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孟安的事情,对于那些底层的人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他们根本不在乎。第二种,保持观望,保持中立,这一类人,是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的人,但是他们的身份地位还不够,不足以参合到这件事情当中来,但是,他们也时刻在观望着,因为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第三种,坚决反对,神情激动,叫嚣着要让大理寺给个说法,要让皇帝给天下学子们一个说法,尽管告示之中,已经列清了孟安的罪责,但是这些人,依旧选择了无视,或者说,人为孟安不应该死。第四种,就是拍手叫好,甚至恨不得孟安立刻被诛十族的人,不过这一类的人很少,一般都是一些比较特殊的文人。不过这一类的文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要么屡试不中,要么考了很多次才中的考生。不过这一类人虽然暗地里拍手叫好,但是在表面上,还是属于中立的那种,因此,真正最热闹的,还是第三种人,觉得皇帝的处罚过火了的人。可是,这些人同样具有一些特点,那就是身份地位不够,因为但凡身份地位足够的人,早就在朝堂之上了解到了这件事情,如果想要给孟安求情,那早就求过了。而这些人,因为身份地位不够,所以,他们没有资格直接求见皇帝,只能去求见有资格求见皇帝的人。其中,最最受人关注的,就是齐国公府的气坏的齐小公爷。首先,齐怀是齐国公府的人,身份地位显赫,还有蟒袍在身,有资格求见皇帝,并且皇帝也要顾及齐国公府的颜面,如果齐怀求情,皇帝一定会慎重考虑的。其次,齐怀是白马书院的学生,还是松柏年大儒的弟子,是孟安的师侄,身份最是适合,当然了,本来还有更加适合的人,比如孟安的儿子,比如孟安的学生。不过么,这个告示一出,孟安的后人都要被抓起来了,根本没资格求情,孟安的学生们,想要求情的,那基本上都是不愿意跟孟安脱离关系的人,那基本上也是要被抓起来的,而愿意脱离的,你脱都脱离了,不打你就不错了。因此,让齐怀出头,最为合适。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无数的文人,开始向齐国公府聚集,打算让齐怀出面,但是非常凑巧的是,等到文人在齐国公府门口聚集起来的时候,齐怀也刚好从户部回来了。齐怀虽然被陈肖任命成为了巡官,但也不是现在就要离开京城的,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需要等到朝廷的命令,传达到各地之后,齐怀等人才会出去。流程是这样的,朝廷下达命令到各地,然后各地开始根据实际情况,拿出具体的实施方案,等到巡官过去之后,会根据你们拿出来的方案,进行现场考察,觉得没问题了,就会让你们实施,然后巡官离开,前往其他地方。而且,巡官又不是要把所有城市都去一遍,而是只去除了京州之外的八大州之中的州城去看看就行,因此齐怀还有不少的时间进行准备。当齐怀回到齐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座驾当即就被无数的文人给拦住了“齐小公爷,皇上要诛孟安先生十族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您可要带着我们向皇上求情啊。”“是啊小公爷,孟安先生可是当世大儒,文人瑰宝,怎么可能会被诛十族呢?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唐国,岂不是要被天下文人唾弃了?”“小公爷,您一定要出面啊!”无数的文人,不管是有官职在身却没资格上朝的,还是没有官职在身,但却有功名的文人,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齐怀出面,拯救孟安。“各位,孟安之事,是皇上与文武百官们商议之后所定夺的,岂是在下所能轻易左右的?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还是想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吧。”如果是在昨天,齐怀一定会答应出面的,但是今天,在被陈肖骂醒了之后,齐怀已经想通了,他是不可能出面的。“什么?齐小公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可是孟安先生的师侄,您怎么能够对孟安先生的事情置身事外,不管不问呢?尊师重道之德,您难道忘记了么?”这些围着齐怀的文人,听到齐怀居然不打算出面,全都瞪大了双眼,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前一段时间,还说要为孟安先生报仇,要去找陈肖麻烦的齐怀,今天居然不打算过问孟安先生的事情了?“尊师重道之德?在下自然没有忘记,但是,孟安并非在下的老师,在下为何要把孟安当作老师来对待?”“此外,难道在你们心里,师道大过了一切?别忘了,你们之中,可是有不少人,不,是所有人,都是朝廷的官员的。”“尽管你们之中,有人没有官职,但是你们有功名在身,这个功名,是谁颁发给你们的?是朝廷。”“我问你们,抛去孟安大儒的身份,仅仅以孟安身为科考主考官的身份,徇私舞弊,故意偏袒和针对考生这件事情来说,孟安有没有做错?”齐怀看到了这些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但是此刻的孟安,心中没有半分的愧疚,反而开始以陈肖的问题,来质问这些人。以孟安主考官的身份,除去大儒这个名号外,科考一案,有没有错?这当然有错了!“小公爷,虽然孟安先生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有失妥当,但是罪不至死啊,更别说要诛十族了!”这些文人,最起码的是非对错还是能够分辨的,倒是没有人敢说孟安一点错没有,只是觉得孟安不应该被诛十族。“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么?什么叫有失妥当?仅仅只是有失妥当么?先不说别的,你们都是读书人,应该熟读律法,根据律法,孟安身为主考官,却徇私舞弊,针对考生,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是死罪了。”“而且,孟安身为朝廷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们想过没有,因为孟安徇私舞弊,导致了多少考生原本应该金榜题名,但是最后全都名落孙山,甚至有些人因此直接沉沦,贻误终身。”“这么严重的错误,居然被你们以一句有失妥当就给带过了么?我问你们,如果是你们的成绩,被孟安故意针对刷下来了,你们会怎么想?你们现在还会站在这里为孟安求情么?”齐怀微微摇头,他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齐怀并不这么样了,孟安这种行为,不是有失妥当,而根本就是死罪。“这?。。。。。”围着齐怀的这些文人,被齐怀这么一问,当下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