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奉贤的生父,绫原大君李俌。父母相见,失声痛哭。不过片刻后,李俌连忙止住。“镇南侯,孤本备有车撵,王将军为了安全,将他们叫到了一旁,您看?”李倧问道。“无碍,那些繁琐的礼仪就算了吧,我就骑大马入城好了。”李胜无所谓摆了摆手,不过王得仁很快附耳上来说了几句,让李胜最好同李倧同乘车撵,李胜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了。而后李胜上了李倧的车撵,一同进了汉城之中,街道旁,尽是欢迎的朝鲜民众,时隔这么多年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明军。当夜,李倧便在仁政殿设宴为李胜洗尘。并安排了朝鲜歌女助兴,酒过三巡,李胜看着台下载歌载舞,对着李倧说道他爹和奉贤的事情。李倧立马答应,能够这么快的和李胜扯上关系,李倧求之不得。“孤也有一事,想请镇南侯答应。”李倧举起酒杯,自饮一口后说道。“哦?何事?”“孤观镇南侯麾下兵士手中的火器甚为精锐,不知能不能卖一些给孤,当然,价钱好说。”李倧说完,李胜不禁感叹这李倧好眼光啊,一眼就看出了镇海军手中的后镗枪不凡。不过这后镗枪可不能随便卖给他们啊。李胜沉思着,后镗枪不能卖,但是燧发枪却是可以的啊。而且李胜的空间里,就有不少镇海军换下来的燧发枪。放着也是放着,若是卖给李倧,也能大赚一笔。而且朝鲜的硝石,火药等奇缺到时候少不了在李胜这里购买。“如今镇海军将士手中装备的火铳,实乃绝密,概不外售,但是比之差一些的燧发枪,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李胜说着,李倧还以为他不愿意卖,脸上瞬间有些失落,但一听到燧发枪,立马又笑了起来。“孤能否见识见识?”李倧笑道。李胜想了想,东西都在空间里,不能大变魔术吧?只好给李倧说到明日,李倧见此也只好点了点头,继续喝酒。当夜,李胜一行人安置在太平馆内,李胜返回时,已是深夜,刚准备休息,李辅臣来报,王得仁请见。“扰人清梦,让他进来吧。”一边说着李胜一边打着哈欠,九是没喝多少,但是赶了几天的路,李胜有些疲惫。王得仁一走进来,便行了一礼。“赶紧说,说完睡觉…”李胜不耐烦的揉了揉眼睛。“侯爷,标下发现这太平馆外不太正常。”“啥?”李胜瞬间清醒了一些,他们想干嘛?“侯爷,太平馆附近本应有朝鲜禁军巡视驻守,但是自从侯爷你去王宫后,这些禁军就被调走了。换了一批人巡视,这些人看样子来者不善。”听完王得仁所言,李胜感觉有点意思,由于亲卫营人数太多,李胜只带了三个千户所入城。该不会因此让某些人觉得有机可乘了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得仁,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了,本督要睡觉了。”说完李胜躺下身子,王得仁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保护好侯爷!”一出门,王得仁沉声对着李辅臣说道。“遵命!”李辅臣点了点头,敬了个军礼。丑时末刻,距离太平馆数百米的一所民房内。一高一矮两个人正在商谈着什么。“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高个子轻声说道。“白天的场景想必你也看到了,若是再这样发展下去,朝堂之中,还能有我等的立足之地吗?要不是咱们手中还握着兵权,说不定你我早已经被发配了。”矮个子眼神阴冷,狠狠的说道。“是啊,大王说倒向明朝就倒向明朝,置咱们于何地,有了大明镇海侯的帮助,具仁浩他们迟早会收回咱们手中的兵权,到那个时候,恐怕也是必死无疑了啊。”高个子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动手吧,拼一拼说不定还能有活路!”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令牌,交到了矮个子手里。矮个子点了点头,拿起令牌走了出去。深夜的汉城天空,乌云开始密布,将月光逐渐遮挡。汉城的街道上,黑夜中不断有人影闪现,他们的目标,都是太平馆。“大人有令,太平馆中,鸡犬不留!”太平馆外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潜伏在街道上,等待着最后的命令。汉城王宫内,国王李倧刚刚睡下,便被内侍一阵急促的声音叫醒。“大王,领议政具仁浩大人紧急求见。”李倧禁闭着眼皮,刚准备训斥,听见是具仁浩紧急求见,连忙睁开眼皮。“取水来。”说着,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走下床,将凉水拍打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些。宫门以落,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具仁浩是不可能在此时进宫的。“希望不是镇南侯那里出事了啊!”李倧清醒了一下,忧心忡忡的赤脚朝外走去,内侍们拿着鞋子,在后门追赶。出了寝宫,具仁浩焦急的来回走动,一见李倧,来不及施礼,急促的说道。“大王,出大事了,金自点,李挺海等带着守御厅与精抄厅,已经将太平馆团团围住,打算对镇南侯动手了!”“什么!”李倧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身后的内侍赶来,赶紧扶住了他。这些人是作死吗!真以为镇南侯仅带了三千人就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不是把朝鲜往火坑里推吗!李倧气急,连忙取出兵符,让具仁浩立马带兵平叛。具仁浩领了命后,快速的朝宫外跑去。还未走出宫门,忽然就发现东边的天空火红火红。李倧也顺着望去,一股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将东边的天空,都照的火红。而起火的那个方向,正是太平馆所在。李倧一屁股瘫坐在地,面如死灰,口中喃喃。“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