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极度兴奋之后,白宋忽地倒在了小姐的小院中。前一秒,香儿还沉寂在被男人怀抱着招摇过市的羞涩中。后一秒,看着白宋跌倒在地,自己也摔在了雪中,顿时变得惊慌失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一瞬间,香儿的眼眶滚满了眼泪,轻轻地拍打着白宋的老脸。稍稍触摸,香儿的手就缩了回来:“你身上好冷……”白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无能为力:“咳咳……身子遭不住了……”“那那……那怎么办?我去给你找大夫……”“我自己都是大夫,要什么大夫,送我回屋去,休息一天就好了。”今日天寒地冻,白宋一人在外奔走,靠着一股兴奋劲儿硬撑。这时候终于到了身体的极限。人一倒下,世界就变得昏昏沉沉。怎么被送到屋中的已经记不清了,但依稀记得林香儿在柴房和闺房之间有过一丝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把白宋送到了自己的闺房,送到这辈子只有自己睡过的香榻上,给这男人盖上这辈子只有自己盖过的被褥,然后第一次感受守在自己的床边,看着另外一个人。幸好这会儿白宋是晕晕乎乎的,林香儿才不至多么羞涩。倒是能沉下心来看一看,想一想。香儿也明白,从这一刻起,她的生活会变成两个人的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姜糖水唤醒了白宋的活力。当意识逐渐清醒,见到床边伺候自己喝姜水的丫鬟小翠时,白宋有些发愣。“怎么是你?”小翠年纪小,也只伺候过小姐,没那么多矜持。直接坐在**,紧贴着白宋,捧着一碗姜糖水,把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好一会儿,然后才送到白宋嘴边,最后回答。“愿赌服输嘛,以后不仅要伺候小姐,还要学会伺候姑爷。”“香儿呢?”“被夫人叫去了,稍后便会回来吧。”“哦。”“快喝!”小翠直接把勺子塞进了白宋嘴里,等白宋喝完了,又重复先前的动作。白宋身子还有点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香儿的床实在是太香了,香得能把人的力气抽干。挣扎一下又懒了,把被子捂着脸,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爽得忍不住又狠咬了一口,就像咬香儿的小脸蛋儿一样,弄得被褥一角全是痴汉的口水。天已经很晚了,外面全是风雪的声音。小翠伺候着白宋喝了姜糖水,然后跳下床:“姑爷,小翠就睡在侧厅,隔着两道帘子,有什么不舒服,喊一声便是。”然后打着哈欠,慢悠悠地睡去了。小翠刚刚钻进被子,香儿便推开了房门。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香儿,香儿……”白宋的喊声打断了林香儿的思绪。“你醒了?”“嗯。”“可有什么不舒服?”“没什么,睡一觉就好了。天色不早,外面风雪那么大,要不……”白宋话没说完,林香儿自然知道这坏人的心思,俏脸一红,羞涩难当。自打将白宋接回了自己房间,林香儿便已想过如此局面。尽管默默想了许多,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真到此刻,心中的羞涩和胆怯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那……那……那个……我……”林香儿支支吾吾,声音抖得不行。白宋一阵好笑,伸手在香儿柳腰上轻轻地揉了揉。“香儿,你是想我离开林家,还是想跟我一起生活下去?”深夜风雪为伴,周围只有风声。闺中女子胆子大了些许,小小一声:“都与你如此了,除了与你一起生活,叫人家还有何路可选?”“既然心中已有决断,夫妻之间该有的总会有,早些,迟些又有什么分别?”听白宋这么说,香儿脸蛋儿更红。床头烛火一照,照得俏脸透亮,如万千萤火汇聚,如弯月坠入枕边。香儿忸怩许久,轻轻地拉了床帘,然后退到了屏风后面,窸窸窣窣开始解开衣带。又过了许久,香儿才穿着一身银白的丝质内衬,小手紧攥着衣摆下端容易走光之处,努力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一些,缩着小身子小心翼翼挪到床边。今日很冷,脱了保暖的袄子,片刻间就能把人给凉透。白宋往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一角。香儿眼中带雾,狠咬一口下唇,闭着眼睛就钻进了被子,瞬间缩成一个球,僵得跟铁块一样。白宋期待许久,自是拉入怀中,毫不客气,双脚双手并用,化为磁铁把面前的小铁球给吸得严严实实。香儿身子抖得厉害。白宋以为是小妮子太冷,抱得也更紧了。“小香儿,以后有相公抱着你,永远都不会觉着冷。”白宋忍着激动的心跳,肆意地吸走怀里美人儿的发香。这一刻,白宋的世界只有香儿的味道。虽然怀里的娇躯僵硬颤抖,却不能阻挡其肌肤的细嫩和Q弹。这样的触感美到无法形容,让人忘记了一切。屋外的风声是深夜里最好的掩盖。有了房中之事,这寒冷的夜变得惟妙惟肖。一帘之隔的小翠羞涩地捂住了耳朵,钻进了被子里,辗转反侧,也不知想到了何种画面,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古代的小丫鬟太早熟了,这妮子想到动情之处,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赶紧捂住小嘴,连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何会发出这般声音。同时,同屋传来一声惊呼:“啊!”小翠一机灵,掩嘴轻笑,小姐声音怎如此之大?但很快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一翻身,熟练地点着油灯,衣裳都顾不得穿,赶紧跑到小姐那屋看看情况。借着灯火,小翠看见床边站着姑爷。小姐却在床边流泪。“这……”白宋有些后怕,看着掉在床下的剪刀,错愕地看着林香儿。剪刀边上是香儿的衣裳,小姑娘缩在**,紧紧地裹着被子,低头垂泪:“对不起……我……我好怕……娘亲要我洁身自好,不可做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我没想过要伤害你,这是娘亲逼我的……”白宋惊魂未定,哪里想过去抓香儿的手时会摸到一把剪子!如此情形,任何心思都没了。心中有些恼火,但看着香儿如此害怕,如此伤心,自己心中只有了愧疚。这是来自现代的大男子主义,锋芒毕露,咄咄相逼。对古代女子而言,如此态度有着刺激和相当的吸引,却也让女子心中藏着更深的畏惧。这一次,白宋深深地感受到自己冒犯了这位真心喜爱的姑娘,想起了被褥下那僵硬的颤抖……白宋相信,如果不是香儿的真心喜欢,地上的剪子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就是落在了香儿的身上。阻挡一切的不是香儿母亲的话语,而是时间和温度。白宋重新回到床前,将香儿紧紧抱住。“没事了,咱们有的是时间……”房中静了,屋外的风也停了。空气中多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声音不是房中的三人发出的。白宋偏着头,好似听出了什么,忽然松开了香儿,急忙地穿上衣裳。“我妹妹……我妹妹在哭……”白宋急了,交代一声冲出了房间,直奔柴房。“白柔!”冲开门,白宋大喊。没等白宋看清,一个较小的身子就窜进了白宋怀里。剩下的就是妹妹的嚎啕之声。“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呜呜……”白柔一头栽在哥哥的怀里,哭声更大,“哥,我怕……”骨肉至亲的亲情印在心底,听着妹妹的哭声,叫人心碎。“丫头,你怎么了?是怕黑吗?”“我怕哥哥不要我了……”“傻丫头,哥哥怎么可能不要你?”“以后哥哥跟嫂嫂住一起了,小妹是不是每天都这样一个人?呜呜……”白柔哭得伤心,颤抖得厉害,全身冰凉,却还猛吸鼻子,“爹娘走了之后,哥哥再也没有离开过,从来都是我跟哥哥住在一间屋子的,不管是睡街上还是睡马棚,哥哥总是带着小妹的,为什么到了嫂嫂屋子,哥哥就不要小妹了……”“好了好了,是哥哥不对,以后还跟妹妹睡柴房。”“真的吗?”“真的!”此刻,林香儿也穿好衣裳提着灯寻了过来。“怎么回事?”白宋抱着小妮子,拍着她的背后,回头笑了笑:“没事没事,小妮子跟我一起习惯了,突然走了有些害怕。”“哦。”“这样吧,我暂时还是跟这妮子住在柴房里。我这个当哥哥一个人走了,留下妹妹睡柴房实在不像话。香儿,能不能在你的房间边上再修一间屋子起来,让妹妹住在咱们边上,再说同居之事?”林香儿轻皱眉头,心中有些失落。但与失落比起来,心中的害怕倒是少了许多。这一段时间正好让香儿有所准备。今日突然就要跟相公睡在一张**,一切发生太快,今日之事皆因心中毫无准备所起。若稍待月余,香儿觉得自己能坦然许多。再一想父母,他们此刻也不能接受,这段时日他们也可有所缓和。想来他们也不会反对修一间房的提议。“嗯,那……今日先睡吧,明日我便与父亲说在边上再修一间房。”看着香儿离开,白宋叹了口气:“哎,现在不哭了吧。要不要哥哥抱着你睡?”“要!以后每天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