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肩膀撤退的柴田胜家,只感觉死神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你的,不讲武德的干活!”柴田胜家忍着疼痛,对着李如松喊道。“去你的武德!你们派人在我大明沿海烧杀抢掠的时候,为何不讲武德?你们入侵朝鲜屠城的时候,为何不讲武德?”“兵者,诡道也。”李如松冷冷的盯着柴田胜家,“算你运气好,从我的燧发枪上躲过一劫。”“下一次,吾必斩你狗头!”柴田胜家闻言大怒,让家臣为自己简单的止住血之后,又提着刀直奔李如松而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倭国大军,李如松冷笑一声:“传我军令,立即射击!”先以冷兵器试探令对方放下警惕,然后再用燧发枪打个出其不意。这一招,李如松屡试不爽。砰砰砰!一进入射击范围,就有大片的倭国武士中弹倒下。“他们的火枪,为什么能够连发?”柴田胜家也是大惊失色。“快,铁炮射击!”倭国自然也是配备了火枪。铁炮是倭国的火绳枪的名字。由葡萄牙人漂流到种子岛而将火绳枪传入倭国。倭国工匠八板金兵卫模仿其构造制作出第一把倭国制的火绳枪,遂以此命名。闻言,几队武士忙拿出铁炮进行射击。但倭国大军的铁炮配备率,怎么能跟人手一把燧发枪的辽东铁骑精锐相比?三轮射击下来,柴田胜家的麾下又扔下来了几百具尸体,而李如松一方仅仅死伤了几十人。“不就是以命搏命吗?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能支撑多久!”柴田胜家面露狠色。射击的快,消耗的自然也快。这一点,经常在倭国领导几百人几千人“大规模“战斗的柴田胜家,十分的清楚。李如松丝毫不慌,若是对方以为自己只带了八百人,那可就真的是蠢猪了。双方还在激战,但柴田胜家敏锐的听到了西北方向有大股军队的行军声。当下,柴田胜家便不再迟疑,高高的举起重刀喊道:“撤退,撤退!”李如松拎着长刀追逐了一会儿,就领兵与大军汇合了。“大公子,怎么不继续追下去了?”查大受问道。“穷寇莫追。而且这股倭寇还没有伤筋动骨,我也不能判断前面是否有伏兵。”“既然大军已到,那继续行军!”李如松道。“诺!”……虽然已经是黄昏,但又是一摞奏疏被搬了过来。朱翊镠这几日都没有批阅奏疏,所以今日便在文华殿准备好好上班。明代传统的司礼监与内阁并行的二元双轨模式,让朱翊镠觉得不妥。就算是自己勤政一些,但是这个制度始终没有变,后世子孙再出现万历皇帝这样的,大明还是要完。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改革这种制度的良好选择,只能慢慢摸索。“吏部奏请遵例考察。“陈矩在一旁高声读着奏疏的内容,提着朱笔等待朱翊镠的批示。“考察重典,务必虚心评品,议论于各衙门尚书侍郎官。应罢黜者不必拘于旧数。其六年之内有奉特旨罢斥者,照朝觐考察例,开坐除名,永不许荐用。”朱翊镠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陈矩竖着耳朵,马上把朱翊镠的话记了下来。“吏部请裁革在京各衙门冗官:户部,浙江湖广河南福建广东广西司主事各一员,江西云南山东四川山西贵州司各二员,陕西司三员。”“礼部,仪制祠祭主客司主事各一员,铸印局副使一员。““兵部,武选司郎中员车驾职方协司郎中各一员,管优给主事一员,管存恤主事一员,武库司管京卫武学丰事一员。““刑部,十三司主事各一员。““工部,营缮司管重城员外郎一员,屯田司管台基厂主事一员,虞衡司管遵化铸冶郎中一员,杂造局大使一员。”“都察院,司狱一员。““通政使司右通政一员,誉黄右通政一员。大理寺左评一员。顺天府管军匠通判各一员。都税司正阳门分司各副使一员,国子监助教四员,学录一员。太常寺博士一员,协律郎一员,赞礼郎五员,司乐十二员。光禄寺典簿一员,大官署署丞一员,尚宝司司丞一员,上林苑监蕃育署良牧署录事各一员。未补给事中户科四员,礼科二员,兵科五员,刑科四员,中书舍人二员,行人司右司副一员行人五员,詹事府主簿厅录事一员俱应裁革。”“好了好了,这些衙门官职听得朕都要睡着了。无非都是些正六品的小鱼小虾罢了,都准。”朱翊镠听着就头大。陈矩继续道:“总督陕西右都御史郜光先奏称,定边道地属两镇,事多掣肘,相应裁革。所遗边墙、城堡、盐法事务属延镇者归并靖边,属宁镇者归并宁夏各管理。”“出事相互推诿,无事相互争夺。”朱翊镠冷笑一声,“交内阁与六部议论此事吧。”“工科给事中刘弘诲上奏,题为敦俭朴省织造,以光圣德事。““言官吗?有点意思了。”朱翊镠饶有兴致的听着。“伏读祖宗谟训,见我成祖文皇帝穿敝垢之衣,语侍臣曰:朕虽日十易新衣,未尝无但。自念当惜福,故每浣濯更进因备称。太祖见高皇后躬补缉,喜曰:富贵勤俭,若此正可为子孙法。故常守先训不忘此祖宗家法正……“朱翊镠不耐烦的打断了,“直接念后面便是。”陈矩只好如此,“酌减数庶节俭,以昭财力不匮,而圣德光于天下矣。”“部覆请如科臣言。”朱翊镠冷哼道:“这些言官净知道说这些!朕的内帑都喂了新宇军和工部,平日就能省则省了。““就说朕下令新旧兼织机匠不必增添,其新样改派苏杭抚按官督造角。”见陈矩又要拿奏疏来读,朱翊镠只感觉自己脑瓜子疼。“先别念了,朕还是自己看吧。地方官的奏疏都是一堆废话,只有中间能看。但是科臣的奏疏都是一堆大道理,没有一个字是错的,但是也没有一个字是有用的。”朱翊镠算是总结出来了。批阅了许久的奏疏,朱翊镠伸了个懒腰,却发现文华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上了烛火。“万岁,您该用晚膳了。”陈矩这才出声道。“罢了,去坤宁宫和皇后一起用膳吧。”朱翊镠直接站起身来。入了宫的王雨落倒是没有感觉那么空虚寂寞。反倒是因为自己成了皇后,皇家的古籍自己倒都能没有限制的阅读。除了每日去给李太后和陈太后请安,王雨落就在坤宁宫里安安静静的读着书。她也并非是无欲无求,所求的就是朱翊镠能在处理完国事之后能记得自己便好。“皇上驾到!”“奴婢叩见陛下。”心心念念的夫君终于来了,王雨落马上合上了桌上的书籍,立马飞奔过去。“皇上,您来了。”感受到怀里人儿的依恋与爱意,嗅着王雨落的发香,朱翊镠一阵心猿意马。轻轻抚摸着王雨落的秀发,朱翊镠轻声道:“落儿,咱们回里面再抱好不好?”“这坤宁宫门口可是不少人呢。”听朱翊镠这么说,王雨落才发现自己因为跑动而香肩半露,半遮半掩的风光欲盖弥彰,她俏脸通红,就急忙从朱翊镠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了。感受到王雨落柔软的朱翊镠顿时就已经心猿意马。吃晚膳?当然是美人秀色可餐。如此想着,朱翊镠就一个箭步将王雨落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床榻走去。“皇上,还没到时间呢……”“落儿,你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被放到床榻上的王雨落紧闭双眼,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进宫几个月以来,王雨落越发丰腴起来。朱翊镠将头深深埋下,贪婪呼吸着王雨落脖颈间香气。一时间,朱翊镠不由的心跳加快,俯身吻上了王雨落的红唇。翌日,清晨。“皇上,皇上,您该上早朝了。”王雨落穿上了亵衣却依旧掩盖不住美好的风光,温言细语的在朱翊镠耳边说道。此时的朱翊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个翻身就压在她的身上。“皇上,您该去上早朝了,千万不要因为沉迷闺房之事而耽搁了国家大政啊。”感受到朱翊镠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王雨落害羞不已,脸色红润,但还是壮着胆子再次说道。“朕不去!”“朕哪都不去,朕就要抱落儿!”朱翊镠紧紧抱着她,没有半分要起床的意思。这让王雨落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自己让皇上沉迷房中之事而荒废朝政,那自己岂不是大明的罪人了?想到这里,王雨落更加焦急了。“落儿,怎么了?”察觉到王雨落的情绪不对,朱翊镠温柔的问道。王雨落眼眶一红道:“皇上是九五至尊,是大明的君主,主持国家大政是理所当然之事。”“但是如果因为臣妾,而荒废了朝政,臣妾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