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实战的洗礼,整个镇海堡的将士们,面貌一新,充满自信。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深深的困扰李胜。明制,一个卫所,下有五个千户所,称谓大致为前后中左右千户所。叫起来极为绕口,而且镇海堡可不止五个千户所,平日里称呼起来极为麻烦。李胜每次下命令,都要说一大串,既浪费时间,也影响心情。直接将千户所改为营,余下不变,则要好上许多,官职不变。至于说完全按照后世的军事编制来,李胜觉得并不适合,毕竟现在仍然是以冷兵器为主。后世的编制,并不一定适用现在的情形。改编后的各营,李胜也以公告展示。一营营长,董大力二营营长,白泽涛三营营长,刘大地四营营长,鲁力五营营长,成漆六营营长,刘海柱七营营长,吴小六八营营长,顾得仁九营营长,赵小海十营营长,李二伢这样称呼起来,则要方便的多。而李胜现在还有个官职,登莱总兵。总兵在明朝本来只是个临时职位,遇有战事时,由朝廷派遣征伐,结束后,再撤掉。而明末,各地战事不断,总兵一职也就成了常设官职,品级则由加官而定。比如崇祯给李胜加的太子少师,就是正二品衔,也就是说,李胜现在的官职,有三个。青州右卫指挥使,登莱总兵,太子少师。不过后面两个官职都是扯蛋,登莱总兵,驻地登州,莱州,还管着辽东一些地盘,麾下还有一支水师。可只从孔有德等人登莱造反投清后,整个登莱总兵形同虚设。而之前,登莱总兵一直空着,这次,崇祯做了个顺水人情,将登莱总兵给了李胜。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位置。而李胜之所以要登莱两府,则是有个更深层的原因。大海。登州有着当时山东最好的港口。眼下战乱频发,袁家的生意也不好做,所以李胜决定搞搞海上贸易。当然了,在明末想要做海上贸易,必须要过的,就是福建郑家那道坎,目前来说,李胜除了给郑家交保护费过路费以外,别无他法。三营,被李胜派去了登州府,四营则被派去了莱州府。五营,六营则是进驻青州府益都,鞑子即将到来,李胜必须做一些准备。守住三府全境,李胜自认为还没那个本事,但若只是防守一些重要的城池,李胜还是有信心的。青州,登莱一带,毕竟不是建虏的主攻方向。有镇海堡的将士在,加上城里的兵丁,守城,是没有问题的。“大人,那个没鸟人又来了。”李胜想的出奇,一串高音,将他拉了出来。“什么没鸟人?什么东西?”李胜茫然。“就是上次来传旨的那个太监。”董大力憨憨一笑,左脸颊上一道伤口,从左眼皮下一点,一直到下鄂处,伤口已经结疤,不过由于董大力大吼大叫,伤口有些裂开。一丝丝鲜血,顺着伤口流下,看来是十分的恐怖。李胜看了,却别有心情。原来当镇海堡各营相继出征后,一伙海盗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消息,居然敢来打镇海堡的主意。这道伤口,就是董大力血战海盗,保卫镇海堡的荣誉。“都给你说好几次了,去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收起你的大嗓门,你就不听是吧?”李胜有些无语,因为怕董大力自卑,就说了他那道伤疤是无上的荣誉以后。董大力简直了,不仅把固定的绷带扯了,一天没事就整堡乱逛,到处炫耀他的伤口。以至于这么久了,他的伤口时不时还有血迹。“大人,放心,小伤,小伤,哈,哈,哈,哎哟。”李胜摇了摇头,连忙走了出去。崇祯这又是想干嘛?镇海堡新城外,张迁喜一脸阴靡,面无表情的站在城外。堂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在这小小的镇海堡,数次被吃闭门羹。想想就让他怒火中烧,要不是这次带着重任,他肯定马上掉头回京,参镇海堡一次。“张公公,咱们来这里差不多半个月了,这伙人却连城门都不让咱们进去,简直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过。”这次护送张迁喜的不是高文采,而是锦衣卫另一名千户,李一同。锦衣卫里出了名的马屁精,这次随张迁喜出京,一路上,没少拍马屁。“那是因为咱家那李贤弟不在,现在他回来了,肯定会出城来迎咱家。”“那是,那是,小小的一个卫所指挥使,能跟张公公您称兄道弟,那是他的荣幸,”李一同腆着个脸,就差把马屁精几个字写脸上了。“老哥,久等了,让你久等了。”正说着,镇海堡新城大门突然打开,李胜走了出来。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张迁喜先前还一片阴靡,李胜一出现,脸上都快笑出了花。要不是李胜,他怎么可能当上司礼监秉笔太监。一阵寒暄过后,张迁喜说明了来意。“贤弟,陛下有旨,传你进京面圣。”“老哥,小弟刚出征回来,受了重伤,实在不能远行,还请老哥替我谢过陛下,下次吧,等小弟养好伤。”说着,李胜还拿出一瓶口香糖,倒出十几颗扔进嘴里。面露痛苦的嚼着。放太多了,嚼起来确实有些费劲。“额”张迁喜一脸茫然,细细的打量了李胜一番,这哪里像的重伤之人?想了想,张迁喜有些明白,这不过是李胜的托词罢了。“李大人,这可是陛下圣旨,你是想抗旨不成!”李一同见张迁喜为难,立马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身后的锦衣卫们,也纷纷拔出佩刀,虎视眈眈的看着李胜。“老哥?这是何意?”李胜冷眼看去,张迁喜被他吓的一哆嗦。坑爹的玩意,没有一点眼力见,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啪”一巴掌扇在李一同脸上,怒骂道。“还不赶紧将刀收起来,滚。”一巴掌攒足了劲,五根鲜红的手指印赫然出现。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也是傻了眼,聪明点的立即看出了门道,将刀回了鞘。“老哥,贤弟重病缠身,就不留你了!下次再叙。”李胜轻蔑的看了李一同一眼,任由张迁喜如何说话,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若是出征之前,崇祯召他进京,肯定屁颠屁颠的就去了。可如今,呵呵,李胜可不认为,崇祯还会把自己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