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朱翊镠走远,刘焘就“呸“的一声:“什么东西!跟我在这里装清高?”“刚刚拿老子银子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了。”“这个姓祝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掀不起来什么浪花。”等到朱翊镠来到房间,范爱众早就不见了踪影,就只剩下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站在床榻旁边。“大人……奴家伺候您更衣沐浴……”少女颤颤巍巍的走向朱翊镠。烛光下,看着来者俊朗的面容,少女心中的恐惧竟是少了几分。她本以为来者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没想到是个少年。朱翊镠心中压了无数的怒火,看着眼前可怜的少女,更是抑制不住的生气。“你先出去吧。”朱翊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大人,您是嫌弃奴家吗……奴家还是干净的身子,您不要赶我我……”少女带着哭腔的乞求道。朱翊镠道:“那刘焘和范爱众可是威胁你了?”少女白皙的脸庞流过了两行清泪,却又不敢点头。“这样吧,我再叫下人拿个床铺过来,就委屈你打地铺吧。”“今夜一过,这武昌府的天就该晴了。”朱翊镠轻声道。少女点了点头,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气质独特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会让自己感到心安和信服。少女心里想着。说完,朱翊镠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骆思恭和陈矩都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不远处的巡防都已经是被锦衣卫接管了。“陛下。”“万岁爷。”两人一边行礼一边低声道。朱翊镠摆了摆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今日这个知府刘焘朕可是开眼了。”“颠倒黑白,鱼肉百姓,横行不法,贿赂上官……”“他的罪名,朕砍他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皇上息怒!”“骆思恭。”朱翊镠转过头。“臣在。”“拿着朕的手谕,火速去湖广都指挥使司和襄阳卫千户所调集一千兵马,明日一早就马上动手!”“这些狗官一日不除,朕就一日心里难安!”朱翊镠冷声说道。“臣谨遵陛下谕旨!”骆思恭领命,匆匆而去。第二日。少女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摸了摸身上完好的衣物,心里松了一口气。随即,少女起身看向床榻,但床榻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府衙之中,朱翊镠面色冷峻的翻看着武昌府历年的账本。以朱翊镠学习多年数学的眼力,自然就看出来了账本里面的诸多漏洞。“祝大人这一大清早就忙起了公务,实在是令我等汗颜啊。”范爱众扯起来一丝笑容走了过来。“范大人。”朱翊镠点了点头。但此时,范爱众敏锐的发觉到,朱翊镠身后昨日还站着的一个随从已经不见了踪影。看到这里,范爱众一下子就警觉起来:“祝大人,您昨日的一个随从怎么不见了踪迹?”朱翊镠高看了这个范爱众一眼,淡淡道:“被本官派出去做事了。”范爱众察觉到不妙,出言威胁道:“希望祝大人不要做一些有伤我们感情的事情。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武昌府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我们说了算的。”“好一个强龙不压地头蛇。”朱翊镠忍不住鼓起掌来。“那我这条过江龙,就非要会会这武昌的地头蛇了。”“不自量力!不知死活!”范爱众冷冷的看着朱翊镠。“有银子一起拿,你这姓祝的为何要来坏规矩?”“本官不知道你身后有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但是只要你今日惹了我刘某人,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知何时,刘焘缓缓走进了府衙大堂。“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刘焘盯着朱翊镠说道。“你也配?”“你这等欺压百姓的狗东西,也配任官?”朱翊镠一步一步走过去,坐在了府衙的正堂座椅上。“既然冥顽不灵,就怪不得我刘某人心狠手辣了!”刘焘怒极反笑。“来人!”刘焘一喊,几十个身强力壮的衙役出现在了大堂之前。“此人谋害了湖广道监察御史祝大人,偷了其牙牌文书,乔装打扮实在是罪大恶极!”刘焘指着朱翊镠说道。“给本官把这个贼子抓起来!”朱翊镠身后的陈矩站了出来,高喝一声:“你们谁敢!”唰唰唰!朱翊镠旁边的七名锦衣卫齐齐拔刀!刘焘见此仰天大笑:“就凭你们几个人?哈哈哈哈哈哈……”大战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府外传来:“我等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