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被被贬南京之后,十几天才赶到了南京城。一进城,冯保不敢怠慢,就径直来到了南京的司礼监衙门。而南京的司礼监掌印太监之前没少被冯保欺压,当日他听说冯保要来之后,就已经是满脸冷笑。望着司礼监衙门的大门,冯保一时间五味杂陈。自己当年还在伺候万历皇帝的时候,曾经来过南京一次。在那时候自己还没有进南京城的门,南京守备勋臣、南京守备太监就出城二十里来迎接自己。而现在却是人走茶凉……整理完心情之后的冯保,换上了一脸谄媚,他知道,他若是还像以前一样气势凌人,恐怕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看着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冯保走上前去悄悄的将一锭银子塞到了太监的袖中,笑着说道:“咱家是奉御冯保,特来南京司礼监就职,劳烦通禀一声。”门口的值守小太监哪知道谁是冯保,冯保是谁?他就只知道这银子是妙不可言,收下了银子之后,笑眯眯的点了点头,“这位公公稍待,咱家去去就来。”南京司礼监太监端坐于衙门大堂之上,手里把玩着佛珠,当今圣母娘娘最喜佛教,所以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内官多多少少都故意带上点佛气。在听到门口的太监通禀之后,南京司礼监太监冷笑一声,“好啊!你冯保这一次终于是落到咱家的手上了。”“之前你冯保不是一直看不起咱家吗?现在咱家一定要让你好看。”“让他进来吧。”“是。”门口的太监连忙回应道。没过一会儿,冯保便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咱家见过大珰。”而南京司礼监太监看着往日不屑的这个人,现在都可以俯视着看他,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而不说话。而冯保自然是知道麻烦来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现在还是比较清楚的。“咱家可受不得冯公公的礼!”“您是谁啊?您可是朝廷的内相,您跺跺脚这大明都要震三分,咱家这等小人物,可是不敢招惹您呐。”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话语,冯保内心苦涩,自己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时候,没少对下人呼来喝去耀武扬威了,彼时的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冯保十分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摞银票,虽然心中难受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来到了南京司礼监太监旁边,“这是孝敬您的,之前咱家做的事情多有不妥之处,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是咱家所有的家财了,还望公公您不要嫌弃……”而南京司礼监太监见到了银票之后,脸上顿时便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直接将银票收了下来。可是眼神之中充满了贪婪,要知道刚一见面就能送给自己这么多银票,说明这些年冯保在京师之中已经获得了很多的银子。这些银子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冯保说这是他自有家当了,但自己岂能信他的话?而现在他正好落在自己的手上,之前他又正好欺压过自己,现在不正是给了自己一个报仇的机会吗?捏了捏银票的厚度之后,他又开口说道:“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既然来到了我南京司礼监,那也不能白在这里呆着。”“明天一早,你就去孝陵种菜吧。”闻言,冯保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难以置信的说道:“我是奉御,没有充军。”“怎么能够让我去孝陵种菜呢?”而南京司礼监太监脸色一变,刚刚的笑容**然无存,冷冷的说道:“咱家告诉你,在南京的内官之中,那个都是我说了算。”“咱家让你干什么你就必须得去干什么。若是胆敢违抗我的命令的话,那就是杖责一百的下场。”杖责一百……别说现在冯保年老体衰,就算是他年轻的时候,杖责一百也肯定会让他见阎王的。冯保自知在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去得罪他,毕竟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权势。一想到自己将要去孝陵种菜,冯保内心就苦涩不已。但是既然南京司礼监太监这样说了,自己哪里还能忤逆他的意思?而让自己最苦涩的是如果是去孝陵种菜的话,那就避免不了要用扁担去挑粪。那样的活又有谁乐意去干呢?冯保知道眼前的人在刁难自己。但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眼下能在南京活下来才是当务之急。“咱家……谢过大珰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