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车驾一路北行。忽然之间,咻的一声!一支箭矢划破了长空,穿透了正在赶马的车夫的胸膛之后又插入地面,铮铮作响!“有刺客!护驾,护驾!”前方的几名锦衣卫手持绣春刀破车而出。两百军士四散开来,抽出刀剑警惕的拱卫天子。而还在车内的朱翊镠猛然睁开了眼睛:果然如此!锵的一声,骆思恭也拔出腰间的长刀,随时准备出手。“陛下,臣先出去一探究竟。”“卿且去。”朱翊镠的面上没有半分的惊慌,但是手心已经隐隐有了汗迹。“来者何人?宵小速速退去!此为官府车驾,贵人北行。如若冒犯到了贵人,尔等罪不容恕!”骆思恭环视四周,但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见任何人影。“哈哈哈哈哈哈哈……”“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这车驾之中坐的是谁,你我心里都清楚。”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既然知道这是陛下的车驾,你又怎敢拦路?”骆思恭冷声说道。紧接着,在黑暗之中又走出来成百上千的黑衣人。“奉吾主之命,前来斩杀这昏君!”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当今天子即位不过数月,就指挥着辽东取得了大捷,何来昏君之说?”骆思恭反驳道。“在武昌府,这昏君杀了多少官员?”黑衣人反驳道。“原来是刘焘这些人的党羽。”朱翊镠从车驾中走了出来。“武昌府的官员兢兢业业,为了朝廷的旨意尽心竭力,你这昏君却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残害了!”黑衣人的双目赤红。“真是颠倒黑白,滑天下之大稽!”“刘焘害死了多少百姓?敛了多少的财物?这只知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到你口中倒是能臣干吏了。”朱翊镠冷声道。“那些百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泥腿子,岂能和刘大人相比?”黑衣人怒意更甚。“视人命如草芥。”“既然你这么关心你的刘大人,那你肯定很想知道刘焘的家眷现在在哪里吧?”朱翊镠面带戏谑的看着为首的黑衣人。“卑鄙无耻!你堂堂皇帝竟然以他人的家眷来威胁我。”黑衣人往前踏出一步。骆思恭等人如临大敌。“你是什么双标狗?你是什么脑残,智障?”“你现在带着刺客来刺杀朕,却说朕卑鄙。”朱翊镠指着黑衣人痛骂道。朱翊镠一边激怒着黑衣人,一边向骆思恭打着手势。骆思恭会意,从马车底下悄悄的取来了早已经装好火药的燧发枪。“狗皇帝,你休想再拖延时间,不会再有人来救你的。”黑衣人首领的眼神似是要将朱翊镠撕成碎片。“你怎么这么自信朕就没有后手?”朱翊镠笑容灿烂。黑衣人不语,但负在背后的手,也同样在打着手势。身后的一片黑衣人渐渐的将包围圈收紧。同时,有两个手拿弓弩的黑衣人已经将箭头瞄准了朱翊镠。“射!”“开枪!”破空声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朱翊镠喊完之后就迅速跳下马车。两支利箭几乎同时而至,朱翊镠都能听到身后的破空声。有人能够躲避过去利箭,但是有人躲不过火枪。事实就是枪比弓快。砰砰砰!黑衣人首领已经被骆思恭击倒在地,地上是汩汩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正欲冲过来厮杀的黑衣人们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都有些反胃。“继续开枪!”六个锦衣卫和骆思恭迅速又举起燧发枪,对着黑夜中扫射了一圈。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连连。这一变故都让护卫的军士们都瞠目结舌。不知又有多少人被燧发枪击中毙命,但明显的,群龙无首的黑衣人们都迟疑了。又一轮扫射之后,朱翊镠一步站上车辕,高声道:“朕乃是大明天启皇帝!”“你们当中,有人是贪官刘焘的党羽,有人可能也是被蛊惑而来。”“如此夜幕,伸手不见五指。朕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你们若是速速离去,朕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否则此事一旦发生,追究起你们的责任,将是诛杀九族的谋逆大罪!”听到皇帝如此一说,很多人动摇不已。而在这个时候,骆思恭等锦衣卫又装好了火药。“如果你们负隅顽抗,下场就只有死亡。”朱翊镠的声音愈发冷厉起来。“开枪!”见无人动作,朱翊镠又下令道。砰砰砰!又是一阵惨叫声传来,已经是有些黑衣人扭头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