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身白色锦袍的朱翊镠带着陈矩和骆思恭出了宫。在东厂和锦衣卫的联手封锁之下,朱翊镠想要不留痕迹的出宫自然是易如反掌。穿过了皇城,朱翊镠按着高兴安说的位置,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张彬柄的府门前。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毕竟是商人,最是注重排面。所以张家这朱红色大门自然也是气派无比。看到朱翊镠停步于此,骆思恭便会意,拉住张家大门的铜环。咚咚咚!没一会儿,张家的下人很不耐烦的打开了府门。“谁啊。”“敢问张彬柄可是在此?”朱翊镠出声问道。“你们是我家二少爷的朋友吧?”下人打量着这个衣着不凡的少年,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朋友?算是吧。”朱翊镠一本正经的说道。“那诸位快请进。”下人刚刚的不耐烦变成了热情,引着朱翊镠等人走进了张府。“张彬柄不在府上吗?”朱翊镠问道。“我家大少爷跟着李大帅前不久立了战功从辽东回来了,二少爷在外给他安排了宴席接风洗尘呢。”下人说道。朱翊镠点了点头,跟着下人来到了张家大堂坐下。“这位公子,您贵姓?”下人一边端着茶一边问道。“免贵姓祝。”“那祝公子您稍等一会儿,我家少爷估计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回来。”下人道。“那劳烦你了。”“不敢不敢。”下人连连作揖。……“大哥,父亲去了南方做生意去了,这家里就是你我二人做主了……弟弟我给你找了两个水灵灵的姑娘……”醉醺醺的张彬柄一把搂住了张彬城。张彬城作为家中长子,一直对经商不太感兴趣,反而是一心向往沙场杀敌。其父花了不少银子,给他运作了一个五品的闲散武官。但张彬城并不满意,主动要求前往辽东。短短两三年,张彬城从正五品连迁两级跨过了从四品,做到了正四品。虽然还是一介武职散官,但辽东之战里,张彬城随着李成梁也是立下了功劳。这次回京,也是总兵李成梁特批的休沐。听到自己弟弟如此说,张彬城摇了摇头,“为兄已经是有了心仪女子。”张彬柄带着五分酒气笑着说道:“大哥怕甚!”“大丈夫何患无妻?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张彬城有些无奈的看着平日被家里宠坏的弟弟,“为兄乏了,今天就先算了吧。”见张彬城坚持,张彬柄也就没有再提,两人就坐上了马车。没多久,听见了门口有马车声音的下人赶忙迎了上来。“大少爷。”“二少爷。“张彬城一步跨下马车,看到张彬柄有些站立不稳,下人急忙走过去将他扶了下来。“本少爷不用扶……没喝醉!”说着,张彬柄一把甩开了下人的手臂。“是,是。”下人悻悻道。张彬柄又摇摇晃晃,扶着大门走进了府内。这时,下人才想起来,“二少爷,您有个好友前来寻你,已经在大堂等候您多时了。”张彬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友?哪来的好友?”“姓甚名谁?”下人说道:“是个穿着白袍的少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气质不凡。”“他说他姓祝。”张彬柄的酒劲上头,哪还记得什么姓祝的,就只觉得听着耳熟。“我倒是不记得有什么劳什子好友了。罢了罢了,来都来了你就带我过去吧。”说完,张彬柄就转过头对着张彬城说道:“大哥,你这舟车劳顿,快快歇息吧。”张彬城倒是来了几分兴致。自己这个弟弟只知道什么风花雪月,从小就是纨绔子弟,他还能交到什么样的气质不凡的好友?“为兄随你一起去看看你的好友。”张彬柄点了点头:毕竟有这么一个正四品的兄长撑场子,自己也是很是有面子。短短的百步路,张彬柄一摇一晃的走了一刻钟。站在朱翊镠身后侍候的陈矩眉头紧锁:“万岁,这张彬柄好大的胆子,让您等这么久!”朱翊镠喝了一杯张家的茶,又随手拿了两块茶点,“没办法,谁让欠钱的是大爷呢。”“你们饿了渴了就该吃吃该喝喝,在这张家吃饱了,还少着回宫吃了。”陈矩一时间也分不清楚朱翊镠是开的玩笑还是在说气话。但朱翊镠是真的无聊。张居正不走,手里没政权。新军不成,手里没军权。失去了网络的朱翊镠要是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就离发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