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非要认为是威胁,那便算是吧。”刘焘微微一笑道。“皇上乃是九五至尊,我们这几条贱命自然是抵不过的。”“但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皇上可是要考虑清楚了。”看着刘焘智珠在握的样子,朱翊镠又慢慢坐了下来:“你刘焘能在武昌府呼风唤雨,倒也有几分能耐。”就在这个时候,府衙之外一阵疾驰的马蹄响起。刘焘笑道:“皇上,对不住了。”“我的武昌卫已经来了。”几个披甲带挂的锦衣卫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启禀陛下,武昌卫千户所千户涉嫌谋逆,贼酋已经伏诛!”随行的锦衣卫千户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上一个木匣。“陛下,木匣之中便是贼子的首级。”朱翊镠点了点头,戏谑的看着刚刚还志满意得的刘焘。“怎么会,怎么会……”刘焘两眼无神的瘫倒在椅子上。范爱众这时突然起身,在朱翊镠前跪倒:“陛下,冤枉啊陛下!”“都是刘焘这个贼人逼我做的这些恶事啊,请陛下明鉴啊!”看着痛哭流涕不断磕头的范爱众,刘焘气的一魂升天,二魂出世:“范爱众!你!你!”“平日里本官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对我。”“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面对范爱众的背刺,刘焘愤怒无比,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时间,两人扭打在一团,官袍都被撕的稀碎。朱翊镠也不着急,静静的看着两人的闹剧。突然之间,两人同时松开了手,径自朝着朱翊镠扑了过去。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第一时间劫持皇上,然后再寻找时机离开保全性命。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陈矩和骆思恭等人着急不已,但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砰!砰!在刘焘和范爱众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朱翊镠面无表情的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短铳,朝着二人连开两枪。这把短铳自然是朱翊镠早早让工部尚书曾省吾设计的。跟三眼铳差不多,但使用燧石点火发射。由于体积较小,只能储存三发的火药。这是朱翊镠一直放在身上,用于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底牌。被击中的二人瞬间倒地,失去了行动能力。“袭杀君王,你二人罪加一等。”“保护皇上!”骆思恭等一众锦衣卫回过神来,纷纷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将两人团团围住。刘焘惨笑一声道:“成王败寇。”“反正老子这些年在武昌府。做这个土皇帝也够本了,今日就给我二人一个痛快吧。”“想要可死没那么容易,朕要当着武昌府百姓们的面,将你犯下的罪行一一宣判再处斩。”朱翊镠冷冷的说道。“押下去!”“是。”“襄阳卫将士随锦衣卫前往武昌府各处,捉拿刘焘同党!”朱翊镠继续道。“骆思恭。”“臣在。”“东厂在武昌府有暗子,你与他们一起将刘焘范爱众等人抄家!”“其家眷也统统送入大牢,一个也不能跑!”“是!”“我等谨遵陛下谕令!”骆思恭抱拳,带着襄阳卫的军士匆匆的离去。河夏县。原本用来审判罪犯罪行的大堂,此时却是布满一张张案桌上面摆满了珍馐美食。堂中都是河夏县的一众官员:县尉、县丞等等。他们一并饮酒寻欢,庆祝着燧石的顺利运送。“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你们就是这样为皇上治理河夏县的?”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堂。“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县衙?”河夏县县令眯起眼睛问,大声呵斥道。“本官为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奉陛下之命,抓捕你们这些狗官入大牢!”“怎么可能?皇上怎么会管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骆思恭说完便没有理会,转头对身后的几十个襄阳卫军士吩咐道:“将这些官员全部给我拿下。”……仅仅两天,骆思恭就将刘焘党羽的数十个官员尽数抓捕归案。就是这一趟抓捕,让这些贪官污吏丑态毕现。“启禀陛下,武昌府所有的涉事官员都被抓入了府衙的大狱之中。”骆思恭单膝跪地,恭谨的对着朱翊镠说道。朱翊镠点了点头,“做的不错。”“这等鱼肉乡里,官官互相勾结,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人,怎么配做我大明的父母官?”“传下去,明日午时,就在武昌府衙之前,将这些狗东西全部问斩!”朱翊镠杀意凛然的说道。“是,陛下。”骆思恭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