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行了新的宗藩制度之后,大明地方宗室已经是全然一新了。朱翊镠看了一眼吏部交上来铨选名单,宗室里面确实是有几个有才能的,他们也确实是符合任官的标准。对此朱翊镠没有任何意见,完全是按照内阁的票拟,提起朱笔写了如拟两个字。这一项项关于宗藩的改革下达,连去开发安平州和太平州的人手都有了。就在戚继光和李成梁回京的几日之后,陈璘带着大明水师停靠在了天津港上。随即,就是一架架马车往京师行驶而去:马车上装的尽是来自两国的金银财宝。倭国虽然地方狭小偏僻,但是却是有着大大小小许多的银矿。别人不知道,可朱翊镠知道。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架架马车上的箱子被搬到了皇宫之中,据说户部尚书张学颜站在户部衙门门口直流口水。“凡是战死沙场的大明将士,都立即将名单整理出来发放抚恤银。”“凡是驻守在安平州和太平州的大明将士,额外增加三分之一的俸禄,作为外派补贴。”“安平布政使等人联名上奏,求大明读书人入安平教化当地顽固分子……准!令各地召生员秀才举人前往安平开办学堂,俸禄参照同级地方官。”“另外,安平州如今之政策,太平州可全盘照行!”一条条政令不断从乾清宫发出。有了银子,朱翊镠的腰杆已经是硬的不行了。没办法,没有银子啥都办不成。“万岁,这是张老先生递过来的奏疏。”陈矩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捧着奏疏小心翼翼的走进了乾清宫。原本想要派遣李成梁直接**平女真的计划,也因为辽东一连十几日的大雪搁置了。女真这个心腹大患不除,朱翊镠就感觉于心难安。但是接连征伐已经是让将士们疲惫了,又恰值年关,朱翊镠便令户部在正旦之前将银子全都发到将士的手里。封了武安侯的戚继光,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却又觉得自己愧对君恩。所以前几日戚继光已经上了奏疏,主动要求驻守太平州。对于杀倭寇起家戚继光的要求,朱翊镠没有拒绝的道理,朱笔一挥就拨了五万的军士。以现在太平州的局面和戚继光的军事素养配备五万军士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毕竟太平州的贵族武士都已经被清洗了一个遍。“张先生说什么?”陈矩得了朱翊镠的命令,将奏疏拆开了。要不是朱翊镠允许,擅自开这等密奏乃是死罪。一字不漏的读完奏疏之后,陈矩抬起头来静候着朱翊镠的圣裁。“张先生说大朝会他想赶回来参加。”朱翊镠轻叹一口气,“朕已经听锦衣卫说了,这几日张先生身体颇有不适。”这历史上的万历十年,张居正能熬得过来吗?“回张先生,就说京师苦寒,今年大朝会不必赴京。”陈矩有些惶恐,这样拒绝张居正真的好吗?朱翊镠饶是背对着陈矩,也能感受到陈矩的犹豫,但他没有去解释什么,也没有解释的必要。这道回复一下,肯定又是满城风雨,那些外廷的文官们又会在猜测张居正是不是失了圣宠。“就按朕说的来办。”陈矩走后,朱翊镠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雄伟壮阔的紫禁城,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希望能尽人事听天命吧。”“若是上天庇佑我大明,那我大明便可国祚延长,若是不佑……那朕也要向上天强借三百年!”在乾清宫服侍的太监宫女们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都是惶恐不安的跪伏在地。皇帝从秦朝立国以来,都自称为天子,上天之子也就是上天的代言人,所做之事皆是顺天而行。而今朱翊镠说要向上天强要三百年……任谁听了都感觉到荒谬。从崇祯皇帝在煤山自缢之后的二百年,也就是差不多前世鸦片战争的开始时间。这些女真鞑子只知道自己贪图享乐,哪会管国家的体面和未来?若是大明的任何一个皇帝在位,番邦骑在头上碾压这就是不能忍受的。天朝上国但凡是举全国之力,不计较损失,千人不足调动万人,万人不够调动十万数十万对敌,岂有不胜之理?那区区千余的西夷洋人怎么还会四处逞凶?就应该让他们看看,虽然这个东方的帝国已经腐朽没落,但是他们依旧有破釜沉舟捍卫自己国家尊严的勇气。这样一来,还有哪个国家会敢于侵犯如此强硬的东方帝国?但这一切已经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