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宋徽宗接过观瞧,见第一个名字便是琼王赵仲儡,而且还‘证据确凿’,立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再看下去,发现握有兵权的曹廓和郭家等令他忌惮不爽的勋贵也名列其中,他的脸色就更加好看了,可当他见到谭禛的名字后,却是愣住了。皱眉问道:“谭大伴的名字怎么也在上面?你们是笔误了,还是有其他同名同姓之人?”“回师父,并没有笔误,而是确有其事!”江辰施礼解释道:“直接涉事人员乃是谭提举麾下的都虞候杜辉,杜辉的族兄为沧州知府杜充。他们兄弟二人勾结老杆子于汴京、沧州两地拐卖强抢妇女,逼良为娼,侵占良田,无恶不作,所得利益大多进入了谭提举的腰包,此事不但有账册记录,弟子还有人证!”杜充乃是宋朝投降金国的第一人,最高做到执政和三军统帅的高位,面对金人时胆小如鼠、温顺如狗,面对百姓时却残忍无比,形如恶狼。因为怀疑外地迁居沧州的百姓中混杂了奸细,便不问青红皂白、不论男女老幼,一夜之间尽皆屠戮,将整个沧州大地都染红了,可谓是畜生中的畜生。所以江辰早就对其起了杀心,借此机会便要为北宋铲除掉这个未来隐患。燕王赵俣、越王赵偲和聂山如今是江辰最坚定的盟友,对付谭禛之事早就达成了共识。闻言立时配合道:“官家,江少卿所言句句属实!为了避免那些乱臣贼子狗急跳墙,臣等建议,要么将他们送往南京养老,要么从严处置,万万不可继续留在汴京了!”“你们是说谭大伴会对朕不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宋徽宗一脸好笑的摇了摇头:“朕与谭大伴相处多年,甚是相知相得,他万万没有背叛朕的理由!”“弟子等人也希望是弄错了,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而令弟子等人更不敢相信的是,他们竟然将密道跟垦岳内的上方寺打通了,一旦师父和后宫贵人们住了进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江辰说话间,满眼担忧的看向了宋徽宗。“什吗?良辰,你说什吗?他们竟把手都伸进皇宫里来了?”宋徽宗吓得小心肝乱跳,惊怒无比的就站了起来。江辰苦笑道:“师父,那些贼人连玉玺和黄袍都准备好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得?据弟子所知,自何诉离京,贾详卧床,杨戬杨厂督前去统领锦衣卫后,垦岳内总管之人早被替换成了谭禛的干儿子闫成平。没有谭禛点头,闫成平万万不敢如此作为。而更令弟子气愤的是,那连通垦岳的密道乃是两头同时动工。这一点贾详的义子,被贬入垦岳打理花园的贾瑞便可以作证。也正是因为贾瑞秘密通报杨厂督,弟子与聂府尹和两位王爷才得意侦破此事!”江辰的话九真一假,根本就不怕狗皇帝宋徽宗不害怕、不猜忌。事实上是,贾瑞为了翻身的确投靠了杨戬,也的确将上方寺动土之事告知了杨戬,目的不过是借题发挥、意图利用杨戬搞掉闫成平,取而代之罢了,根本就没有确实证据!江辰自然也没有,他得知新发现了一条通往垦岳方向的密道后,哪怕知道那条密道没有挖掘完成,但思量一下后,还是让人装模作样的带着水泥前去封堵。随即一边令刘元成前去通知杨戬配合,一边就定下了这条坑死谭禛的毒计!聂山和两位王爷在路上之时早已对此事信以为真,见江辰愿意把这个堪比救驾之功的好事与他们分享,立马积极配合道:“官家,幸亏良辰坚持非要剿灭地下老杆子不可,臣等这才捣破了那些乱臣贼子的惊天阴谋。”“真乃是得天之幸啊!”“是啊,良辰不愧是天选之人,可真是官家的一员福将!要是待到官家回宫才发现此事,那光是想想,臣弟等都感觉惶恐难安啊!”燕王赵俣和越王赵偲说话间,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把额头冷汗,露出一脸担惊受怕的表情。“果有此事?”宋徽宗语气变得不确定起来。“千真万确!”江辰肯定点头。聂山和两位王爷见江辰如此确信,也毫不犹豫道:“绝无虚假!”“好,好,好!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宋徽宗气得脸色铁青,杀意满眼,怒声道:“来人,马上传杨戬和贾瑞觐见!还有,把谭禛也给朕叫来!”恩?这是要当面对质吗?看来宋徽宗比想象中的还要信任谭禛啊!江辰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得到传唤的谭禛也露出了一脸凝重的表情。上次他与梁师成带着众位厢军提举官向江辰发难后,江辰不但承诺不收编他们的厢禁军,事后还给了他们大量的实惠和好处。让他们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溢,直接就把一大群提举官给拉入了杨戬的阵营。随即,他们麾下的厢军中就传出了各种流言:不是夸济民军待遇如何如何好,就是羡慕玉清山庄百姓生活得如何幸福,都对被收编一事充满了期待。这些谭禛还能接受,可令他险些气炸了肺的是:厢禁军听说江辰只收编厢军后竟闹出了乱子,想法设法的想要退出厢禁军军籍,甚至还有人为此不惜敲断了自己的双腿,手段简直层出不穷。这一情况使得谭禛禁不住恶意的猜测,江辰所谓的不收编厢禁军只是一个糊弄他们的烟雾弹,实则是想吃干抹净,不留余地。所以得知宋徽宗因为江辰的到来而传唤他后,谭禛的第一想法便是江辰要对各厢军队正式出手了。一边令人速速通知梁师成与蔡京前去阻止,一边就小跑着来到了宋徽宗的面前,满脸媚笑道:“官家,奴婢来了!您有何吩咐啊?”“朕听说如今垦岳内的总管太监乃是你的义子闫成平,他最近在垦岳内动土之事你可知晓?”宋徽宗语气不温不火,让人丝毫听不出他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