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十年阳寿？交易成功

还在女真族没有离开的戈尔格泰看着女真族的动乱，心中一阵害怕。女真族的首领就在自己的老巢里被杀了！想到这里戈尔格泰的后背就凉嗖嗖的，这时候他是真正感觉到了来自大明的威胁了。“此地不宜久留！”戈尔格泰当机立断，吩咐左右开始收拾行李。想去找阿台辞行的戈尔格泰这一路上，看到女真部落里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失去了笑容。但四处找寻之下，戈尔格泰没有发现半点阿台的影子。心中已经恐惧不已的戈尔格泰下定决心，就算是不告而别他也要离开了。之前在大明边境肆意横行的戈尔格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的惧怕大明。自己要是待在这里，只怕会是殃及池鱼。就目前的情形来说，女真已经与大明不死不休了。所以自己也要尽快回去劝说大汗停止与女真结盟之事。毕竟谁也不想惹火烧身。戈尔格泰带着侍卫纵马扬鞭，一路远离女真部落驻地而去。下次再也不来了，这辽东太危险了！另一边，冯保还在带着东厂番子一路逃亡。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已经让众人疲惫不堪了。之所以东厂对其俯首帖耳，也是因为他冯保当年就是提督东厂太监。虽然冯保掌控着御马监，但这御马监的兵马在刺杀上始终没有东厂番子来的专业。所以冯保目前面临的问题是，一群善于打探消息和杀人审讯的东厂番子并没有正规军的战斗力。甚至是配备的火器也是寥寥无几。而女真族的骑兵恰恰就是他们的优势所在，若是双方交上手，己方必然是死伤惨重。“公公，前面再有几十里就是入辽东镇防区的关隘了。”被派到前方探路的番子已经折返回来禀报道。听到离辽东镇已近，可冯保的面上没有半点喜色，反而是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路吗？”番子回忆了一下，“卑下记得好像还有一条往大漠的路。”辽东地形复杂，崇山峻岭与河流交叠，致使固定的大道就仅有那么几条。辽东的中部是自东北向西缓降的辽河平原，辽东和辽西多为山地丘陵，河流水系自东、西、北向南汇集，在“辽西走廊”渤海沿岸冲积形成为狭长的大面积海滨洼地。整体地势大致为自北向南逐渐降低，自东西向中部倾斜的趋势。境内山脉主要有由西南向东北延伸的努鲁尔虎山和医巫闾山等构成。以辽河水系为主，辽河平原上除大小凌河外周围的几乎所有河道，都汇归于庞大的辽河。无论中原王朝向北拓展还是游牧民族向南迈进，这里不但是必经之地，也是布署前沿阵地甚至可以逆转战争形势的重要军事地域。东西两侧的辽东山地和辽西丘陵共同围合下的辽河河套平原北接松嫩平原，南入渤海湾，东西方向有天堑围护，自北向南顺水而下入海，畅通无阻。但河套平原却几乎被包围在山海之间，自成一处口袋状的独立区域。对南方的中原地区来说，陆路方面只有山海关一线可以联络。辽东作为北部地区偏东的防区来说，在防卫京城上有着重要作用，南部隔海与山东相望，东北方黑龙江外为女真部落，西侧与蓟州边镇共同对抗边外的兀良哈三卫，处于多边地区的包围之中。冯保点点头，心中已经是有了决定。“是家里独生子的，站出来！”原本还在休息的东厂番子们，听到冯保这么说都是一头雾水。但冯保的身份在那里，所以陆陆续续站出来数百人。“已经成亲有孩子的，站出来！”又有一大批人站了出来。最后还在冯保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一千余人。“你们原地休整，随我伏击。”“剩下的，走大道回辽东镇等待征倭平乱大军。”冯保没有选择撤离，因为他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完成。土蛮部的戈尔格泰！还在原地休息的番子们懵了，这阵式一看就是有去无回啊。有个胆大的番子问道：“公公，咱们这是要去埋伏谁？”像是怕冯保误会一般，那番子又补充道：“公公您别误会，兄弟们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也都不想不明不白的就去送命，要做就做个明白鬼。”冯保点点头，“咱家也不瞒你们。”“皇上交给咱家两项任务。”一边说着，冯保一边就把盛放头颅的那个木匣举了起来。“一项已经完成了。”“另一项就是伏杀土蛮部的戈尔格泰。”又有一个番子问道：“公公，这戈尔格泰是啥人？都能让皇上惦记上了。”冯保解释道：“咱家出行之前就特意了解过这个戈尔格泰。”“此人以狡黠残暴著称，曾多次来我大明边境掳掠百姓供他奴役，手上沾满了我大明将士的鲜血，实在是罪大恶极！”听到这里，不少番子都义愤填膺。“狗东西，他就该死！”“此去必杀他！”冯保再度叹息一声，“我大明能够胜过这草原异族。无非就靠火器而已。”“咱家执掌东厂之时，连边军都没有多少火器可用。”“可咱家如今才知咱们东厂并未有多少火器。”一个东厂百户说道：“公公，我们东厂都是刺探情报为主，哪会有那种火器？”“燧发枪虽然好用，但是枪杆太长太大了，执行任务带着燧发枪多有不便。”闻言，冯保点点头，“都怪咱家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怨不得你们……”东厂番子问道：“公公，不过是伏杀一个戈尔格泰而已，何必那么悲观？”“我们可是有数千人。”冯保苦笑一声，“我们这些人里并没有可以作战的骑兵，而戈尔格泰必然是率领骑兵的。”“再者，这戈尔格泰带了多少随从侍卫前来？几百？数千？”“还有这女真族会不会派遣军队护卫？女真族的追兵什么时候会赶到？”“土蛮部是否有大军接应？”这几个问题让东厂的番子们都沉默了下来。“所以这一次我们会冒很大的风险。”“甚至是全军覆没。”辽东的寒风再次吹过，已经有人瑟瑟发抖。但没人知道这是因为恐惧还是寒冷。“诸位，该走了。”里面裹着皮毛的冯保依旧是感觉冷到骨髓。东厂番子们面对这位曾经的提督东厂太监的命令，依旧是选择了服从。“是，公公。”于是在寒风呼啸中，东厂番子们直奔前往漠北的道路而去。……“下雪了。”与汉人高声歌唱着瑞雪兆丰年不同，下雪显然是对草原人的折磨。骑在马上的戈尔格泰等人被这片片雪花击打在脸上而恼怒不已。略带碎冰的雪花打在高速前行的人的脸上，就有种被刀割之感。“这该死的雪！”戈尔格泰暴躁的咒骂一声，却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他。潜伏在小山丘的东厂番子们已经快要被冻麻了。“那土蛮部的狗东西怎么还不来？”这次爆粗口的是冯保了。难得自诩是文人的冯保这么破防，属实是辽东太冷了。往年这种寒冬，冯保裹着几层貂皮早就命小太监点上火炉取暖了。“公公，人来了！”有眼尖的番子看到了远处不断放大的黑点。“弓弩手和火枪手准备！”最前一排，伏着十几个端着弓弩的番子。再往后一排就是十几个举着燧发枪的番子。这已经是番子里面所有拥有远程射击武器的了。冯保心中不断祈祷着，我愿用我十年的寿命来换这次行动能够有惊无险。不知道是不是冯保的祈祷有了效果，还是说直接交易成功。番子又说道：“敌方约百骑，没有护卫。”听到这里，众番子们都振奋不已。终于等到这个孙子了！来的人还不多！这种情况让冯保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等到近距离，直接射击！”冯保恶狠狠道。戈尔格泰本能的警觉突生，这么多年出征的经验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四周都是一片白雪茫茫，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停！”戈尔格泰高喝一声，身后的百余骑都停了下来。这一幕让冯保等人又重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戈尔格泰不会不过来了吧？等待了一会儿的戈尔格泰见没有异常，重新下令启程。就在他们踏入包围圈之际，冯保见时候已到便高喝一声：“发射！”砰砰砰！咻咻咻！火枪发射与箭矢的破空声同时响了起来。戈尔格泰大吼一声，“不好，有埋伏！”但这时候已经太迟了，猝不及防之下，已经有数十人被击落下马当场死亡的。戈尔格泰看到了山丘上埋伏的东厂番子，拔出弯刀骑着马就冲了过去。这些人早就蓄谋已久来埋伏自己！但他们没有骑兵！以步卒对抗举世无双的草原骑兵，简直是笑话！“随我杀！”戈尔格泰高喊一声，身后的侍卫们这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