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个架势完全不是要给自己封爵位啊。“咱家这就去面圣。”冯保一把扯下身上披的大氅,也将暖手炉丢在了一边。这些东西可不能让那些贵人们看到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究竟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去了才能知道。怀着忐忑的心情,冯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知不觉来到了坤宁宫。“万岁爷,冯太监已经在坤宁宫外等候旨意面圣了。”听到冯保已经到了,朱翊镠冷笑一声,“让那个狗东西滚进来吧。”得到了召见的旨意,冯保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坤宁宫。“奴婢叩见万岁爷,两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一上来冯保就打量到了坤宁宫里有谁。在坤宁宫的这些人,都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几个人之一。这让冯保的内心更加忐忑不安起来了,他也在反思着自己最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会有这么大的阵仗来问责自己。但冯保跪在地上许久,也没有听到有人让自己起来。朱翊镠不出声,李太后她们也是气不过没有出声,想要看看冯保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大病初愈,又值隆冬季节,冯保清晰的感受到这坤宁宫的地面是无比的冰冷刺骨。滴答一声。这个声音虽然微不可查,但是这是冯保的冷汗真真切切的滴到了坤宁宫的地上。越是沉默,就让冯保越加害怕。“冯保,朕和母后待你不薄吧?”终于,朱翊镠缓缓开口。冯保连忙磕着头,“万岁爷和圣母娘娘对奴婢而言恩重如山,都是万岁爷和圣母娘娘给了奴婢如今的荣华富贵,要是没有万岁爷和圣母娘娘,奴婢就像是一粒尘埃一样无人问津,都有可能饿死冻死在街边的路上。”“所以万岁爷和圣母娘娘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就算是奴婢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万一。”啪啪啪。听到这里,朱翊镠竟然鼓起掌来。“冯保啊,冯保,朕听说过一句话,叫说的比唱的好听,今天朕终于是见识到了。”朱翊镠的这句话让冯保的心中又是一颤。冯保一咬牙,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看着满脸冷漠的朱翊镠问道:“万岁爷,奴婢可是做了什么错事,惹得万岁爷生气了?”朱翊镠冷声问道:“冯保,你做的什么好事,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冯保又是止不住的磕头,直到磕到额头鲜血淋漓。他心里像明镜一般,凡是惹过眼前这位万岁爷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万历皇帝曾经给过他一剑,现在就变成了万历亲王。异族的大军首领们在北京城下曾经侮辱过天子,现在他们可能连尸体都腐朽了。更别提朝廷内外被天子罢官处斩的官员了。其实皇帝的权力始终就在那里,但是皇权并不意味着皇帝能够真正拥有这些权力。要是能够一言九鼎,左右天下所有的事务,那历史上的万历皇帝也就不会深居在宫中,十几年甚至数十年不见臣子了。皇权往往要被后宫、宦官以及权臣分润,所以说能够招揽住黄泉的,还是要看皇帝本身,就如同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一般,他们能力出众都能威福自炳。就像明熹宗贪图玩乐一般,无心朝政所以就将皇权拱手让人了。而当今天子获得权力的方法,也算是比较直接的了。将张居正排斥出中枢,将自己调离司礼监,然后掌握了东厂和锦衣卫获得了监察天下的耳目和爪牙。在凭借着一场场对外战争的不断胜利,一步步加强自己的权威。现在这满朝文武,谁敢明目张胆的对当今圣上说一个不字?谁人不都高喊着天启中兴,天子圣明?“万岁爷请您明示啊,老奴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万岁爷您震怒……”“冯保,朕问你,太后将永宁公主挑选驸马的重任交予你,你是怎么做的?”朱翊镠直视着冯保。冯保心中一惊,结结巴巴的说道:“富商梁家长子……品行端庄,老奴窃以为可以称得上是永宁公主的良配……”“放你娘的屁!”朱翊镠连形象都不再顾及,直接爆了粗口。“冯保啊,冯保,你真的是被猪油蒙的心!你可知道这梁家长子得了肺痨劳病已经是命不久矣,你将这样一个病秧子说是良配?”“朕的妹妹要是真的嫁了过去,等那病秧子一死那她岂不是不久就成了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