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的东方,正酝酿着一场惊天的大战。这场战争,将会深刻改变东方的政治格局。李氏朝鲜,镜城都护府。南方的战火并没有波及到朝鲜的北部,而北部自从杀了女真的一个部落酋长之后,边境也再无人来侵犯。值守的几个李朝守军在睡眼朦胧中看到西北的方向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闪烁,以为是来往的商队并没有在意,就又靠在城墙上开始打着瞌睡。但没过多久,战马马蹄的踏地声、军队行进声纷至沓来,将守军们彻底惊醒。“警戒!警戒!西北方向有身份不明的军队前来。”守城军官站在城头上高呼。“来者何人!”守城军官手握银枪,大声问道。而这部大军浩浩****,黑夜之中,战旗上隐隐约约的一个斗大的李字在迎风飘扬。大军之前的一员年轻将领并没有停下马来的意思,反而是高声道:“吾乃征倭平乱大军前锋将军李如松!奉大明天子之命,领军援助朝鲜剿灭倭寇!”“速速打开城门,若有贻误军机,违命抗令者,杀无赦!”话音刚落,李如松身后的万名辽东铁骑齐齐拔出刀来!唰唰唰!寒光照铁衣,杀气腾腾现。听到李如松的话语,懂得汉话的守城军官连忙走下城墙,亲自打开了都护府的城门。“原来是天朝的大军,末将未能远迎还望将军见谅!”“李如松将军何不如鄙城先歇息一番……“守城军官在城门口谄媚的笑着说道。“皇命在身,没有时间。”冷冰冰的八个字,让原本笑眯眯的守城军官一下子僵在了原地。“我大明发兵五十万,意图彻底剿灭倭寇,平定祸乱,明日后日会有大军持续过境。”说完,李如松丝毫没有寒暄的意思,带着大军挥鞭纵马西去。他李如松是前锋将军,要以最快的速度为大军杀出一条血路。皇上钦点的皇命在身李如松自然是不敢耽误半分。见大明的军队远去,守城军官却没有背后说李如松的坏话,反而是由衷的感慨道:“大明果然非同一般,他们的将领都如此的威武霸气!”“快去通知节度使大人,准备迎接天朝大军!”这就是贱皮子的高丽人吗?这一切自然是李如松无法知晓的了。坐镇李氏朝鲜王京的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已经指挥着大军逼近了李朝最后一座京城——平壤。李朝有独特的三都制度。李朝的首都初在高丽王朝的故都开京,后来又定都于汉城。第一次壬子之乱后再度迁都开京,第二次壬子之乱后最终定都汉城。如果说李朝的这最后一座都城也落入他们之手,那么离朝鲜彻底亡国,也就不远了。现在的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二人已经终日住在开京的王宫里。丹羽长秀倒是还规矩一些,处理完军务之后吃些美食,看看歌舞。但是武夫出身的柴田胜家却是十分的暴虐。他每日要找十几个少女**,若是发现有个女子不是处子之身,就会立马派人将这个女子拉到宫外杀掉,然后将她**的身体扔在大街上。丹羽长秀有心想劝些什么,但是看到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不省人事,最终也还是没有开口。“长秀君快来啊,我的家臣又为我搜罗了几十个容貌上好的女子,你看你有没有中意的,中意的便领回去,我柴田胜家可不是小气的人。”柴田胜家醉醺醺的出现在了丹羽长秀处理军务的大殿上。丹羽长袖隔着很远,就闻到了这个令人讨厌的酒气。“柴田君有心了,我暂时还有事情要忙,还不需要女子。那些女子就留给柴田君自己享用吧。”丹羽长袖虽然心里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搪塞柴田胜家。但谁知道柴田胜家以为丹羽长秀在客气,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一把就拦住了丹羽长秀的肩膀。“长秀君,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的就是你的,看上什么女子尽管拿去就好,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虽然李氏朝鲜的军队懦弱又无能,但是他们这个女子可比我们倭国要水灵许多。”“我还准备了几个上等的货色。等到我们回到倭国之后,我要亲自把他们献给织田信长大人。”听着柴田胜家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丹羽长秀的心里更加不耐烦了。“我跟你说长秀君,咱们这一次出兵朝鲜可真的是来对了……”就在丹羽长秀想要发作之际,在宫门外值守的家臣匆匆跑了过来。“主公,倭国有使者派遣过来了。”“快快有请!”丹羽长秀这时候就推开了柴田胜家说道:“柴田君,赶紧星星酒吧,可能是织田信长大人派遣使者给我们下达任务了。”一听到织田信长这四个字的柴田胜家的酒,瞬间就清醒了大半。“嗨,我虽然是贪图享乐了一番,但是一切都是以织田信长大人的任务为第一位的,可没有耽误半分,待会儿长秀君可不要在使者面前来揭我的短啊。”柴田胜家扯了扯丹羽长秀的衣袖。丹羽长袖不露声色的将衣袖收回来了,心里想着你要不提告诉织田信长大人你荒**喝酒的事情我还想不起来,你这么一说,那我必须要告诉使者,你整日在朝鲜荒**玩乐!打小报告虽然不讲武德,但是爽啊。就在丹羽长秀打定主意的时候,从倭国来的使者已经进入了大殿。“在下见过两位大人。”使者的脸上有些悲戚,这让丹羽长秀和柴田胜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使者大人辛苦了,从倭国长途跋涉而来,您是带来了织田信长大人的命令吗?”丹羽长秀正襟危坐。“织田信长大人,织田信长大人他……”使者低下了头。“大人他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柴田胜家有些焦急的追问。“织田信长大人,他已经死了!”丹羽长袖的身形狠狠的摇晃了几下,努力扶住了桌子,才勉强没有让自己倒下。而柴田胜家听到这话愣了愣,就迈着大步走向了前来的使者。就在他人不知道柴田胜家要干些什么的时候,柴田胜家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掐住了使者的脖子。“你这贼人竟敢诽谤织田信长大人,散布谣言!你该死!”柴田胜家暴怒的叫喊道。被掐住脖子的使者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脸色已经涨红,从嘴里勉强吐出了几个字,“我没有……”“你这贼子竟然还在狡辩,还不承认!我要杀了你!”柴田胜家闻言怒意更甚,一边说着一边手上不断用力。而那个使者已经被柴田胜家掐的脸色已经渐渐转紫了。缓过神来的丹羽长秀连忙过来,将柴田胜家的手掰开了,死里逃生的使者连忙捂住了脖子,开始咳嗽起来。“混账,你在干什么?”谁知暴怒的柴田胜家对丹羽长秀怒目而视,“这个贼子居心叵测,竟敢诅咒织田信长大人!”“织田信长大人明明正值壮年,你我二人出兵之际,大人的身体康健的很,壮的像头牛,怎么可能突然离世?”而丹羽长秀转过头来对着使者问道:“你详细说说,织田信长大人因为什么离世的?”使者有些害怕的看了柴田胜家一眼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骗您。织田信长大人在本能寺死于明智光秀之手,现在他的尸首还下落不明……”“明智光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柴田胜家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道。“织田信长大人是多么的信任明智光秀啊,明智光秀怎么会背叛大人?”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丹羽长秀沉默了起来。“你倒是说句话啊,长秀君。”其实柴田胜家已经把这个消息相信的七七八八,但是此时还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如果说这件事情是明智光秀做的,那我大概能够相信了。”丹羽长秀道。柴田胜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明智光秀那么受主公的信任,而且他的地位已经是主公之下第一人了,他为什么要杀主公?”丹羽长秀微微摇了摇头,“你并不懂他。明智光秀从始至终就没有合过我们的群,他是孤傲的。”“明智光秀最早追随的人是幕府大将军足利义昭,但足利义昭被织田信长大人给放逐了,而织田信长大人又曾经害死了明智光秀的母亲。”“前不久听说在招待德川家康的宴会上,明智光秀还被当众打了一顿。”“这些新仇旧恨加起来就是明智光秀背叛的理由。”说完,丹羽长秀又转过头问使者,“现在的倭国已经是什么局势了?”使者回答道:“在下出发之时,明智光秀已经被天皇授予了大将军的职位而且还攻下了安土城,羽柴秀吉已经召集了大军意图和明智光秀决一死战。”那是使者出发之时的事情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羽柴秀吉已经获得了胜利,而明智光秀也已经化名归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