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郑府郑芝龙正召集家丁,正准备赶往安平水寨。镇海水军的突然到来,让他有些意外,却并不紧张。郑家水军共计三千余艘战船,在这南洋绝对算得上是霸主的存在。镇海水军此来,不过是自取灭亡。“父亲,孩儿还是觉得,这镇海军这次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正收拾着,突然郑森跑了过来,劝着郑芝龙。“怎么,你还想你老爹我去给李胜那个小娃娃示弱求和?”郑芝龙没好气的说道,自己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原以为送去金陵读书会好一些,没想到现在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郑家如此的大家业,以后他可怎么管得住啊!“镇海军绝对不打没把握的仗,他们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父亲,儿子这是担忧郑家的生死啊。”郑森再次劝解道,可是郑芝龙怎么会听,他在大海漂泊几十年,什么对手没见过。可那些对手呢,现在都成了孤魂野鬼。“森儿,好好守在府里吧!”郑芝龙嘱咐了一声,便出府胯上战马,带着近千名随从,朝着安平奔去。郑芝龙刚走不久,便有快骑来报,郑森看着手中的快报,猛的睁大了双眼。郑家水军另外两个水寨,深沪湾水寨与泉州湾水寨也被围了!这是要灭我郑家啊!郑森不由的直冒冷汗。“快给我备马,我要去追父亲!”………………多处的海战,导致整个海面上再难看到一艘郑军战船。运载着六营兵士的战船,也在福全所附近浅滩登陆,一上岸,六营的兵士们便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由于长时间坐船,他们身体都十分的虚弱,包括吴三桂在内的众多军官也一样。吴三桂面色惨白,甚至整个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他看着瘫倒一地的兵士,只好下令让大家休息一夜,埋锅造饭,吃了以后才有更多的力气。兵士们也都是穷苦出身,加上经过近半年的各种训练,虽然身体不适,看见饭菜仍然有些反胃。不过还是强忍着吃了进去。只待休整一夜过后,便以雷霆之势,攻向晋江。一夜很快过去,当郑芝豹陪着郑芝龙踏上水寨高墙之时,瞬间被远处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这些战船是什么时候到的!南洋水师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风帆战船!”郑芝豹有些傻眼,他不停的揉着眼皮,希望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的战船全部消失。郑芝莞也一样,张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而郑芝龙,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冷冷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们远处,李胜已经带着四十三艘战列舰抵达了南洋水师阵地。随之一同前来的,还有几十艘双层战船,不过这些战船都没有风帆战列舰来的让人惊讶!要知道无论是大小佛朗基,还是英吉利,甚至是海上马车夫尼德兰(荷兰),在南洋都没有一支这样庞大的舰队。十几艘风帆战舰,便已经是顶了天了。可李胜居然有四十多艘!要是李胜在他面前,肯定嗤之以鼻,那些欧罗巴国家离得那么远,他们就算有百艘战船千艘战船又怎样,如此远的距离,便是他们的头号难题。战列舰可不支持远洋!想当初郑芝龙也仿造过西方的风帆战舰,不过刚造出几艘来,就被荷兰人击败,连带着那些工匠一起沉入大海。自此,郑家便再也没有了制造风帆战舰的能力。“大哥,对面在打旗语!”郑芝莞见郑芝龙有些出神,连忙提醒道。郑芝龙连忙掏出千里境,朝着前方看去。郑芝豹也不甘落后,不过片刻后,郑芝豹便率先骂了起来。“直娘贼,居然让我们投降!狗日的毛头小子,爷爷们驰骋大海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是个卵!”郑芝龙一代枭雄,还没怎么打呢,就让他投降,怎么可能!郑芝龙联连忙安排郑芝莞去通知外围的其他战船,里应外合夹击南洋水师。而在南洋水师旗舰甲板上,李胜见郑芝龙仍然执迷不悟,当即下令开始进攻。“林提督,战场便交给你了!”李胜说完,林秉雄点了点头,旗语兵看着甲板上的指令双手不停的挥动,进而百门普通战船便分成左右两翼,朝着郑家水寨攻去。而后林秉雄直接登上一艘三级战列舰,便带着四十艘三四级战列舰作为主力,从中间朝着郑家水军攻去。剩下三艘,则作为李胜的护卫。看着南洋水师攻来,郑芝龙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当年与尼德兰红毛鬼的大战他至今还历历在目,为了击沉一艘红毛鬼的风帆战船,郑家需要付出至少二十条各种战船的代价!而更厉害的三级风帆战列舰,对抗它们,更是至少需要八十艘左右的战船将其围困攻击,才有获胜的可能!他不信,他不信李胜能够仿制出同红毛鬼战舰一模一样的战船来。因为他从这些船的外表来看,就看出了同红毛鬼战船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人家一艘战舰上多达六七十门火炮,而李胜那些战列舰,充其量也就四五十门火炮,而且看起来还有不少小炮。这种规模,郑家水军里面也有不少战船可以达到,这便是郑芝龙敢开战的原因。可当南洋水师的战舰一开炮,他便知道错了!离大谱!光是那清脆的炮声,加上郑芝龙亲眼所见那门炮旁并无人点火,便知道自己错了!炮弹精准的击打在一艘郑家大型战船上,而后发生剧烈的爆炸,一个大洞瞬间出现在船身。仅仅是一炮,就让一艘郑家大型战船失去战斗力!郑芝龙懵了,郑芝豹也懵了!可南洋水师可不会因为他们懵了便会停止攻击,战列舰齐齐开火,巨大的声响传遍整个海域。相反,郑家战船的反击声,就显得那么渺小。“轰…轰…轰…”战列舰不断地吞吐着火舌,渐渐的将水寨外整个郑军全部吞没。而与此同时,安平镇外,吴三桂正看着远处的水寨,摩拳擦掌。在他身后,一名长衫青年文人,被他绑的严严实实,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