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号正午镇海府西城门外宽敞的西城门外广场此时人满为患,可现场却出奇的安静,在场的人几乎都望着官道的尽头。其中不少人,更是满含热泪,几度哽咽。半个时辰后,一队人马缓缓朝着镇海府而来,镇海军亲卫两营,护卫着中间的车撵。而负责驾车的,正是特种营的白泽涛,头上缠着绷带,脸色十分的虚弱。车队行至城门附近,周围百姓纷纷跪下哭泣。而在王府外,袁璐芳挺着个大肚子,眼睛不停的朝着城门口方向张望着。“姐姐,放心吧,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您别太过伤心了。”袁海棠扶着袁璐芳,小声的安慰道。陈圆圆也一样,望着街道尽头的眼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水。李大勇与李诚两人则焦急的站在王府外大街上,焦急的来回走动。“狗日的方国安,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李大勇恶狠狠的说道。“爹,这件事您觉得可能是他方国安敢干的吗?”李诚低声说道。“哼!你说的我当然知道!我已经吩咐周继祖前去调查了,到时候不管是谁,都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李大勇如今说话也颇有威严,跟当初那位总旗官差别还是很大的。自从娶了奉贤公主后,还跟着学了不少的礼仪,平日里行走说话,都有一种贵族的感觉。两人正说着,车队缓缓驶来,王得仁,董大力两人率先跑了过来,直接跪倒在李大勇李诚两人面前。“王爷遇险,卑职有罪!”两人事先想了一大堆话,临了却只剩下了这两句。“哼!”李大勇冷哼一声,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便朝着马车而去,两人将头垂在地面上,不敢抬起。董大力不必多说,他可是李大勇的老部下了,王得仁来镇海堡的时间也不短了,都算得上是镇海军的元老级人物。“起来吧,两位将军。”袁璐芳在袁海棠的搀扶下走下了台阶,朝着董大力,王得仁两人说道。“谢王后。”两人如蒙大赦,连忙站了起来,袁璐芳则是焦急的朝着马车走去,她有身子,步伐慢了许多。李大勇走到马车前,白泽涛羞愧的低下头,不敢与李大勇直视。李大勇一步跃了上去,钻进马车里,李胜正安静的躺在里面,头上的纱布格外的显眼。城墙垮塌后,李胜几人被埋在了废墟里,由于有众人的保护,李胜除了头被撞破以外,身体并无大碍。可是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却没有一个郎中说的出来为什么。“相公,相公。”袁璐芳此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李胜,不由的哭了起来。李大勇看着难过,便走到了一旁,吆喝着众人将李胜送进府去。而他,则拉着李诚朝着镇海军衙门走去。“爹,你拉我去衙门干嘛?”李诚不解的问道。“干嘛,哼,杀人!”李大勇眼神如炬,恶狠狠的咆哮着。很快,辽王李胜伤重昏迷不醒的消息火速的传遍了各方势力,各方势力的反应,倒是非常的一致。京师紫禁城里,当多尔衮得知李胜遇袭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内心大喜,连忙下令,猛攻山西,没了李胜的掣肘,清军打起李自成来,得心应手许多。而李自成,在拿到李胜重伤昏迷的消息过后,直接高兴的乐不拢嘴,在西京城中大摆宴席三天三夜。可当他接到清军猛攻山西的情报后,一句后世的国粹立马彪出口,李胜出事,倒霉的居然是他这个吃瓜群众!而罗汝才这边,考虑的则比李自成要多的多,镇海军的核心人物,便是李胜,若李胜出事,这镇海军怕是没几个人有能力压得住。到时候若是分崩离析,势力必然减弱。原本的买路钱几百万两银子可还没有给呢。罗汝才笑了笑,召开元珪交待了几句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几家欢喜几家愁,南边金陵的大明朝廷,却陷入了疯狂的争吵之中。到底是谁派的方国安前去刺杀李胜的,这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派方国安去的,肯定是大明的人。这个问题被吴甡直接摆在了朝堂,争论不休,让吴甡等一众大臣生气的并不是该不该刺杀李胜,而是方国安没有一击致命。李胜若醒,大明朝定当准备好迎接其的狂风暴雨般的报复。金陵城内,魏国公徐鸿基的府邸内,永王朱慈炤,魏国公徐鸿基,世子徐胤爵等人正在书房内,商谈着要事。徐鸿基明显刚刚发过怒,胸膛不停的颤抖,看着自己的儿子,魏国公世子徐胤爵,气的说不出话来。“国公息怒,世子这也是为了大明江山考虑才如此行事,他并无私心啊。”朱慈炤恭敬的朝着徐鸿基说道。“殿下,你也是糊涂啊,斩杀李贼没错,但是如今李贼未死,万一他醒了过来,殿下你可想过,他的报复,咱们大明可能承受得住?”徐鸿基对自己儿子敢发火随便乱骂,对于永王,他可没那个胆子。“方国安这个废物,七十五倍于李贼,居然还让李贼逃脱!”朱慈炤狠狠的一拍桌子,气愤不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其实就在徐胤爵身上,这货月前找到了永王,将自己的打算与朱慈炤一商量,两人一拍即合。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徐胤爵发现并没有什么机会,谁知道机缘巧合之下,李胜落到了方国安的手里。将永王送走后,徐鸿基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就朝着一旁洋洋得意的徐胤爵屁股上狠狠的打去。“哎哟,爹,你这是干啥,别打…别打了,痛啊…”“孽子!混账!蠢材!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你个蠢材!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这魏国公府交到你手里,迟早要完,老子还真不如打死你!”徐鸿基身患重病,而徐胤爵正当壮年,出其不意的挨了两下后,徐胤爵连忙跑远了,留下徐鸿基在原地喘着粗气。下人们纷纷看着,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