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只是锦衣卫的一种酷刑罢了。锦衣卫有言,没有他们审不出的犯人,没有他们撬不开的嘴。“你们你们不能用,对我用刑,我乃是宗室!擅自用刑罚,私自用刑罚,你就不怕你们的上官责罚你吗?”但牢头的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你真以为要是没有上面的意思,我敢对你们私用刑罚?”“准备刑具,上拶刑。”拶刑,古代残酷的刑罚之一。用细而坚韧的绳子穿过五根木棍,然后把犯人的五根手指依次放进五根木棍的空隙之中,这个时候负责实施刑罚的两个人手握绳子向两边猛拉,这时犯人的五根手指就会被夹棍夹住,五指连心,自然是钻心的疼痛。虽然这种刑罚多用于女子,但是此时用来对付朱怀墉是绰绰有余了。见朱怀墉还在奋力挣扎,两个锦衣卫对其便是一顿拳打脚踢。锦衣玉食的他怎么抵挡得住这一顿暴打?很快,朱怀墉便是无力挣扎了。锦衣卫便把他的手放进了刑具之中。“施刑!”随着牢头的一声令下,两边的锦衣卫左右发力。“啊啊啊……痛死我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但任何求饶的话语都没有什么用,越拉越紧的夹棍让朱怀墉感受到钻心的疼痛,令其惨叫不已,冷汗直冒。“饶了我,饶了我……”咔嚓,一声骨骼的断裂声响起,只见朱怀墉的五指已经露出了森白的指节和淋漓的鲜血。再度用力之下,朱怀墉直接疼得晕了过去。这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和残酷的景象映入牢房众勋贵的眼中,让他们吓得身体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看到朱怀墉昏死过去,牢头才摆了摆手,两个锦衣卫会意,对朱怀墉停止了用刑。牢头打来了一桶冷水,对着朱怀墉猛然一泼,把他泼醒了。朱怀墉醒来之后,满眼恐惧,但又是对牢头大声的吼叫起来:“你这个贱奴才!贱丘八!你敢对我用刑,早晚都是不得好死!”牢头闻言,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感觉这个刑罚还不够。那我锦衣卫必须要满足你的想法。”……“启禀万岁爷,内阁次辅张四维。给您递了条子。”司礼监秉笔太监陈矩走入殿中禀报。“呈上来给朕看看吧。”陈矩躬身迈步上了丹陛,朱翊镠接过条子,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就是说各家权贵上门请求张四维帮忙,但是被拒绝了。今天他递上条子就想问问关于抓捕的勋贵们,天子如何处理。朱翊镠看完之后摆了摆手,“去回复张阁老,勋贵之事,朕自有想法,内阁不必再多加过问。”就在此时,殿外的一个小黄门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万岁,大事不好了!宫门口有人叩阙!”世宗登极之初,就提出追尊父亲为皇帝,但被杨廷和等人果断拒绝。观政进士张璁一封奏疏,拉开了大礼议的序幕。杨慎得知此事后,振臂一呼道:“国朝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之后杨慎便带着一些文臣跪在皇宫前叩阙,表示抗议。杨慎的做法彻底激怒了世宗,当即下令将这些官员逮捕入狱,并命人对叩阙的官员处以廷杖之酷刑。……倭国,京都。防守城门的武士们仔仔细细的盘查着来往的行人们,神情严肃。就在这时,只见十几人骑着马风尘仆仆的朝着京都奔来。守城的武士首领看到了这一幕,神情不禁变得凝重了起来,对着一旁的手下说道:“全体警戒,关闭城门!前方有一股不明势力。”很快,在守城军官的指挥下,守城的武士们迅速将城门关闭,一个个都将长刀抽出来,全副武装严阵以待。慢慢等这些人到了城门前,这才发现这一群人竟然是穿着织田家的铠甲。一行总共有十五六人,一个个都是神情慌乱,好像是经历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一样。高野山的武僧凶狠至极,领了方丈之命便把上山的十几个使者杀得一干二净全军覆没。只剩下了在山下喂马赶车的车夫以及一个贪图地方官献上的侍女的随从十几人仓皇逃窜,这才来到了京都城下。“来者何人?速速下马!”守城的武士首领以刀尖指着这一行人喊道。随从安培三郎算是这一行人里地位最高的一人了,他下马回应道:“我等是织田信长大人派往高野山的使团!速速打开城门,我们要面见织田信长大人。”守城的武士首领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疑惑,随即说道:“恕在下无礼!”“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出使高野山的使者们也是从此门出,在下未曾见过诸位。”安培三郎听到这些话,脸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一个车夫出言说道:“大人,我等的的确确是出使高野山的使团……”“但我们都是些下人,使者大人们进了高野山之后不久就被抛尸出来,其武僧们还前来追杀我们。”“我等这也是拼死突围,这才回到了京都……”“诸位先在此稍候片刻,容许末将先去请示大将军。”说罢,守城武士首领示意手下,一个武士便急匆匆的走入内城。没过多久,守城武士来到了本能寺门前,对一旁的护卫说道:“劳烦通禀织田大人一声,京都城外有大事发生。”“您先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侍卫对着守城武士行了一礼,随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此时的织田信长正在与京都的倭国贵族们宴饮。觥筹交错之间,无人不对织田信长奉承不已。“织田大人的功绩,我倭国无人可敌!”一个贵族满脸的谄媚。“倭国的史书上,必然将要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另一个贵族也举着酒杯高声道。织田信长自然是满面红光,频频点头。“我织田信长的功绩,不值一提!倭国之中,大名林立,时常混战。”“我织田不忍倭国陷入这种动乱之中,所以想要布武天下,让倭国一统。”“但有些人,就是暗中反对,明面起兵!构造出所谓的织田信长包围网。”“看似来势汹汹,实则不堪一击!还不是被我一一击破。”就在织田信长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见织田信长,侍卫便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家主大人,京都守城武士说有大事要面见您汇报。”“大事?”织田信长放下了酒杯虽然感觉有些扫兴,但还是说道:“让他进来说吧。”没过一会儿,守城武士快步走入。“卑下拜见大人!”守城武士有些畏惧的面对织田信长。“无需多礼。”俞大猷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有什么事情禀报?”“启禀大人!城外有织田信长大人派往高野山的使团。”守城军官说道。“看来他们是完成任务了,那为何不将他们放进城来?正好我本能寺有宴会,为他们接风洗尘。”“他们自称都是些下人,使者大人们进了高野山之后不久就被抛尸出来,尽数被高野山的武僧杀害了,只有他们这些下人逃亡回来了……”武士紧张的话都有些颤抖。话音刚落,刚刚还喧嚣不已的宴会上变得针落可闻。原本一个个还在奉承织田信长的贵族们也都止住了口。织田信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八嘎!”“高野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不给我面子。”“他高野山暗中联络势力反对于我,我本来不想在意这些事情,想要以和为贵,所以才派出了我的使团。”“没有想到他高野山竟然猖狂至此!难道他高野山以为我织田信长是泥巴捏的不成?”织田信长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大人息怒!”丹羽长秀等织田信长的亲信开口劝道。“高野山是在蔑视我的权威!”织田信长一脸煞气的站了起来。“传我命令,将我织田家领地的僧人全部逮捕,通通杀干净。”“另外,令河内、大和两地的各大名出兵包围高野山,我织田信长就要踏平这不识抬举的高野山!”“嗨!”一众织田信长的亲信应声,领命而去。随后,织田信长再度坐下,下人们为织田信长重新送来了一个酒杯,并斟满了酒。“诸位,不要因为这一点小插曲而影响我们的心情!”“区区高野山,弹指可破!”此时又恢复野心勃勃的织田信长并不知道,他的死期将要到来了。不仅仅是倭国的隐患,朱翊镠也早早的把目光投向了倭国。血海深仇,不得不报!而一众京都贵族们都迎合着织田信长,“他们高野山算什么东西,也敢忤逆织田信长大人!”“我等预祝大人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哈哈哈哈哈诸位客气了!”织田信长把眼神里的阴翳完美的隐藏起来,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