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双赢

“王仲岏？之前蔡攸蔡大学士明明说替蔡相负责处理江南事宜的是蔡绦啊，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若下官没记错的话，王仲岏可是您的岳父泰山呢！”你这是要用岳父替你儿子背锅受死吗？可真是够狠的！江辰故作一脸不解，眼底却满满都是鄙夷和嘲弄。唔——蔡京气得脸色漆黑，后脑勺突突直跳。宋运恒见了，怒喝道：“江辰，够了！你这是在质问当朝宰辅吗？王仲岏负责处理江南事务，而后通过蔡绦转交给蔡相，难道有错吗？”“就是！为了区区几千匹战马竟然公然诋毁当朝大相公，简直私心用甚！难怪人人都说江大人自恃天书在手，全然不将朝廷法度和群臣放在眼里了呢！”宋运恒高声附和。曹廓则目光不善的瞪向江辰道：“竖子小儿，你难道没听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吗？若有人敢心怀不轨，本国公斩下方腊头颅之后，一一将他们平了便是！担忧个甚？”说罢，他对宋徽宗单膝跪地拜请道：“官家，老臣愿意领兵前往江南，替您剿灭方腊之乱！恳请官家准许！”“老国公快快请起！”宋徽宗虽然不爽死抓着兵权不肯松手的曹廓很久了，但面上却是一副敬重之色，满脸关怀道：“曹国公虎老雄风在，朕十分欣慰！可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老人家还是养精蓄锐，等着替朕收复艳云十六州吧，区区江南匪患何须你亲自出手？”“官家，老臣我……”曹廓还要争取一下，可宋徽宗却抬手打断道：“之前因为元长与良辰打赌一事，朕早已答应良辰，若秋收之前朱勔无法平定江南，便让他统兵平乱，岂能出尔反尔？须知君无戏言啊！”“此事院长应该还不曾忘记吧？”宋徽宗说话间，略带不满的看向了蔡京。蔡京吓得眼皮一跳，立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不知道宋徽宗正要借着剿灭老杆子之事，彻底收回曹家等旧勋手中的兵权，进一步加强皇权；更不知道让他计策失败的罪魁祸首竟是他的好侄孙蔡薿。惊疑的瞅了瞅江辰道：“老臣自然记得！不过江辰年轻力浅，并无统兵经验，万一出个三长两短，那洪荒本纪和其中的秘方岂不是就要绝世了？还请官家三思，不要轻易让江辰前去冒险！”“江辰身系社稷，万万不容有失，请官家三思！”“臣也反对让江辰领兵出征！要是他不慎落入了方腊之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曹廓、宋运恒和白时仲等人纷纷出声反对。“我多谢诸位大人的关心和爱护！”江辰气乐了，自信满满道：“诸位请放心，方腊之乱不平并非是他有多么的强大，而是由于朱勔那头朱厌转世的凶兽为恶江南多年，彻底失去了民心，激起了民愤。是以，只要将朱勔定罪，方腊打出的‘杀朱勔、诛童贯’大旗便倒了一半，届时妥善安置流民，便可轻易平息江南之乱，并不会有多大的战事和危险！而安置流民，满朝上下还有人比下官更擅长更适合的吗？玉清山庄如何，诸位早已有目共睹了吧？”这……曹廓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将朱勔定罪必然可以收获整个江南的民心和士林的好评，这个功劳他们也很想要啊。于是纷纷态度坚定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大人身系社稷福祉，绝对不能以身涉险，如此岂不显得满朝文武皆是无用之人了吗？”“本相坚决不同意，江辰你也不要如此想不开！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本相便是背上言而无信的恶名，也绝对不会答应让你去江南平乱的！”蔡京急了，拉着江辰的胳膊，露出了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呃——你特娘的，不要脸了是吧？江辰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一时之间直接无语了。高俅见状，对宋徽宗笑道：“官家，若您和蔡相等人担心良辰的安危，不如便让臣陪同他一起前往平乱如何？臣愿立下军令状，定保江辰平安凯旋而归！”闻言，蔡京和曹廓等人直接傻眼了，万万没想到高俅竟也起了立功的心思，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江辰却是欣慰的看了高俅一眼，认为之前对高家的投资没有白费，赶忙趁机对宋徽宗施礼道：“师父，高大人在西军中百战百胜、屡立奇功，若此战由高大人坐阵指挥，再加上师父早就布置在淮安南路的宗泽宗老大人，便绝对万无一失了！”“好！良辰所有甚善，朕今日便正式封高俅与良辰为左右两路元帅，率领龙卫军和济民军一同平乱！待粮草准备妥当，便替朕前去把方腊那个贼子的人头取来！”宋徽宗本就有意让高俅逐步接管禁军，见江辰愿意让出功劳，立时欣然同意。虽然方腊造反的声势一天大过一天，不过在蔡京和谭禛等人的谗言之下，宋徽宗仍认为那不过是一伙不值一提的流民匪寇罢了，丝毫没有重视起来。“多谢官家！”“多谢师父！”高俅和江辰相视一笑，都对这个结果极为满意。高俅满意，是因为有功劳可得，顺便还能借着出战的机会整顿清理麾下禁军，以最快的时间完全掌控。而江辰满意，则是事情敲定下来、并有了高俅这个强大的盟友后，不必再过于担心蔡京使绊子了。毕竟高俅可是宋徽宗的绝对心腹，做端王时便陪伴在左右，说话的分量完全不低于蔡京和梁师成，甚至还要更管用一些。否则，宋徽宗也不会苦心运营，一心要让高俅接管整个禁军了，由此足见其内心对高俅的信任程度！蔡京和曹廓见状，齐齐郁闷了！可宋徽宗圣旨已下，他们纵使不甘，也不敢出言反驳，只能阴沉着老脸不说话。宋徽宗见了，宽慰道：“曹国公和元长也不必失望，待平定江南之乱后，还有征辽的大仗要打呢，有的是你们为朕尽忠的机会！”说话间，宋徽宗对江辰打了个眼色道；“良辰，不是说李彦献了三匹汗血宝马入京吗？朕便做主，挑选出最好的两匹分别赏赐给曹国公与蔡相，你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