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会后场工作人员倒是不少,所有人都在为了此次拍卖会准备忙碌着。但在这百忙之中,乘风商会的会长,江南首府的王明友王大老爷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白宋。王家的布行生意遍布江南,在江南一带的名气甚至要比白宋在幽州的名气更甚。只是这王家布行离开了江南,在长安一带的名声就要弱很多了。创立乘风商会,王明友是希望通过商会结交长安的各种大人物,从而打通往长安发展的线路。白宋作为跟朝廷深度绑定的商人,已然成为了商人心中的天花板。这可是个非常人物!听说墨白钱庄的白宋要来,王明友本不打算参与此次拍卖会的,却是专程过来了。在普通商人的心中,白宋的身份很明确,一个是墨白钱庄的背后老板,通过长安的地产改造赚了不下十万两银子。一个则是太子的少师,是半只脚已经踏入朝堂的官员,剩下的驸马身份其实都不重要了,单靠这两项,便是证明了白宋此人在长安官商通吃,属实牛X。“白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看到一个能当自己爹中年男人卑躬屈膝地一脸谄媚,白宋突然有些不适应。主要还是白宋平日里见的人不是皇帝就是历史名臣,如今有了身份地位之后,倒是还没有过深入民间的时候。在此之前,白宋一直没感觉自己的身份有多尊贵,直到现在,见到一个江南首府对自己的态度,白宋才恍然察觉自己似乎已经很牛了。“额……客气客气……”白宋拱拱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想了想直接转移到今天的正事上,“拍卖会还有多久开始?”“还有半个时辰,请白先生去贵宾室稍作休息。”“贵宾室……”白宋嘀咕了一声,“还真是商户,房间名称都充满了商业气息。”“先不急,我想先瞧瞧今天都有些什么拍品?”王明友连忙将今天的拍品名册拿过来,但白宋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说:“我要看实物。”“这……”王明友有些为难了,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哪有带着客人先于其他客人去看拍品的道理?“怎么?不行吗?”“没有没有……既然是白先生要看,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请白先生不要将此事透露,以后小人商会的生意不好做。”“放心,我也是做生意的,懂得什么是规矩。”“是是是……”“还有,以后别叫什么白先生,来了这儿我只是个普通商人,叫声白老板就行。”王明友继续点头,又是奉承道:“白老板年纪轻轻,却如此平易近人,实在是难得。”说着话,王明友送白宋去放置拍品的密室。门口几个守卫看着东家跟着个年轻人过来,态度十分恭敬,有些诧异。不禁多看了白宋两眼。白宋进去之后,随行的兰亭却被拦在了外头。兰亭十分不满,正要说话,白宋一个回头,让她在外面等着。到了密室之内,里面陈列着各种金银珠宝,在几盏油灯的映照下发着金光。白宋根本的不在意这些金银,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武士刀。“听说今天会有武士刀?”王明友听了就是一笑,领着白宋到了一个木架前,上面有一层上等的丝绸盖着,揭开之后就能看到木架上放着一柄寒气森森的武士刀。“白老板果然是识货的行家,今日拍卖的武士刀可非同寻常,传闻是东瀛第一铸剑大师本川先生的珍藏之作,号称……”王明友的话没说完,白宋已是毫不客气地将刀拿了起来。王明友表情一阵抽抽,感觉这会不会有点儿不合规矩?王明友本来是想提醒的,可碍于白宋身份,想想拿起来看看也没什么,反正周围没人,想想也就算了。“还真是一把好刀啊!”白宋啧啧称奇。王明友还想多解释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东家,有东瀛人来了,要不要出去迎接一下?”东瀛人如今在长安的地位可不低,只要是东瀛人,不管什么身份,总是能被人高看两眼的。换做平时,王明友肯定是要亲自出迎的,可现在他身边的是少师白宋,一般的东瀛人岂能跟他相比?“我现在还有要事,其他的事情容后再说。”王明友直接打发了手下,继续谄媚地陪着笑脸。白宋回头看了王明友一眼,说:“既然王老板有客人要接待,王老板自去便是,我在这儿再看看,稍后便去休息室了。”王明友有些犹豫,白宋重复了一遍:“我这边不用陪着。”王明友犹豫不是因为要陪白宋,而是将白宋一个人放在陈列拍品的密室,心里有些不踏实。“怎么?王老板是不放心把我一人留下?担心我偷拿这里的东西不成?”“岂敢岂敢?以白老板的身家,别说这些小物件,就算是整个商会也是轻易能买下来的,小人怎么会不放心呢?”王明友不敢再停留,便将白宋留下,自己先出去了。密室之中无人,白宋拿着武士刀比划的一两下,嘴里浮起一丝笑意:“听说这武士刀因为其锋利而闻名,传闻任何一把武士刀都可以做到削铁如泥,无坚不摧……就是不知道这个年代的武士刀跟千年之后的工业科技相比如何?”想着,白宋抽出了自己的冷刀,左右手各持一刀,让两刀猛烈相撞!噹的一声。外面的守卫有些好奇,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密室里面。只见白宋背对着几人将武士刀重新放回到木架上,盖上的黑布,然后若无其事地退了出来,看也没看几个守卫一眼,叫着兰亭:“我们走。”兰亭赶紧跟上,忍不住也看了密室一眼,问:“少爷,里面可有什么奇珍异宝?”“你从小在东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在乎这些凡俗之物作甚?”白宋正说着,忽然看见王明友在跟几个东瀛人交流。其中一个东瀛人争取下自己的佩剑,用蹩脚的汉语说:“你看看,这把刀跟着我十几年,意义非凡,至少能卖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