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难道这小子什么都会？

这一段小插曲，大唐君臣之间并没有在意。虽然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这个规矩千百年来不知道被破了多少次！是非功过，还不是由胜利者说？深夜，甘露殿内。李世民随意披着龙袍，缓缓阖上眼。本想接着处理奏折，但一想起早时朝堂上的那一幕，脑海中便不禁浮现出李素的那张脸，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心里清楚，这一切全是李素的功劳！最初听说他的名字时，是房遗直那傻小子去到江南之后。那时暗卫密报薛延陀有叛乱的迹象，为了避免后面麻烦，就想着敲打敲打江南，让他们迅速把粮草运送到长安。以免到时候真打起来，拖着浪费时间！至于莫名其妙的把李素给卷了进来，其实那时候李世民根本就没怎么在意。对于帝王而言，他要做的事情都是大事！牵连了几个无辜，能换得边境安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但后来没想到这小子为了自保，突然跑到长安来了，并且献上了马蹄铁这种于国利器。再后来，又是震天雷、治疗天花、收服善阳城、劳动改造之法……李世民越想越心惊。不说不说，细细思来。这个少年郎既然不知不觉中，为大唐做了这么多事情。将他的这些功绩揉在一起，比起如今朝中名臣宿将亦不遑多让！“如此人才，如果不为朕所用，那朕必杀之！”李世民喃喃自语，随后展开面前的一卷黄绢。自贞观初年开始，李世民一直有意无意地削减朝中爵位。但凡是皇帝，对封爵这种事，总是吝啬的。封了爵，便意味着朝廷要世世代代养着这家人！从老子到儿子，再到孙子，再到子子孙孙。这还是小事，怕的是朝中勋贵多了，对未来的皇权会有一定的威胁。姑苏县男，姑苏县子……这种末等爵位对于李世民来说，倒是无关紧要。可随着李素的功劳越来越大，若是再不好好的封赏一遍，也不知道这小子的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同时，朝廷里面的那些官员恐怕也得有微词！毕竟当皇帝的，要是赏罚不分，下面这些官员还会尽心尽力的办事吗？“罢了。”这封赏一次之后，不管未来这小子立了再大的功劳，那也不能再封了。”“朕得把他留给承乾啊……”想到这，李世民不禁摇头轻笑，毛笔稳稳落在黄绢上。只见上面静静的停留着四个大字。姑苏县候！……五天后，善阳城。花了五天的时间，甚至让军士跑到两三百里之外，这才买够酿酒需要的材料。一听说李素还有酿酒的本事。将军们纷纷闻讯而来，围在一所营帐的外边好奇的打量着。“爵爷，末将把酒都给买回来了，还有你这要的那些奇奇怪的材料就放在营外，不知爵爷准备何时饮用？”刘卓抱拳一礼，满脸疑问。“呃……”闻言，李素顿感无语，你以为这酒买来是我喝的？“这酒，可不是给我喝的！”“此物乃是对付士卒伤口化脓的良药！”“良药？”话音落下，所有人纷纷透露出异样的目光。不管是尉迟恭，还是苏定芳。亦或者医帐的那群老医官都是一愣。酒还能预防发脓？就在老医官想要说点什么时，李素却是率先开口：“大帅，诸位将军，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我们人一旦有了伤口，那就会有脏东西钻进去。”“脏东西钻进去之后便会导致伤口生炎发脓，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其实大多数都是刀枪上面的锈迹和灰尘。”“这些锈迹和灰尘会顺着伤口进入到我们血液里面。”“酒，则是可以将这些脏东西给杀死的武器！”他没有办法和所有人说什么细菌病毒之类，只好用脏东西代替。“不过，这些酒需要越烈越好，在杀死脏东西的过程中会很有点痛。”“但这个痛，正是酒在杀这些脏东西的体现。”正所谓伤兵伤兵，是伤不是病！医者多是治病，善于治伤的反而倒是不多。中医精于内科，受道家思想影响较大，开口闭口邪气入侵，阴阳调和，中宫有穹，肝脾肺肾。而在外伤，也就是外科上面，则是被西医所超越。在古代外科医生当中，最出名的便是华佗。什么刮骨疗伤。什么开颅治头痛……李素也不准备多解释，话说得再说，都比不上让这群人亲眼看见有信服力。待会弄出来了，再试验一番就行了。毕竟这是横跨了上千年的代沟……没多久，几名军士便拾来了几口大锅和几个木桶。感受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李素笑了笑，直接把锅和木桶按照顺序摆放着。酿酒的原料，大多数以含淀粉物质。如高粱、玉米，米粮。而酿造过程，也分为两步。第一步是制作大曲，这这一步被称为最关键的一步。最后倒入木桶内进行发酵。发酵的时间最好在十天，但这是对于生粮而言，由于这些都是刚买的手上黄酒，已经是制作好的成品，用不着那么麻烦，只需要微微发酵提炼便可。半个时辰后，黄酒发酵完毕。接着就是蒸馏得酒了！而到了这一步，已经有浓厚的酒香传出。好香的酒！很快，香味弥漫，在营帐四周飘散开来。站在前排的尉迟恭不由舔了舔嘴唇。这蒸馏之后所得第一道酒，具有隆重的粮食味，必须调兑以改善。接着再拌曲，再发酵。酒蒸馏出锅后，还要再进行一次冷却，随后倒进发酵桶，进行再发酵。而在蒸馏过程中，酒液流出，最先馏出之酒精浓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叫做酒头。随着时间的挥发，酒精浓度在百分之二十到四十叫做酒尾，酒液以酒精浓度高低，分开收集储存。浓度百分之六十到七十叫做大曲酒。而百分之五十之间是粮食酒。这……这酒！尉迟恭再也忍不住了，也不顾正在忙活的李素，直接上前拿着瓢喝了满满一大口。真是奇了！还有什么东西是这小子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