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原本紧闭的武昌府衙大门轰然倒下,扬起了无数尘土。一名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带领着数百身着铠甲的将士迅速包围了府衙大堂。“放肆,这里是武昌府衙!谁敢擅长官府禁地?”刘焘见状不妙,高喝道。武昌府同知范爱众也同样站出来呵斥道:“大胆!锦衣卫竟然与地方军队相勾结,你们是想造反吗?”“胆敢喊出救驾,难不成堂上这人就是你们谋逆的同伙?”为首一人锦衣卫没有多加理会,而是径自来到了府衙大堂之中。“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哈哈哈哈哈哈,他说陛下?我武昌府要是还有皇帝,那就是本官!”刘焘嗤笑道。朱翊镠没有理会,淡淡道:“不迟。”说完,朱翊镠就环视着大堂的衙役们:“朕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负隅顽抗。下场是就被地格杀!”“第二,放下武器。朕不会株连一个无罪者。”范爱众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指着朱翊镠高声说道:“此贼伪称天子,此谋逆之罪实不容赦!”“你们如此围攻府衙,也是同罪!”但将大堂团团围住的军士们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反应。他们没有想,把一支带甲的千人军队连夜调集过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此人一会儿称自己为湖广道监察御史,一会儿称自己是皇上,满嘴谎话,岂能信他?”刘焘道。见衙役们还在犹疑,朱翊镠道:“没错,朕的确不是湖广道监察御史。”“朕乃是大明天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司礼监随堂太监陈矩转身过来,把天子的衮袍展开,披在了朱翊镠的身上。“奴婢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千余将士齐齐单膝下跪高呼!昨夜已经见过天子手谕和锦衣卫指挥使腰牌的襄阳卫千户哪会有半分迟疑。更何况皇位都可更替,天子岂能没有可能来湖广?关于皇位易手,满天下早就传的神乎其神。“诸位平身。”朱翊镠亲自系好了腰带,清声道。诸将士纷纷起身,余光敬畏的看着堂上的天子。少年天子,皇威滚滚!刘焘和范爱众见此,都愣住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焘状若疯癫。另一边,衙役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走出大堂。印信可以作假,君王之威如何作假?衙役们仅仅被朱翊镠扫过一眼都觉两股战战,惊吓不已。不要以为底层的官差小吏愚蠢,在某些方面的审时度势,他们甚至比某些“大人物”更强。“他是冒充的,他是假扮的!”刘焘怎么会相信眼前的一切?朱翊镠冷冷的看着刘焘:“把你的罪行和党羽一一招出来,朕可以饶你的妻儿老小一条命。”但刘焘却是不慌不忙的坐下,范爱众同样的一言不发的跟着刘焘坐下。“皇上,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昨日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所以早已经调集了武昌卫五千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赶到。”刘焘给自己缓缓的倒上了一杯热茶。朱翊镠饶有兴趣的问道:“朕哪里有问题?”“是谈吐?见识?还是官场习惯?”“公文牙牌都是真,有何破绽?”刘焘摇了摇头:“皇上一切都做的很好,朝廷之事如数家珍,见多识广谈吐不凡,且通晓我官场之道。““开始我也没觉得,但是有一个最大的漏洞。”朱翊镠问道:“是何?”“年岁。”刘焘也乐得拖延时间来回答。“张相爷乃是湖广的神童,尚且也不能十五六岁就能做到监察御史之职。”“那朕要是十五六岁中进士就授官监察御史呢?”朱翊镠反问道。“我朝太祖高皇帝设立监察御史,虽然只有正七品,但是位卑而权重。即使是连中三元的状元也不可直接授官监察御史这种地方大员。”刘焘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我刘焘为了您的一道旨意,可谓是兢兢业业了,今日您却是调兵要杀臣,实在是令人寒心。”“现在已经撕破脸皮,刀兵相向了。您虽不念君臣之情,但臣毕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毕竟您是皇帝,我是臣子。”“只要您立即下诏,我立马带着家眷离开武昌府前往西南,保证不动您一根毫毛。”“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朱翊镠的双眼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