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南土司的暴动实在是不足为据。这几年护龙教在南边的活动看似毫无章法,但实际上一直配合着朝廷蚕食着西南的外族势力,就连白莲教原本在西南的根据地如今也被端了窝。”于谦上前继续道:“再配合着咱们的农业改革,西南的土豆、番薯都深得百姓喜爱,现在西南的百姓吃饱穿暖的,安居乐业,有几个还想跟着造反?”“西南土司不过是想用百姓动**的名义逼朝廷恢复土司制度,让他们继续掌权,实际上早就是强弩之末!朝廷只需派去驻军便能轻松剿灭。”“至于其余的那些小地方,什么县什么府的,便是随便派州府衙门的人去,也足以轻松的剿灭了。”说完这个,于谦面色稍稍变了变,语气里也透着肃杀:“真正需要慎重是瓦剌,草原上地广人稀,即便是咱们有不少汉民已经移民过去,却仍旧没能真正取得控制权。朝廷在此地的根基依然薄弱,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部落首领更有话语权。”“也正是因为部落首领一呼百应,而朝廷派过去的流官却无人拥护,这才让这些草原 人胆敢造反。”于谦停顿了一下。其他人听着也都颇为赞同的点头,的确是如此,草原上那些人本就是游牧民族,素来天性放 **不羁,不服管教,而且行踪飘忽不定,更是难以束缚。朝廷虽然派去了流官,但都是文官,在崇尚武力的草原之上,文官的力量是非常渺小的。这些蛮横的草原人,根本不会把文文弱弱的书生放在眼里。可若是派武将去,又有可能激发兵变,属实是让朝廷有些为难了。“于尚书有何可解之法?”众大臣自然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可实在是有心无力,这样的难题,根本没有遇到过,想当初能够一举收服草原诸部,已经是天大的惊喜甚至是惊吓了,如今面临的这些问题,有几个敢站出来说自己能解决?不说别的,万一自己当了出头鸟,被陛下派过去草原上平 反,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草原是臣服了,可人家武力值还在啊!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蛮人啊!于谦见众人这么问,心中虽有计策,却也不急着说,只是一双眼睛看向了朱正。无论是战是和,总要皇帝亲口说出来,那才是正理。虽说兵部眼里没有和这个字,但这几年陛下办事的风格于谦也算是摸清楚了,虽称不上是菩萨心肠,但也是能不打就不打,颇有些求稳的意思。朱正那双眼睛多毒啊,自然知道于谦在顾忌什么。说到底,自己并不是多么雷厉风行的人,虽说两世为人,但在许多方面都格外的谨慎小心,这就造成了朝中这些杀伐果断的大臣们只能看风向行事。轻咳一声,笑道:“于卿有计尽管说来便是,朕虽愿天下太平,但若真有宵小之辈跳梁小丑胆敢破坏这份太平,朝廷也绝不会姑息养奸。”于谦吃了颗定心丸,这才斩钉截铁道:“陛下,臣认为,以朝廷现在的兵力想要镇压叛乱并不难,草原地广人稀,物资匮乏,即便是骁勇善战,但如今也力量有限更何况,咱们的空军就是草原骑兵的克星,以往他们令人闻风丧胆,但如今在空军面前,却不过是小儿无力罢了。”“但臣虽然想战,却也觉得光是战还不够。说到底还是应该打击草原上那些部落首领的统治地位,让草原上的百姓不再信任他们,同时派遣大军进驻,支持我朝流官在当地的管理,文武双管,这样才能治标又治本啊。”问题最严重,是草原。地广人稀,条件恶劣,土地又不肥沃,除了青稞,几乎没什么别的农作物能够种植,而青稞的产量,也是相当的低。即便是朝廷移民去了,可不管怎么支持,最后总要让这些人能够自给自足,正常生活不是?既然如此,那生存的资源就很重要,可这里的自然条件实在不是特别好,过去的汉民们渡过了几个月的新鲜期,打猎捕鱼什么的看上去很快活,但新鲜期一过,真正要面临的生存难题便全都浮现出来了。朝廷给的牛羊,在那里根本不好养,恶劣的天气下,寒冬占据了大半的时间,正常的牛羊不抗冻,多半不能存活。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养牦牛,可牦牛这个品种,生长缓慢,味道又差了点,这样一来,连移民过去的汉民也都颇有怨言,有些胆子大的有无牵挂的,直接就背着行囊跑回了关中。剩下那些拖家带口的,山高路远实在不好再迁徙了,便只能认命留在了原地。如此一来,这里的汉人就又变少了,汉人 流官没有人支持,就等于是个空架子。朝廷想要靠着形同虚设的流官,动摇那些部落首领和贵族们的统治地位实在是太难了。“陛下,于尚书所言有理,臣也以为应该到派遣我朝大军进驻草原,同时对那些部落首领和草原贵族进行严厉的打压,动摇他们在当地的统治权。”一旁的李元培也站了出来,苍老的嗓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同时朝廷还要加快让那些蛮人学习汉字、改汉姓、取汉名的进度,让已经移民的汉人与他们尽快通婚,生下我汉人的血脉,方可真正将草原纳入我大明的将于啊。”朱正默默听完,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于爱卿,我朝在北边现在有多少军队?”“回陛下,我大明居庸关内现有陆军三十万,空军十万万,若是算上青海甘肃驻军的五万、辽东地区驻军五万,便也有五十万兵力,都是战力强盛的军队,其中有一支黑虎军,是毛不力带的,有他驻守边关,固若金汤。”于谦立即如数家珍的将北境的兵力报了出来。自从兵制改革以来,如今的军人虽说大部分还是老兵,但军心却更加稳定了。因为如今是义务兵,这些自愿留下来的,是真正向保家卫国的,也是对朝廷有些无比的忠心和归属感的,比起原来那些不情不愿的军户,简直强了不止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