！你上下嘴巴皮子一碰，说要就要？杨天赐脸色变了变，睨着眼打量了一下刘管家，却眼尖地瞧见他胯 下的那一滩深色，明显就是在海上吓尿了裤子的。轻蔑一笑，阴阳怪气道：“没想到这位管家还是个有胆气敢下海的，这海水也是蹊跷，一般淋湿都是从头到脚，您倒是……从胯到脚，属实少见，属实少见啊！”“呃……”刘管家面上的皮都颤了颤，却也不好发作，总不好意思说自己这是吓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