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地注视着她,李素诧异道:“把武姑娘收房?”“夫人,你这主意实在是……”“夫人啊,你这不是帮我,是在折我的寿啊!”不知想到了什么,李素神情忽然一肃:“夫人为何突然说起将武姑娘收房?”“莫非她平日在你耳边有意无意吹了什么风?”此刻,李素面色阴沉,目光里杀意闪现。陈婉儿吓了一跳,李素这陌生的模样她从未见过!骤见夫君忽然变脸,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尽管明知李素如此神情针对的并不是她,可她还是打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没…没人吹风,夫君莫误会,是妾身自己的念头。”“毕竟武姑娘入府后,对夫君助益良多。”“可是……再有助益,她终归不是咱家的人!”“不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名分,保不齐日后会与夫君生了二心,所以妾身想……”听到不是武氏在背后兴风作浪,李素阴沉的表情终于渐渐缓和。在李素的心里,这个家是他最重视的,也是他寄托余生的一方净土。所以绝对不能容许任何人,把自己的家添加明争暗斗的气氛!哪怕未来的女皇也不行。否则李素不介意再次改变历史的轨道,把未来的女皇扔进井里活活溺死。防备都来不及的一个女人,陈婉儿居然动了心思将她收进房。李素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她的天真烂漫。沉默半晌,李素缓缓地道:“夫人啊,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地位高了,李素的德行却没变。性格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无论物质条件再好,地位再高,懒散就是懒散。只要天没塌下来,世上就没有任何事值得李素稍微勤快一点……对他来说,躺在**翻个身都嫌费劲。每天过着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日子,跟猪圈里的猪一样。除了外形比猪英俊一点外,基本没太大区别了。当然,李素不可能总躺在家里吃吃睡睡,偶尔也出门溜达一圈。河边钓鱼,上山捉野兔,厢房调戏嫂子,或是跟李才李贵兄弟聊聊人生。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河里的鱼自然也复苏了。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如镜。河滩边的青草随着温柔的春风,慵懒摇曳地伸展着舒服的懒腰。李素坐在河边,一根长长的钓竿平悬在河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等待鱼儿咬钩。一人一竿,独钓春江。明明一幅可以入画的画面,被突如其来的李才李贵这俩兄弟给破坏了。“钓了多少?”李才抢先把李素身边的鱼篓抓过来晃了晃。李素慢吞吞地扭头,瞥了他一眼,没吱声。李贵也凑过来看了看,然后大.大咧咧地道:“表兄,你钓鱼的法子不对。”“看弟弟我的……”说完,李贵转身寻摸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将树枝的一头用刀削尖。然后扑通跳进河水里,盯着河面没多久,猛地将尖锐的树枝刺出!一条肥嫩的鲤鱼被钉在树枝上,不甘心地垂死挣扎。“表兄你看见没?这才叫抓鱼。”“一上午能捉十多条,回家炖了汤够吃两天,实在是美滴很……”李才热烈鼓掌,为李贵的精湛刺鱼手艺大声叫好。李贵半截身子站在河水里,得意洋洋地朝李素飞了一记炫耀的眼神。静谧幽雅的河边顿时热闹得跟戏园子似的,优雅顿时化作三俗……李素脸颊抽了抽,不得不收回了钓竿,无奈地喃喃叹了口气:“俩杀才!”大好的风景全被俩二货煞得干干净净,档次蹭蹭的掉了一大截。“你俩来找我有事吗?”“有事快说,说完赶紧从我眼前消失。”闻言,李才凑到他身边道:“表兄,你今天怎么了?”“我们刚来咋就赶我们走?你有事吗?”李素叹道:“我没事,只是今日出门之前我看了看黄历。”“上面说我今日只宜钓鱼,不宜跟人来往。”“尤其是跟某两位姓咋咋呼呼的人,更要避而远之……”李贵憨傻得可爱,闻言懵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两位莫非是指我们?”“虽然答案很残忍,但……没错!”“确实是指你们。”相比之下,李才倒是聪明多了。不管地上干不干净,两兄弟一左一右盘腿坐在李素身边。李素脸色顿时有些讪然,哼了哼:“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事没?”李家兄弟互视一眼,沉默片刻。李贵道:“李素,我不想留在长安了。”“我想边关大营。”李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你家婆姨最近对你下毒手了?”李贵脸色一僵,不自在地干笑两声:“当然不是。”“自从上次魏王谋反我与婆姨并肩杀敌之后,她对我好多了。”“我在家里可谓夫纲大振,振得不能再振……”闻言,李素眉梢一挑,朝他笑道:“哦?那真是可喜可贺。”“倒要请教一下,你在家是如何振夫纲的?”李才轻笑一笑,在旁边拆台:“夫纲全振在脸上了!”“自打他俩并肩杀敌之后,不知二人私下里如何商量的,反正谈妥了。”“打人可以,不准打脸……”“所以这小子如今脸上半点淤痕都没有,但身上衣服盖住的地方却是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令人心酸……”话刚说完,恼羞成怒的李贵抬手将李才的脑袋摁进了草地里来回摩擦洗地。“大哥!”“你不说话会死吗?”“嘴不那么贱会死吗?会吗?”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