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您先去忙,等晚上我们回了山庄以后再说也行。”“那好,桌子的事就拜托你们了,我想着开业以前做出来。”“包在我们身上。”白飘飘点头,“那麻烦三位了。”……白飘飘走后,阿牛三人便一同去了僻静处。找了个地方将图纸摊开,仔仔细细的研究了一遍,钟文忍不住,兴奋的拍了下大腿,“师傅,这桌子实属精妙,若是将这桌子卖去京都,我们可要发大财了。”“你说呢?”阿牛问乾安。乾安也是激动不已,“师傅,文子说得没错,这样的桌子卖去京都城,保管那些大酒楼、贵族豪绅全都会抢着要,这可是个绝对赚钱的买卖。”阿牛目光冷了冷,边卷图纸边说,“你二人既叫我一声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为师就要教你们一个做人的道理!”“做人,最要紧的,是诚信!”“白娘子将图纸交给我们,那是对我们的信任,若是我们反手将这桌子做出来拿去京都卖了,那如何面对白娘子?你们两个,是师傅从京都带回来的,可你们别忘了,当初你们的家,是为什么会闹得家破人亡,不得不求我收留的!”阿牛越说越大声,脸上明显带着些许怒气和失望。目光炯炯的望着两个半大小子,仿佛又想起了当初在京都的往事。这两孩子,皆是阿牛师傅的孩子,当初阿牛在京都拜得这位师傅,便是在京都都排的上号的大师级人物。当初王言之靠着朱正一张大概的图就能研究出水力纺纱机,这其中就有一份功劳是阿牛师傅的,王言之没少去请教。但后来,不知道从哪来了个方外高人,想让阿牛师傅打造一件奇巧的东西,传说可能是诸葛孔明留下来的木流马,但阿牛师傅这次却起了贪心,意图将这东西据为己有。就这样,阿牛师傅得罪了那方外高人,一夜之间,全家被灭。如果不是那天敲好阿牛带着两个徒弟在外面找木头,没来得及赶回家,说不定,这时候的三人也都成了一堆白骨。阿牛万万没想到,这两徒弟,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将那刻在骨子里的贪婪和狡诈都表现了出来,这让他很是失望。而被阿牛痛骂一通的钟文和乾安二人,终于回想起了当初意外发生时的心惊动魄,一脸心有戚戚地低下了头、过了好半晌,两人才支支吾吾憋出一句:“师傅……我们错了。”阿牛望着两人的模样,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要记住,做人,本本分分就好了……”“是……师傅,我们记住了。”阿牛点点头:“走吧,我们去研究下白娘子给的图纸,争取在她回来之前,将这东西做出来。”“是,师傅!”……白飘飘到了和万掌柜约定的酒楼,见是这位财神婆娘来了,茶楼老板只差没拿个大喇叭出来喊话迎接了。毕竟,有白飘飘到的地方,就肯定要漏出点财喜来。在掌柜的亲自带领下,白飘飘来到二楼的雅间。万掌柜已经在里头候着了 ,站起身来道:“白娘子,请。”“万掌柜的,大老远跑来,总不至于就为了请我喝着一杯茶吧?”白飘飘给自己斟了杯茶,太平猴魁果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茶,还没喝到嘴里,就已经闻到了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万掌柜一脸无懈可击的微笑,道:“这滇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那六盘水离白娘子你这,也不是多远的地儿,同为生意人,多多走动,熟络了,感情好了,多个朋友,不也是生财之道吗?”“万掌柜的素来喜欢在你那正宝斋里打金算盘,许是闻着什么金子的味道,有什么赚钱的路子了?既然是这样,那还请万掌柜的不吝赐教,让我这一介女流也长长见识如何?”无事不登三宝殿,哪有黄鼠狼赶着来给鸡拜年的?这个万掌柜的,眉毛胡子浑身上每一根毛上都沾着铜臭味,就是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把叫花子碗里的钱拐到自己口袋里来,你说他只是来喝喝茶,交流感情,谁信?也是几次和白飘飘打交道了,万掌柜也知道这个女人看着长得是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可性子却是个直来直去又异常刚烈的,一番客套话说了也就罢了,要是再跟她弯弯绕绕的,说不定就要直接站起来走人了。白娘子虽是个女流之辈,可在这地界儿那也是说一不二的,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自己大老远跑过来,也不是专门为了得罪她的不是?想到这个,万掌柜喝了口茶,格外柔顺的口感在喉头展呈现出意思前所未有的清香。这才说起正事来:“白娘子,这……陈威……是你的人吧?”白飘飘埋在茶杯后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茶水氤氲着武器,挡住了万掌柜探究的视线。但白飘飘的一只手,却已经悄悄将自己袖中的暗器捏在了手里。陈威,就是小胡子。和曹大财一起出发,去了六盘水,到正宝斋跟人打赌的人。曹大财提前回来,说是他们已经全部被人盯上了,她为保万一,写了信请朱正调动隐藏在贵州边界的锦衣卫前来暗中调查。却发现这事儿跟陈阁老老婆的那个侄子马三儿有关。可她并不知道,这事儿,原来万掌柜也有份?他现在竟然敢亲自来找她,难不成,是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人?还是说,他已经洞悉了自己的计划?不,就算是洞悉了计划,那也无碍,毕竟连朱正都交代了,让他们随便折腾,折腾的越大越好。可这个越大越好,到底包不包括死人呢?如果要死人,死的可不能是自己人,那就是只能……白飘飘有意无意瞥了一眼万掌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声音却毫无异样道:“前几日有事让这小子去六盘水走走货,怎么?竟是和万掌柜的打上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