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李素在牢里疯了？

王飨：“……”王飨抿唇不语，脸颊不住地**着。他发现答应吴王殿下做这件事是个很愚蠢的决定。李素这几句话的功夫，便让他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相比之下，李素神情却变得悠闲懒散。无所畏惧地看着挣扎无比的王飨，眼中露出戏谑的目光。沉默的僵持并没有保持多久，监牢外又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声音正朝李素所在的监牢而来，令李素和王飨同时动容。李素喃喃叹道：“大理寺的人怎么了？”“为何都喜欢选在大半夜串门？”王飨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急忙挥了挥手，套在李素手上的刑具很快被卸下。脚步声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李素的牢门外。一名穿着绯色官袍的中年人，领着四五名差役在牢门外站定。借着昏暗的火光，王飨认出了来人，神情愈发惊愕。呆了片刻后，急忙躬身行礼“下官王飨，见过曹正卿。”来人姓曹，名仕微。是大理寺的正卿，也是王飨的顶头上司！曹仕微四十来岁的样子，面貌刚正，目光清澈。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官威。此人算是贞观名臣，而且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荣誉！他是武德五年科举甲榜第一，历史上第一个有据可考的状元。素受高祖和当今陛下看重，委以大理寺正卿一职。“王典正免礼，本官夜不能寐。”“心中繁杂琐事萦怀，故进监牢巡视。”“听得这边有人声，好奇过来看看……”曹仕微不苟言笑地捋了捋青须，露出好奇的模样：“时已深夜，王典正这是在提审人犯？”李素脸颊抽了几下，扭头望向别处。而王飨的神情却无比尴尬难看。你一进监牢便匆匆忙忙直冲李素的牢门而来！还夜不能寐……还琐事萦怀……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么？“今日吴王属官东市被殴，此子是行凶者之一。”“下官便为此案而来，想审一审他，看有没有什么收获。”闻言，曹仕微不动声色：“典正记怀公事，报国之心可嘉也！”“那王典正你先忙着吧。”“本官到别处看看去。”说完，曹仕微朝王飨点了点头。对牢内仍拎着刑具的两名差役视而不见，径自领着人走远。王飨脸色铁青，曹仕微刚才这番话看似寒暄闲聊。但这几句话里却隐含着太多的意思！不说曹仕微话里的意思，就看他大半夜为了李素匆忙跑来监牢，便可知李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其次，曹仕微说完这些话就走。意思也非常明显……你有种你动他试试！复杂地扫了李素一眼，王飨不禁咬了咬牙，阴沉着脸道：“走！”两名差役收起刑具，一言不发跟着王飨离开。……翌日，清晨。朝会散去之后，李世民于太极宫甘露殿召见大理寺卿曹仕微。“大理寺典正王飨夜半提审李素？”君臣相互对坐，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是，臣听到狱卒报信后匆忙进监牢，发现王飨正待给李素用刑。”听到这话，李世民神情布满了失望。抿唇看着殿外的烈阳，久久不语……曹仕微垂头恭谨地站在一旁。良久，李世民索然一叹：“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曹仕微告退，退到殿门前时忽然顿住，迟疑地道：“陛下，那李素仍在牢中。”“此案到底如何处置？”“哼！”“小娃子接二连三闯祸，不治治以后恐怕会愈发变本加厉。”“让他继续在牢里蹲着吧！”李世民烦躁的挥了挥手。曹仕微凛然，急忙告退。看着曹仕微离开的背影，李世民紧绷的神情一垮，露出深深的失望和疲态。“恪儿，你果然还是暗中下手了……”此事是块试金石。很遗憾，李世民没有试出金子！王飨走后，李素在狱中闲极无聊。忽然决定问天买卦，以测吉凶……其实就是地上找一小块平整的小石头定好正反面，然后往上抛。抛了三次，李素发现结果不太妙。凶兆。于是李素疯了，真正的疯了！发疯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凶兆……又或者牢里肮脏的卫生环境。两者一刺激，李素崩溃了。当大理寺狱卒慌忙跑到监牢前，愕然发现李素披头散发。光着脚在牢内走来走去，时而对着仅有的一扇小窗悲怆长叹。颇具三闾大夫忧国忧民，长吟离骚之神韵……李素疯了的消息逐级上报，从狱卒到牢头，直至大理寺卿曹仕微。曹仕微闻报眼皮直跳。别人不知李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曹仕微却略知一二的。昨日还特意将他召进太极宫垂问李素的情况！曹仕微不敢怠慢，急忙入太极宫禀奏。李世民闻奏之后也愣住了。“吟诗？”李世民神情有些古怪。“是，臣闻知李素疯了，急忙入狱巡视。”“看见李素披头散发，赤足而行，眼中有血丝，且举止怪异。”“他将监牢每餐给犯人喝的一碗清水倒在自己的囚衣上，说什么两次皆穿此衣。”“可见此衣与他有缘，既是有缘，不能不敬它一碗……”“水敬囚衣？”李世民神情愈发古怪。“是，其他还有诸如喃喃自语，时笑时悲，粒米不进，滴水不饮等等。”“臣照拂不周，请陛下降罪！”李世民仰头望着殿顶，隐秘地翻了个白眼。“李素作了甚诗，你一句一句吟来给朕听听。”“很久没见这娃子作诗了，他的诗必然都是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