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张文熙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将此次主事之人全部拖出去,给我打80大板。”说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便朝着营兵马文英和刘廷走去。虽然营兵马文英和刘廷要面对八十军棍,可是知道了这个结果之后,他们还是有死里逃生的喜悦。毕竟自己这一次的做法十分严重,按照大明律法来看的话,他们这一次应当是必死无疑了。而现在只是对自己进行军棍的责罚罢了。张文熙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幕僚身上,“去登记一下,看看哪一些人需要银子,哪一些人需要地,想要加入边军的也都一一登记造册等待之后的考核。”“是,大人。”幕僚连忙开口回应道。营帐之中。张文熙端坐于主位之上,营兵马文英和刘廷被押了上来,两个人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了,可是也没有那么狠,毕竟二人常年训练,身体素质都摆在那里。“皇恩浩**,饶你们此次不死,希望尔等能时时念吾皇之圣明!”马文英和刘廷都跪地叩首,“谢陛下……”就在他们想要往外走的时候,张文熙则是突然拦住了他们,“你们想要怎么选择?”此言一出,营兵马文英和刘廷则是直接呆在了原地,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人竟然也有选择的权利。这样来看的话,朝廷不但是赦免了他们的罪名,而且还给他们银子给他们地,这让他们怎么能不感恩戴德?……“相爷,徐阁老前几日八十大寿,您怎么……”今日的张居正没有去衙门处理公务,反而是在府邸练起字来了。看着自己家老爷有闲情逸致,所以游七才大着胆子问了起来。“避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之后,张居正手里握的毛笔忽然一转。“吾现在手握着重权,这可以说掌握着大明接近半壁江山的财权,军权和人事任免权。”“你可知道这满朝文武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吾,他们都巴不得吾生什么乱子,做什么僭越的事情好把吾置之死地。”“吾若是还在这江南大肆结党,那岂不是送给那些人的口实?”“再者说了,恩师徐阶已经是八十岁了,我送些什么贺寿的礼物,恐怕这恩师都是难以享受了。”“那倒不如等恩师百年之后,我张居正若还有余力,就去照拂一番恩师的后人,我猜,恩师应该能想到这一层吧。”游七倒是听懂了张居正的这一番话语。跟随张居正这十几年以来,游七也算是见识到了这政坛的动**起伏和人员更迭。总理朝政十几年的严嵩说倒台变倒台了,有匡扶社稷之功的徐阶也是被迫致仕还乡,而一贯强势想要力行革新的高拱,最后也被自家相爷用计策送回了家中。政治斗争残酷如此,可越是如此游七就越加佩服自己家相爷。游七见砚台里的墨不够了,就快步走过去为张居正研磨墨块。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敲响了。“老爷,殷尚书求见!”门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殷尚书说的就是殷正茂。殷正茂字养实,号石汀,宋南渡秉常公十五世孙。为嘉靖二十六年进士,与张居正同榜,被授行人。历官兵科给事中、江西按察使。殷正茂此人颇有军事才能,隆庆四年,殷正茂临危受命征诸路汉土官兵十四万人,代替李迁镇压古田僮族韦银豹、黄朝猛之乱,分兵七道进,连破数十巢。黄朝猛被杀死,韦银豹被手下人出卖,最终被捕。而殷正茂以功进兵部右侍郎。隆庆五年至万历三年以南京兵部尚书兼任两广总督。万历三年,召为南京户部尚书。万历六年,致仕归乡。万历九年,又起为南京刑部尚书。虽然殷正茂十分有能力,但是确实始终被排斥在中枢之外。张居正的党羽实在是太丰厚了,有人拼了命也要阻止这张党再添一员干将。所以殷正茂都是在南京任职,就算是六部尚书也不过是清闲的职位罢了。若是京城的刑部尚书,就会被唤做大司寇。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个门子也是十分懂得官场上这些规则了。张居正闻言放下毛笔,对着眼前的宣纸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把养实请到书房来叙话吧。”很快,游七就把殷正茂给带了过来。“元辅,这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您怎么还有这份闲情逸致在书房里练着书法?”须发皆白但是身体魁梧的殷正茂一进来,就急不可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