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什么教坊司搓衣板？

“果然啊，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朱翊镠放下锦衣卫的密奏，冷笑着说道。倭国发生的事情，都一一送到了御案上。与日常那些开头略过五百字的奏疏比起来，看这些密奏简直就是快乐源泉。虽然不少密奏都是在讲某某大臣去了教坊司，某某官员被妻子罚跪，但总体来说这玩意有意思极了。这段时间，锦衣卫已经处决了两个副总兵，七个守备和二十多个千总、把总。那钱尧炽只不过是那些违抗圣旨的武官之一罢了。若是算算什么总旗小旗，那就是不计其数了。就算是朱翊镠下了圣旨、戚继光三令五申，但还是有人顶风作案。人心不足蛇吞象。朱翊镠虽然是对这些滥杀无辜的武官没有半点手软，但是朱翊镠却是没有要赶尽杀绝。这些武官的家人，朱翊镠并没有打算追究，这些人原本立下的军功朱翊镠也不会克扣半分。放下锦衣卫的密奏，朱翊镠又拿起来了高兴安送过来的西厂的密奏。“好一个儿伯彦。”朱翊镠看了密奏又是拍案叫绝。西厂撒网的效率的确是高，这没过多长时间，朱翊镠竟然都能掌握儿伯彦部落的动向了。所以儿伯彦想要与女真结盟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朱翊镠。朱翊镠在乾清宫的御座上坐了下来，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对着身旁吩咐道：“陈矩，去把御马监掌印太监冯保传唤过来。”陈矩垂首而立，恭敬道：“是，奴才遵旨。”没过一会儿，一身青衣的冯保便跪在了朱翊镠的龙椅前。“奴婢冯保叩见万岁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冯保尊敬的跪地行礼。此时，朱翊镠缓缓睁开眸子，锐利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跪伏在自己身前的冯保。随即，朱翊镠摆了摆手，屏退了乾清宫里当值的太监宫女们。“冯保，你可知朕此次叫你前来所为何事？”朱翊镠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威严。冯保低着头说道：“奴才不敢妄自揣测万岁的心思。”朱翊镠微微一笑，“不愧是你冯大珰。”“朕自西厂那里得知，这漠北异族又动了心思要与那女真结盟。”“得到了这个消息，朕就把你叫过来了。”“当日朕对你的承诺，朕没有忘记。”冯保心中一动，连忙跪下向朱翊镠磕头，“万岁爷百忙之中还惦记着奴婢，奴婢当万死不辞。”朱翊镠淡淡的说道：“自然是君无戏言。”“你可知道朕要给你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冯保坚定的看着朱翊镠说道：“凡是陛下交代的事情，奴才自然就会豁上命去为万岁爷分忧！”不愧是在宫里沉浮了几十年的老油条，句句都把忠心表在了点子上。朱翊镠满意的点了点头，“漠北的鞑靼瓦剌和土蛮诸部落，虽然此次元气大伤，但仍旧是我大明潜在的威胁！”“女真在我大明之东北，近来同样也是蠢蠢欲动，他日必是我大明之心腹大患！”冯保点点头，虽然他不能完全领会天子的意图，但他是天子的家奴，天子的命令他照办就是。“所以朕要你带兵伏杀儿伯彦派出的使者。”“朕再将西厂的情报系统交给你，若是可以，就将女真族的塔克世和努尔哈赤杀掉。”冯保身形一震，随即深吸一口气说道：“奴才一定不辜负万岁的期望！”但随即，冯保又想到了什么，向朱翊镠禀报道：“启禀万岁，奴才听说这女真族的首领是王杲，为何要杀那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此人在女真族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并且独揽女真族内的大权。是不是也将此人除去……”朱翊镠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朕知道女真的王杲是众望所归。但无须去杀掉他，他在朕眼里不过是个小人物罢了。”这时候，一股凛冽的杀气从朱翊镠身上散发出来，让冯保都心惊胆战。“去吧，带着你御马监的人，即刻出发！朕在北京城等着你冯保的好消息。”“若是这项任务你冯保能够完美完成，朕就必然给你封爵！”严格意义上来说，明代还没有以军功封爵的宦官。纵然是被明英宗尊称为“先生”的王振、明武宗时期的“立皇帝”刘瑾都没有被封爵。只有一个参与夺门之变的曹吉祥才勉强算被封爵。所以作为曾经手握内廷大权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冯保，在宦官体系已经是达到巅峰了。所以这封爵的**，对冯保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是！奴婢告退。”冯保领命而去。“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呵。”朱翊镠嗤笑一声。“朕就要将你们扼杀在那片苦寒之地。”“等到李成梁班师之际，再顺手将这只蚂蚁碾死。”若是大明周边还有异族，那么这份威胁就永远不会消除。想要保证一个王朝长治久安尽可能的兴盛，就要去除这内忧外患。朱翊镠的眼神再度变得冷厉起来：异族只要还在大明身侧，那么有朝一日，他们就会缓过神来，再度侵扰大明就算是朱翊镠打残了漠北异族，消灭了女真族，收归了高丽国，平定了倭国，但后世的子孙还是有可能因为自己的能力平庸，甚至是低劣而有亡国之危。这中华的江山社稷还是有可能沦丧于异族之手。朱翊镠能想到的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替子孙后代除了这隐患！要是全世界都讲上了汉语，大明才能高枕无忧。其实朱翊镠现在有一些理解太祖高皇帝朱元璋当时的心理了。……领了圣旨的冯保，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了。回到京城的宅子里，一个老仆人就迎了过来，“老爷，您回来了。”冯保点点头，“二老爷和少爷呢？”冯保嘴里说的二老爷和少爷，就是冯保的弟弟冯佑和冯保的侄子冯邦宁。在冯保最得势的时候，这两人都被冯保推上了都督的官位。就算是当时权倾朝野的张居正，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从新皇登基，心里惴惴不安的冯保就急忙让自己的弟弟上疏辞官。一门两都督，这要是被人拿住把柄可是致命的。丢卒保帅，最起码老冯家还有个侄子做都督。好在朱翊镠并没有深究，这也让冯保暗暗松了一口气。“老爷……”老仆支支吾吾的不敢应声。见老仆的模样，冯保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两人是不是又混迹赌场，去花天酒地了？”冯保厉声问道。老仆战战兢兢回答道：“二老爷和少爷不让我跟您说……”冯保怒气冲冲，恨铁不成钢道：“咱家怎么有这么不成器的弟弟跟侄子！”在宗法社会，以男丁为重。冯保成了宦官，那他们这一支自然就是靠冯佑和冯邦宁来传承了。冯保走出宅子，对着府门口跟随着的几个宦官说道：“去搜查附近的赌场，把冯佑和冯邦宁给咱家抓回来！”几个宦官有些迟疑，“老祖宗，这抓是不是不太好……”冯保冷哼一声，“不但要抓，还要给咱家把这两个人捆起来。”“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不好好管教一下，只会丢了我们冯家的脸！”若是我冯保此次搏出了一个爵位，那我冯家就可与大明共享这繁华了。要是被冯邦宁这个小兔崽子败坏了这来之不易的爵位，我冯保做鬼都不会放过他！正所谓是爱之深，责之切。见冯保如此坚决，几个宦官回了御马监带着人马就开始彻查起来京城的赌场。还在赌场搂着青楼姑娘的冯邦宁猛然打了个喷嚏，“真晦气！”“今天的手气太背了，都输了五千两银子了。”周围几个公子哥都纷纷调笑道：“咱冯公子不会是不行吧。”“冯家家大业大的，岂能差这点微不足道的银子？”“来来来冯公子，咱继续继续！”冯邦宁哪受得了这一套又激将又捧杀，当即又豪情干云的说道：“区区五千两银子而已，本公子，不，本都督还是看不上眼的！”几个公子哥对视一眼，丝毫不掩饰鄙夷之色。这种人傻钱多的肥羊，不宰他宰谁？“御马监办事，统统闪开！”“哎哎哎，您可不能进，您可知道我们家赌场的东家是哪一位？”“我管他哪一位？我等奉了上峰的命令，你家东家算老几？”就在冯邦宁全神贯注的妄想着一举翻盘的时候，一阵吵嚷声传了进来。“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影响本公子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