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去战场也一样

歌舞完毕之后，宦官笑着走上前：“姑苏县男请进城，前方还有皇恩浩**！”李素点了点头，重新跨上了马，而身后的冯其庸、刘卓则是停顿了，他们没有跟上去。今日是李素一人的荣耀，这条进城之路，应当他一人独行！再往前去，整条路早已空无一人，百姓商贩们自动自觉地将大路全部让了出来，站到街道两旁。李素传过西市，骑着马在吴县行走了一圈，直到县衙门口时。陈婉儿和刘三娘的脚步渐渐放缓，然后站在人群里不动，含泪看着李素迎接生命中最辉煌的一刻！此时，县衙前禁卫如林，中间一片广袤的空地。门外又静静站着一名手捧圣旨的宦官，含笑看着李素等人越走越近。当李素走到宦官身前丈许，宦官缓缓展开了手中的黄绢，含笑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姑苏县男，吴县县令李素接旨——”“臣李素，接旨！”这道旨意非常正式，也是今日三道旨意中最关键的一道。“大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臣有奉公之典，藉内德以交修，朝廷有疏爵之恩视夫皆而并贵，弥彰崇嘉永……吴县李素者，圣人之容，以世人典章不才而言齐备，求擅卓是以为国。”“可晋姑苏县子，实食邑三百户，赐黄金一千两，丝帛六百匹。”“正室李陈氏特加五品诰命，备礼册命。”“钦此！”不愧是李世民，这御下的功夫还真鲜有人能及。就凭着这三道圣旨，让李素的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恨不得立马给他上刀山下火海，高呼明君万岁……但回过头一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好吧。还是太抠，给的太少了……就单单凭着解决天花这个难题，封个侯爵、甚至国公都绰绰有余！而自己就升了一级，得了县子的爵位。但好就好在李素终于看到了“实食邑”这三个大字，就算没有世袭罔替。凭着这三百户实食邑，只要大唐不倒，就能让后代子孙辈辈衣食无忧！当然，作死就另说，比如房遗爱……“恭喜姑苏县子！”“恭喜姑苏县子！”此时，县衙的一众官员纷纷拱手作暨，羡慕无比。但冯其庸却是粗中有细，听完这道圣旨之后，他发现只提升了李素的爵位，并没有提升官职。看来，朝廷怕是另有安排啊！吴县这个小小的地方已经快容不下他了。说不定下一步，就会被调到江南、甚至长安！闻言，李素笑着摆了摆手，就算没有赏赐，他也会把牛痘给弄出来。无关其他。还是那句话，没能力也就罢了，明明有本事去做，但就是不去。眼睁睁的看着上千，甚至上万百姓因此死伤，这还是个人吗？说实话，李素现在一回想起王桩夫妻俩的样子，就忍不住暗自神伤。相互扶持，磕磕绊绊几十年光阴。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一个结局，实在是让人只感凄凉。想罢，李素不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递给了宦官一袋铜钱之后，就想进入县衙继续处理公务。但这宦官却是拉了拉他的袖口，将他带到一旁，小声道：“姑苏县男，陛下让奴婢问你，您的家事都处理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返回长安？”听到这话，李素顿时一拍脑袋。这段时间太忙了，除了把商会重新开业之外，原本计划的事情根本就没来得及办。“这位公公。”李素笑了笑，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铜钱递了过去：“这些日子太忙了，家中还尚未安顿。”“你看……是不是再多给几日时间？”闻言，宦官眼睛一眯，不留痕迹的把铜钱接过，掂量了几下：“李县子，奴婢知道你这些时日都在忙着处理天花的事情，想必也没有太多的闲暇时余。”“陛下也说了，既然李县子还没办完的话。”“那就先不回去了，再给县子您的十天时间，把吴县登记在册的府兵都带着，随着大军去北征薛延陀吧！”“啥？”“打……打仗？”此话一出，李素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节奏太快了，让他不禁呆立当场，完全没反应过来！虽然李素非常清楚，自从当初自己选择进入长安之后，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就算他现在想不干了，那李世民就会放手吗？人总要学会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现在的李素还有一个梦想……但让他想不通的是，安排他去打仗是几个意思？其实这要怪呢，还是要怪李素自己……正所谓装逼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谁让他做的那些诗，大多数都是边塞诗词，李世民也把不准这小子到底是想从政还是想从军。索性两样都让他都让他去试试。身为帝王，会不会御下是一回事，但重要的是要学会知人善用！如果连臣子擅长什么，何等水平都不了解，那就是睁眼瞎了。“不是，这位公公，陛下让我去战场？”“那这个震天雷……”李素不由抬了抬嘴唇，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手里还有大事没做完。凭着现在的身份，李素就算到了战场，那也是跟着帅帐走，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更何况大唐贞观时期用兵鲜有败迹。打谁打不赢？这完全是跟着白捡功劳！还没等他说完，宦官便轻声笑道，把李素递过来的钱还了回去：“李县子，以后这等事切莫再使了，奴婢担当不起。”“还有公公一词……”说着，宦官无奈一笑，他发现李素并不是很懂宫里的规矩。不过一名堂堂的县子，称呼我一个阉人为公公。这……好吧，感觉还是挺爽……“县子，震天雷的进度也不能拖延，三个月就是三个月，在军中里边也能做，给县子您另外专门安排一处营帐便可。”“再者说了，县子您当初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是等把这玩意研制出来之后，要去炸开一座城门给陛下看？”“那现在不是正好有机会，你拿到战场上去试也是一样！”李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