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月娘满心甜蜜之时,安远侯府的小侯爷郭浩初满脸阴沉的带着一队侯府护卫冲入了金钱巷。他心不甘,气不顺,无法忍受李师师这样一位人间绝色白白的便宜了江辰。所以打算趁着夜黑风高直接把人抢回去,先拔得头筹再说!至于后果,玩弄一个卑贱的妓人能有什么后果?弄死了也不过赔钱罢了!郭浩初百无禁忌,底气十足!可是当他冲到李蕴家门口时,却整个人都傻眼了!安远侯府的护卫们也都懵逼了!原本对此行信心满满的他们,万万没想到程勇程押铺竟然带着麾下三十名兵士直接守在了李蕴的家门口。“你们特娘的不去巡街,大晚上的站在这里做什么?”郭浩初满脸郁闷的怒声质问。“回小公爷的话,我等奉潘巡街之令,要通宵守卫金钱巷,至于是何原因,卑职不知!”程勇恭敬行礼回道。“通宵守卫金钱巷?”郭浩初目瞪口呆。“没错!”程勇点头,随即笑呵呵的问道:“小侯爷此来想必是因为琉璃盏赔偿一事吧?江大人已经派人交代过卑职了,只要您把破损的琉璃盏拿来,随时可以将银钱拿走!”说罢,他令人打开了一旁牛车上的两个大箱子,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银钱。随着程勇话音落下,院内的李师师和李蕴立马就凑到了门边,紧张不安的向外面张望起来,生怕程勇官职低微无法阻拦郭浩初。“江辰交代的?他怎么知道本公子会过来?”郭浩初一阵郁闷,恼火的瞪着程勇道:“冤有头债有主,欠本公子银钱的是李蕴和李师师母女,他江辰算什么东西?也配替他们还钱?本公子今天只要李蕴母女的钱,你们都给我滚开,否则……”“小公爷,这些钱江大人已经送与了李蕴李娘子!若是您有钱不收却要硬闯,那便是强闯民宅,可别怪卑职等人无理了!”程勇满脸硬气的打断了郭浩初的话,心中却苦涩无比,对江辰和新任左都巡检使潘石峰给他安排的这个差事怨念满满。“你……你特娘的!是想诚心找死吗?”郭浩初气炸了,不甘心之下,禁不住就要带着手下强闯。一旁太子赵桓的准小舅子、荣德帝姬赵金奴的未婚夫曹晟见状,拉住郭浩初低声劝道:“初平(郭浩初字),既然江辰早有防备,定然还有后招。此事不宜闹大,否则道义上咱们站不住脚!”说罢,曹晟又附耳道:“后日便是皇家商会招商的日子,在这关键时刻万万不要因小失大,坏了太子交代的要事。况且,李师师既然人在汴京,你难道还担心她能逃出咱们的手掌心不成?”“……好吧。”郭浩初无奈咬牙,怨恨无比的盯了程勇一眼。曹晟则笑着打圆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日便给江大人一个面子,琉璃盏也不需要你们赔偿了,就当跟江大人交个朋友好了!”程勇闻言,表情古怪道:“江大人交代了,要是你们如此说,让卑职务必拒绝,一定要彻底了结此事才行!”呃——曹晟直接尬住了,恨恨的瞪了程勇一眼,与郭浩初一同甩袖离去。呼……“他娘的,吓死老子了!”程勇暗自松了一口气,额头和后背立时就冒出了冷汗。擦拭了几下后,他对孙都头吩咐道:“带着银钱跟上去,记得务必把破损的琉璃盏带回来!这可是江大人重点交代的要事,千万不要办差了!”“是!”孙都头答应一声,带着一小队人便赶着牛车跟了上去。……第二日一早,程勇捧着一个装有两个琉璃盏碎片的木盒,早早的恭候在了江府之外。见江辰出来,立时满脸巴结的迎上道:“大人,您可真是神机妙算!郭小侯爷昨日不但去了金钱巷,连说的话都跟您预料的一般无二!卑职有幸能为您办事,可真是三生有幸啊!”恭维间,他将木盒递给了江辰,又低声提醒道:“大人,得罪了郭浩初他们,您和家人以后出入可得多带一些护卫。这樊楼私下又被人称为鬼樊楼,汴京地下古城废墟中势力最大的老杆子据说就是他们的人,专干坑蒙拐骗之事。汴京的人口失踪案,十有七八都跟他们有关!”嗯?江辰皱眉:“既然连你都知道此事,开封府的那些大老爷没有理由不清楚。为何没人去管制一番?”“没法管制啊!那些人往地下一钻,连个影子你都找不到,你怎么管?”程勇一脸苦笑,叹气道:“之前有位邓大人,偏偏不服气,费尽心思查出了地下废墟的二十几处入口,令人堵死后进内搜查……虽然当晚抓了不少人,可隔天他就被人刺死在了路旁,连家中妻女都失踪了!”“这么猖狂?然后呢?事情就这么了了不成?”江辰脸色一阵阴沉。“没有然后!”程勇摇头:“樊楼背后牵扯到诸多皇亲国戚,安远侯府不过只是明面上的主事者,所以根本就没人敢继续往下查!草草抓些乞丐,封几家妓院便结案了!”唉!北宋会金人所灭还真是不冤枉!连汴京都如此,其他地方简直都无法想象了!难怪上规模的起义造反事件一年平均至少有个三四次!这根本就不给好人活路走啊!江辰心情一阵沉重。明白程勇除了提醒他之外,也有邀功诉苦之意,于是拍了拍程勇的肩膀道:“这次的差事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本官定不令你白忙一场!”“大人言重了,能为大人办事可是卑职的福分!”程勇得到江辰的保证后,立时心满意足的笑了。“好兄弟!”江辰赞赏的点了点头。对表舅交代了一番,又让程勇暗中查探一番地下废墟之事后,这才上车离去。不过他听了程勇的提醒后,却没有直接去西窑矿场,而是转道去了金钱巷李师师的住所。……代替程勇守在此处的孙都头见到江辰,立时躬身迎上:“卑职孙威见过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