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南百姓过得如何宋徽宗并不关心,只要能尽快平息叛乱、不再有人造反就行,大不了多招一些厢军便是了,反正有江辰在,也不怕养不活。基于这种心理,他语气平淡道:“此事的确应该彻查清楚!不知诸位爱卿认为派遣何人前去合适?”“老臣愿意前往!”何执中、郑居中和张商英三人同时站了出来。搞掉朱勔,不仅能把蔡京拉下马,更能尽获江南民心,在士林中得到空前的声望,甚至都能把他们直接推上相位,是以他们都非常积极。唔——三个老匹夫!你们有那么想搞死我吗?蔡京气得血压一阵飙升。他之所以敢提出让人去调查朱勔,是不信有人能在童贯和朱勔完全掌控的江南查出什么有力的实证来。但何执中、郑居中和张商英这三个人官职地位样样高于朱勔,万一使用强硬手段,那结果就很难预料了。为了保险起见,他有意无意的瞥了眼江辰后,对宋徽宗建议道:“官家,何相几人对朱勔心存偏见,若前去调查只怕结果会有偏颇。是以,老臣推荐宗泽前往!既然江辰说宗泽乃是鹿仙转世,想来必有非人之能,调查出来的结果定能令大家心服口服!”说罢,蔡京笑眯眯的看向江辰道:“江董事长,你认为呢?”他知道派遣自己人去,定然会遭到江辰和张商英等人极力反对;派张商英的人过去他又不安心,想到调查宗泽的结果,似乎与江辰等人都毫无瓜葛,便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宗泽。他相信以宗泽的卑微官职和身家背景,在江南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江辰略一皱眉,就猜到了蔡京的心思。作为后来者,他自然清楚宗泽的厉害和性格,只怕那老爷子去了江南,不止会把朱勔查个底掉,连童贯也不会放过。可那样一来,朱勔和童贯会放宗泽活着回来吗?为了灭朱勔而赌上宗泽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划算!江辰暗自摇了摇头,对宋徽宗道:“官家,既然蔡相和王尚书极力为朱勔作保,又肯定江南之乱几日之内便可平定,那查证朱勔之事也不必急在一时。当务之急应是尽快安置流民,以免波及周边的淮南和荆湖之地,影响了秋收秋税!”“不错!良臣此言在理!老臣举荐宗泽为淮南观察处置使,就地安置江南流民,组建厢军!如此既可以避免大量流民混入汴京,又可以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张商英按照昨日与江辰的商定,向宋徽宗发出了奏请,开始为平定方腊布局。“观察处置使?”蔡京一脸冷笑:“宗泽告老之前不过区区登州通判而已,直接提拔到观察使的五品高位,张大人你是吃醉了吗?”“宗泽为官数十载,向来政绩卓然,每到一处都会造福一方,如此人才破格提拔有何不可?如果老臣没记错的话,蔡薿升上朝堂四品大员的高位,才用了不到九个月的时间吧?”张商英反唇相讥,一脸的皮笑肉不笑。“你……”蔡京气得老眼一瞪,就要抖大相公的威风进行呵斥。不过宋徽宗却听得不耐烦了,抬手打断道:“好了!宗泽之事,待他入京奏对之后再做决定!元长,着令朱勔于秋收之前平定江南叛乱,万万不可影响了秋收和秋税。”“是,老臣遵旨!”蔡京躬身应是,知道朱勔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禁不住就满脸嘲弄的看向了江辰和张商英。张商英不爽的瞅了蔡京一眼。江辰则是冲着蔡京呲牙一笑,不怀好意道:“蔡相,洪荒本纪中除了说朱勔乃是朱厌转世为外,还提及过保护他的主人。说其主人的祖坟会被方腊所刨,您最好派人严加保护为好!否则殃及您的先祖便不美了!”“小奸佞,你放肆!”蔡京气得肺都要炸了,对宋徽宗气愤无比道:“官家,江辰恃宠而骄,当着您的面便辱及先祖,诅咒于老臣。若官家今日不严加处置于他,老臣我这个相公……”“蔡相莫急!”江辰见蔡京要放大招,赶忙出声打断,对宋徽宗一脸无辜的笑道:“官家,微臣并不是诅咒蔡相,洪荒本纪中真是如此写的。若方腊之乱被平之前,此事没有发生,微臣愿意向蔡相赔礼道歉,任由处置!若得微臣提醒,蔡相的祖坟还是被人给刨了,那微臣恳请官家赐予微臣一柄尚方宝剑,让微臣亲自去江南平乱,并调查朱厌之事!”“可以!此事朕准了!”宋徽宗一脸的哭笑不得。蔡京却膈应得要死,忍不住黑着老脸冲江辰怒道:“若是我家祖坟不会被刨,本相要你辞去董事长之职前去匠作监,不得再干预朝政,更不得污蔑朝臣!”“可以!”江辰自信满满的答应了下来。嗯?小奸佞为何如此自信?难道我家祖坟真的会被刨了?蔡京想到某种可能,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离开延福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回去严密看守父亲的坟墓。而宋徽宗更是满心惊疑的单独把江辰留了下来。待蔡京等人都离去之后,他笑问道:“良臣,你为何如此笃定蔡相的祖坟会被方腊刨掉?就不怕输了后会沦为匠人吗?”呃——难道你不应该先关心一下江南百姓吗?还真是个昏君!江辰暗自一阵吐槽,脸上却忠诚无比道:“能为师父办事,做匠人还是做董事长对弟子来说根本就没有区别。弟子也知道朱勔与其父亲朱冲在蔡相当年落难之时,不仅送蔡相豪宅,更是送美女送珍宝,被蔡相视为了恩人。是以弟子讲出朱勔乃是朱厌转世身份,定然会得罪蔡相。但为了帮助师父尽早清除掉朝中隐藏的妖孽,让师父尽早升天,弟子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唔——“不是升天,而是重返天庭!良臣你注意言辞!”宋徽宗没好气的瞪了江辰一眼。不过心里却因为江辰的话而犯了嘀咕,加上刘贵妃这几天又不方便,他忍不住烦躁道:“唉!朕这个官家当得,还真有操不完的心!走,陪朕出去微服私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