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万岁爷,冯公公和骆大人已经在殿外侯着了。”小黄门低着头进来禀报道。冯保虽然说不是自己的亲信,但是他确实是为大明出过力……好吧,还是朱翊镠想着,这冯保有银子,出去一趟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大明皇帝出银子吧?带着骆思恭自然是带个保镖比较稳妥。“宣。”朱翊镠三步并两步走上丹陛。“奴才冯保、臣骆思恭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一入大殿便是行大礼。一般朝臣觐见,除非是重要的场合,否则一般都不会三呼万岁。但这两人一个是皇家的家奴,一个是天子的鹰犬,对着皇帝自然是卑躬屈膝了。“平身吧。”“朕要和皇兄微服私访,你们两位都是朕的亲信,都去准备一番随朕出宫。”朱翊镠道。“万岁爷……”冯保抬起头来正要说些什么。朱翊镠开口打断道:“朕是通知你,不是来听你劝谏的。”“此事只得我们几人知晓,谁要是走漏了半点的风声。”“那就不要怪朕无情了。”冯保闻言再度跪伏在地,颤声道:“老奴不敢。”……皇城。四通八达的街道上,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客商。这是朱翊镠自穿越以来第一次走出皇宫。出过宫的次数,朱翊钧同样也是屈指可数。“去朕皇兄的王府前看看。”朱翊镠道。“王爷的王府是……”骆思恭问道。“嘉靖先朝首辅严嵩的宅子。”骆思恭明了:“陛下,殿下,您们跟臣走就是了。”穿过御道没多远,骆思恭就指着不远处城楼覆盖青色琉璃瓦,大门上有丹漆金涂铜钉的府邸说道:“陛下,这就是王爷的府邸了。”朱翊钧眼睛都直了:这就是我以后的府邸了。虽然它没有紫禁城大,但是这是完全属于我朱翊钧的府邸!当时候妻妾成群……不对,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在王府里面寻欢作乐……不对,在里面舞文弄墨,岂不妙哉?“皇兄,皇兄!”朱翊镠用力的摇了摇朱翊钧。无他,这痴迷无比的眼神,这留着口水的嘴角……简直是让朱翊镠不忍直视。“啊?”朱翊钧这才回过神来。“皇兄,擦擦嘴角的哈喇子……”朱翊镠嘴角**的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翊钧干笑着拿衣袖擦了擦嘴角。“陛下,咱去哪儿逛逛?”朱翊钧转移话题道。“清楼。”朱翊镠道。“青楼?”“青楼!”疑问来自冯保,感叹和兴奋来自朱翊钧。朱翊镠摇了摇头,“你们都想哪去了,朕要去的是清楼,三点水的清。”“朕听闻清楼之中,有才子佳人无数,都是以文会友,以诗会友。”“不少文人雅士,皆会于此。”骆思恭倒是领悟了一二:“陛下是想去清楼看看我大明的才子如何?”一听不是那种青楼,冯保松了一口气,朱翊钧泄了一口气。看着瞬间萎靡下来的朱翊钧,朱翊镠知道,这是给十八岁的热血青年憋坏了。“一会儿到了清楼,莫要暴露朕的身份。”朱翊镠道。“冯保的身份是管家,骆思恭的身份是护卫,都称呼公子好了,朕和皇兄以兄弟相称便好。”“是,万岁……”冯保下意识的答道。被朱翊镠瞪了一眼,冯保这才意识到。“是,公子。”……清楼并未在繁华的皇城城区,反而是在一处偏僻的角落。一栋两层高的古朴楼台便屹立在此。牌匾之上,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清楼,跃然其上。朱翊镠打量着门口,有左右两柱。左柱上一联: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可下。右柱下一联:地做琵琶路当丝,哪个敢弹。“对联气势过人,但文采不足。”朱翊镠自后世而来,自然是眼界极大。“呵,哪里来的癞蛤蟆打哈欠,好大一口气。”背后一道讥笑声传了过来。一个身着墨绿色锦袍,嘴角带着讥笑的年轻人从马车上走下。一双狭长的眼睛里充满着嚣张看向朱翊镠一行人。朱翊镠身后的骆思恭听到有人对圣上出言不逊,当即就要拔出腰间长剑。“无妨,只是年轻人不更事罢了。”朱翊镠按住骆思恭的手道。没有再理会那个年轻人,朱翊镠便就要带着朱翊钧等人走进清楼大门。但还未入门,朱翊镠等人就被青衣小厮拦住了。“几位公子,这里多有得罪。我们清楼可是有规矩的,对得上对子,方能有资格入门。”小厮满脸堆笑。“放肆,你可知你前面的是何人!”朱翊钧忍不住开口呵斥道。面对登极过八年朱翊钧的威势,小厮感觉到压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