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区区几个邪教妖人作乱而已,张大人也太过危言耸听了吧?”蔡京一脸恼火,江辰刚搞掉他的钞能力,张商英接着就来搞他的铁杆心腹、为他掌控笼络江南士族的朱勔,简直不能忍。于是,他恨恨的瞪了张商英一眼后,对宋徽宗开口道:“官家莫慌,老臣昨日已经派人前去通知睦州蔡遵,令其率领精兵进行剿灭,相信不日便会有捷报传来。”“嗯。”宋徽宗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可得到加急奏报的张商英和郑居中却同时冷笑了起来,最近开始重新蹦跶起来的何执中更是对蔡京嘲弄道:“蔡相,我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只怕你的侄儿蔡遵已经见不到你派去的使者了。昨日蔡遵与其率领的五千精兵已在息坑全军覆没,方腊听说他是你的侄儿,还将其砍断四肢,直接分尸了!”“什吗?”蔡京脸色瞬间惨白,直接听傻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摇头道:“不可能!区区乱民怎么可能打的赢朝廷精兵?还全军覆没?这绝对不可能!”“不会是误传吧?”宋徽宗和众人也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何执中。“此事千真万确!方腊不仅占领了青溪县万年镇等重要据点,还如小江大人所料一般,伪造天书,言称‘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纵横过浙水,显迹在吴兴。’导致江南饱受朱勔迫害的民众纷纷揭竿造反,各路山贼也趁乱而起,皆以杀朱勔、诛童贯为口号,声势十分浩大!”何执中说话间,直接将八百里加急奏报递交给了宋徽宗。“嗯?十千加一点,冬尽始称尊?这不正应了洪荒本纪中的预言了吗?”难道朱勔真的是凶兽朱厌转世?宋徽宗一边接过奏折翻看,一边皱眉问道:“江南山贼很多吗?为何朕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回官家,江南的山贼……”何执中正要解说,蔡京就慌忙打断道:“想来定是摩尼教教众趁江南灾情之事煽动流民所致,官家不必担心,江南兵精粮足,又有擅长领兵的童贯镇守,不出几日,定能将乱臣贼子尽数歼灭!”说罢,蔡京威胁满满的瞪向何执中:你这个左相是不想干了吗?给本相安分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哼!现在本相能不能继续干下去可不是你说的算了!因为郑居中和张商英如今要对付的人不是本相,而是你蔡京!’何执中一脸的有恃无恐,为了重立左相威严,夺回话语权,他对宋徽宗如实禀告道:“官家,据老臣了解,江南今年根本就没有什么紧要的灾情,所谓的流民和山贼大都是被朱勔逼迫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长期以树皮草根充饥才勉强存活下来的穷苦百姓。此事早有杭州知府高权上奏过,不过蔡相将奏折压下后,直接以诬告之罪罢免了高权的职务,如今取代高权杭州知府职务的正是蔡相的义子蔡鋆。”“胡说!官家,何相公之言不尽不实,纯属曲解污蔑!”王黼和白时中同时跳了出来,齐齐对何执中开口道:“江南的流民和山贼其实大多都为摩尼教教众,不仅整天宣扬‘人人平等,无分高下’的邪说,还鼓动率领民众抗税抗粮,制造暴乱。高权袒护包庇邪教之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惩处吗?朱勔派人镇压暴乱,难道不应该吗?”“何相公竟视邪教教众为良民百姓,把蔡相和朱勔比作恶人,到底安的是什么居心?”权知枢密院事、最想取代何执中的蔡京狗腿子马王成也冲着何执中怒声质问。“哼!若不是朱勔在江南肆意圈地,毁屋夺田,强抢民女,乱杀无辜,逼得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百姓如何会肯加入邪教?”何执中冷笑反问。他话音刚落,张商英和郑居中就同时奏请道:“官家,自朱勔任职江南刺史以来,打着为官家搜寻花岗石的名义,肆意霍乱江南多年。使得江南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常常出现易子而食,赤地千里的人间惨状!不仅如此,朱勔还建立伪皇宫长乐园,强抢数千民间美女藏于其中供其**乐,早已成为了江南的无冕之皇!他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臣等恳请官家诛杀此獠,不然天理难容,民怨难平!”江辰也附和道:“官家,既然方腊造反之事与洪荒本纪所说都对上了,那朱勔定是凶兽朱厌转世无疑了!当速杀之,安抚民心,否则定然后患无穷!”“放肆!江辰你僭越了!”蔡京满脸暴怒的蹦了起来,对江辰几人厉声呵斥道:“仅凭着邪教逆贼的几句口号和一些不尽不实的传闻便要诛杀堂堂封疆大吏,官家的颜面何在?朝堂威严何在?若是逆贼明日再喊出杀本相杀你们、甚至是杀官家的口号,是不是本相与你们也要引颈受戮?”蔡京说罢,恶狠狠的瞪了江辰一眼,随即对宋徽宗拱手道:“官家,方腊的造反口号不过是个简单的拆字解罢了,以江辰的才智能提前猜测出来并不奇怪。只凭此点便断定朱勔是凶兽朱厌转世太过牵强!也不符合朝廷法度!所以老臣建议,应借此次拨款去江南赈灾之际,派人详细调查取证。若果有其事,并且证据确凿,再量罪定刑也不迟!如此,也不至于冤枉了朝堂的忠臣栋梁!恳请官家明鉴!”“臣王黼附议!若凭着仅有江辰一人看过的洪荒本纪便能随意定夺朝堂重臣的生死,还要朝廷法度何用?岂不是要闹得人人自危,社稷不安?”“王尚书和蔡相所言甚是,还请官家三思!”“请官家三思!”王黼、王仲岏和马王成、白时中等人齐齐站了出来。宋徽宗皱了皱眉头。朱勔和童贯不停的从江南搜刮好东西送给他,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不落,导致他身边人人都在夸朱勔好。先入为主之下,他无法相信朱勔是个大奸大恶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