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出来又如何?听你的挑唆搬离江府,落得今天这步田地?”表舅没好气的瞅了舅母一眼,叹气道:“其实你想过没有,官家后宫佳丽三千,太子与郓王又那个啥,名节就算真的如愿做了贵人,真的便能安享富贵,高枕无忧了吗?辰哥儿讲的甄嬛传,可还历历在耳啊!”“呸!那个黑心肝儿的定是早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打名节的主意了。不然干嘛偏偏说那个故事给咱们听?还天天变着法儿的给名节补身子?”舅母一脸愤恨的啐了一口,很有一种自家小鸡仔被狐狸给盯上了的抑郁感。唔——刘明节回忆起江辰当初投食时看她的眼神,也反应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叫道:“你们说得都是真的?表哥竟真的有心要纳我为妾?那他说只把我当孩子看,让我学狗叫岂不是都在骗我?天呐!怪不得当初杨厂督一副被我吓到了的样子,而后外面便传出我得了狂犬症的谣言。原来都是表哥那个王八蛋在作怪呀?”“应该是这样!”“那小子真是太损了!”舅母和表舅同时黑着脸点了点头。“照这么说的话,我要是肯给那个王八蛋为妾,咱们一家就能再搬回江府,过上以前的日子了?”刘明节表情古怪的问道。“恩?名节,你愿意?”表舅表情复杂的望着宝贝女儿。“你真的愿意?”舅母拉着长音,一脸的怒其不争。“我也不知道。”刘明节摇了摇头,面露缅怀道:“以前在江府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表哥和表姐他们都对我非常好。可从江府里搬出来后,一切都变了!我每天都很累,很忧心,说话都要小心翼翼。既要去费心思讨好朱琏和朱凤英她们,又要研究太子、郓王的各种喜好……总之,我很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刘明节说罢,流着委屈的泪水,直接跑回房了。“这?”“唉——”表舅和舅母看得一阵心疼,悔不当初。……夫妻俩商量了一个晚上后,第二天一大早,表舅就顶着一双黑眼圈在路上拦住了江辰的马车。江辰看他这副样子,也是心中不忍,一边招呼他上车,一边笑问道:“表舅这是决定好在哪里开酒楼了吗?”“开酒楼?”表舅一愣,随即心中一阵欣慰,苦笑摇头道:“辰哥儿,你舅母昨日的话的确过了,你生气是应该的,我已经骂过她了,保证她以后不会胡言乱语,这一点请你放心!”江辰听表舅说这个,脸色立时又冷了下来:“她不是话说过了,而是在拿我与月娘的性命开玩笑,是在威胁我!难道你们不知道鞠环和那几个陪嫁宫女都是皇后与官家的心腹吗?要是让官家和皇后知道我撒了如此之大的一个慌,你们有为我想过后果吗?”“是,辰哥儿你说得是!我们以后一定会谨记的!”表舅一脸羞愧,赶忙转移话题,抬头望着江辰的脸色道:“辰哥儿,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让名节给你为妾,你会如以前那般好好善待她吗?你想纳她为妾,不会是想羞辱我们,报复我们吧?”唔——“谁,谁说我想纳名节为妾了?”江辰表情一阵尴尬。他本来都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好专心搞事业,不想表舅却突然主动提了出来,这令他很是措手不及。“呵,我们虽然没有你那么聪慧,但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哪里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表舅自嘲的同时,也给了江辰一个鄙夷的眼神。江辰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坦然点头道:“好吧,我承认!当初的确是存了类似的心思,不过说是羞辱和报复就过了。我最多不过是想哄骗名节给我和月娘洗脚罢了!否则,便是月娘也不肯答应吧?”唔——表舅黑着老脸瞅了江辰一眼,郁闷道:“你要为名节正名澄清之事莫要再提了,我怕你越为她正名,她的名声便会越糟,就保持现状吧。”话音落下,表舅直接跳下马车走人了。“嗯?保持现状?”江辰愣住了,开口问道:“元成、顺子,你们说表舅这是什么意思?”“表舅好像不太信任公子!”潘顺很是耿直的回道。刘元成则一脸憨厚的摇头道:“我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唔——江辰一阵无语!好在,他很快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宋徽宗一大早就令人把朱勔进献的龙鳞石运回江南,并下旨沉入太湖,任何人不得再进行打捞。这对他来说是好消息,可对于应安道来说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蔡京更是火急火燎的差人进宫找梁师成打探消息。得知张虚白昨晚与宋徽宗说龙鳞石的作用是镇压江南气运,放在汴京会出现双龙相争的乱象后,他气得怒骂道:“龙鳞石一退,朱勔还能保住性命吗?该死的,一定是江辰那个奸佞搞的鬼!他为何非要置朱勔于死地不可呢?真真是太过恶毒了!”“蔡相莫急,如今的关键,还得看刘延庆和辛兴忠能否平定江南之乱。若是能将功折罪,那便一切都有的商量。只是,想要再次增兵之计,恐怕是难以实现了!官家明显已经对朱勔起了猜忌与厌恶之心!”吴居厚一脸担忧的说道。“不错!粮价之事,我们一定要抓紧进行才是,否则一旦江辰跑去江南并平定了叛乱,蔡相在江南的根基和数年积累怕是便要毁之一旦了!”王汉之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