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张家奢侈无度,实乃残害我大明的毒虫啊!真是羞与其为伍。”“可不是吗,他张居正终于死了,他可是我们大明头号窃国贼。”“而且他屡次为难我们,现如今能有这样一个结果,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旁的给事中开口回应道。“对啊!这可真是让我等大快人心啊!”“此人威权镇主,若不是死了的话,指不定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呢。”“利用职能之便威福自擅,都快把我们大明当成自己的小家一样。”“任人唯亲,说不定他不死的话,整个朝廷之上便全部都是他的人了。”一御史出言说道。南京刑科给事中丘橓则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无论如何,现在张居正已死,可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让我们举杯共饮。”“好好的庆祝一番。”闻言,众人皆是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将其一饮而尽。“痛快!当真是痛快啊!”众人笑道。不得不说,言官们被张居正压制久了,现在张居正一死,他们怎么会不欣喜若狂?不管天子给予张居正怎么样的恩荣,但张居正已经不是那个可以掌握权柄的摄政了。天子虽然年少但是极其有自己的主见,而下一任内阁首辅就是张四维无疑了。大明朝的政局走向如何,谁也说不清楚。……“皇上,这些言官们都在因为太师离世而弹冠相庆……”骆思恭过来悄声道。朱翊镠没有做声。这些言官压抑久了,确实是心里抑郁。虽然于情理不合,但是没有半点违反律法。“皇上,要不要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杖责?”骆思恭见朱翊镠没有说话,又说道。虽然与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是张居正的铁杆不同,但骆思恭也是从心底佩服张居正的。张居正头七还没过,你们就在家中饮酒作乐?“不必了。”朱翊镠确确实实觉得,科道官员的职责是极为的重要,但这些人已经不太适合担任风宪言官了。应该换一批最新鲜的血液来为朝廷净化一番了。“张宏。”在不远处守着的张宏一路小跑过来。“冯保已经安置好了吗?”朱翊镠问道。张宏点点头,“冯公公经过御医的救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冯保也算是命大,得了伴驾的这些御医的医治。他们没有将张居正救治过来,已经承受了朱翊镠的雷霆之怒,这次要是再治不好冯保……这些御医是真的担心自己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嗯。”朱翊镠转过头,“明天让南京城所有的大小官员来见朕。”“另外,去书房拿朕的手诏派人送到内阁,进少傅兼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学士张四维为内阁首辅,少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听到天子的这句话,骆思恭和张宏无不瞳孔震动。随着张居正的离世,内阁首辅之位终于尘埃落地,张四维毫无疑问的成为了文渊阁新的主人。这就意味着朝廷中枢再一次的权力洗牌。“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办。”张宏这才缓过神来,躬身而去。“臣告退。”而骆思恭也很识相的随之离去。在庭院之中就只剩下了朱翊镠一人。其实这内阁首辅之位,终究还是属于申时行的。对于这一段历史,自己还是记得极为清楚的。在张居正死后,张四维确实是取而代之成为了内阁首辅。万历十一年,张四维之父张允龄离世,张四维将归里服丧,辞朝廷于文华殿。在离去之时,劝万历皇帝以法祖、孝亲、讲学、勤政、清心、寡欲、惜财、爱民,保终如始。张四维带病匍匐奔丧,日夜兼程,废寝忘食,道路得病,几近离世。刚至家,其后母胡夫人亦亡,两弟又亡,悲痛交集,带病致哀服丧。万历十三年十月十六日,张四维服丧将满,正志得意满地准备重回朝堂之时,却是病殁于家。万历皇帝闻卒震悼,辍一日视朝,遣官治葬事,赠太师,谥文毅。所以在张四维接替了张居正内阁之事,仅仅不到一年而已之后,便是申时行成为了内阁首辅。对于张四维此人,朱翊镠其实是有清醒的认识的。历史上的他,正是靠着在张居正死后极力打压张居正的旧党而受到万历皇帝信任的。在隆庆年间他促成的隆庆和议体现了其不凡的才能。但在张居正主政内阁之时,他只不过是打杂的小吏员而已。从此看来,二人的差距一目了然。朱翊镠并不准备强行修改历史,张居正一死,其实在他的心里。由内阁首辅把持整个朝廷中枢朝野的时代就已经过去了,无论是申时行还是张四维,或者是于慎行这些人,就算他们成了内阁首辅,也不过是为自己打打下手而已,自己需要的是能够为自己守好江山的内阁首辅,而不是像张居正这般权倾天下、功高震主的权臣。自己不会像历史上的万历皇帝一样,几十年不上朝不见外臣的。整个朝廷,自己是要牢牢把握在手里的。女真部落驻地。一众女真部落的首领们聚集在一起,商讨着接下来是否该进行迁移。其中一小部落的首领率先开口道:“诸位,现在已经距离开春不远了,一旦等开春了,大明的大军打过来的话,恐怕我们女真部落就算联合在一起,也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要知道之前的高句丽和倭国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可是遇到了大明的军队还不是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而我们女真部落尚且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我建议现在我们还是举族迁移,若是再晚一些的话可就晚了。”众人纷纷沉默不已,刚才其所言有道理,现在的他们确实不是大明的对手。可是就在此时,又有一小部落首领开口反驳道:“难道就因为大明这一个强敌就要放弃我们是在居住在此的地方吗?”“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与大明之间战争呢,就要被他们吓得落荒而逃。”“我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我们也不愿意离开故地。”“若是我们联合在一起,据守故地的话,也未必不能阻挡住大明的脚步。”此言一出,一众首领们顿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刚才那人所说的也不错,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现在突然要离开这里,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未知的风险也尚未得知。而留在此地的话,说不定也能够搏得一线生机。“那既然大家都各执一词,那想必一时半会儿也统一不了意见了。”“这样吧,愿意留下的部族就留在这里接受这广袤的土地。不愿意留下选择西迁的,也算是为我女真留下了一枚火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临淮侯府。作为南京城地位最高的三个人之一,李言恭的日子过得可是舒舒服服。要说临淮侯,其传承往上追溯,可追溯到大名鼎鼎的曹国公李文忠。第二代曹国公李景隆很受建文帝的重用,数次受建文帝派遣,参与“削藩”行动,并在建文朝廷和燕王激烈交战的“靖难之役”初期,以大将军身份率领朝廷五十万大军北征燕军。但在和表叔燕王朱棣中,李景隆不知道是真的没有本事还是故意送人头,屡战屡败,先后在郑村坝、白沟河大败给燕军,丧师数十万,使得建文朝廷元气大伤,再难组织大规模军事进攻,燕军则士气高涨、并缴获大量战利品,靖难之役攻守形势由此逆转。后来明成祖朱棣挥师南下,直逼应天府,而李景隆却是在燕军围城的紧要关头反戈一击,却向燕军投降放燕军入城导致京师陷落。朱棣继位之后,而李景隆则以“默相事机之功”,被朱棣授为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太子太师,并在曹国公岁禄三千石的基础上,再加岁禄一千石。当时朝廷大典、朝会、宴飨,李景隆都位于百官之首。这自然引起了朝廷官员的不满,对于这个叛徒,文武官员对其都是十分不耻。在文武百官的弹劾之下,朱棣将李景隆的曹国公爵位虢夺,把李景隆、李增枝兄弟及李氏妻妾子侄数十人一同软禁在家中,抄没除李氏私宅和岐阳王李文忠坟园祭田之外的其他全部家产。李景隆死后,他的子孙后裔被解除软禁,但没能继续承袭曹国公爵位,只以平民身份在南京生活。弘治五年,明孝宗寻访开国功臣后裔,李景隆的孙子李璇被授予南京锦衣卫带俸指挥使官职。嘉靖十一年,李璇的孙子李性被明世宗续封为临淮侯,岁禄一千石,世袭。到了李言恭这一辈,临淮侯就被派到南京作为南京守备勋臣,执掌南方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