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肖,你是什么意思?本官就是本官,还能是什么人?”张儒看到皇帝的态度,心中微微一沉,皇帝没有责怪陈肖,那就是在说自己的确仗着辈分欺负人了,他不能用这种方式,抨击陈肖了。但是陈肖问他是什么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有些多了。“呵呵,张大人,您既然说您是本官,那就说明,您是官,而且您还是皇上的官,是我唐国的官!”“虽然,您是白马书院出来的大儒,但是下官要提醒您,天地君亲师,皇上对您可是君,白马书院对您只能算是师。”“君在师前,先后主次希望您能分清楚了,您现在应该站在皇上,站在我唐国的角度看待问题,而不是一心向着白马书院!”“下官问您,孟安身为大儒,身为朝廷命官,收受贿赂,徇私舞弊,威胁皇上,知法犯法,罪该万死,这是不是真的?”陈肖等的就是张儒的这句话,只要张儒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陈肖就有很多话可以说了。陈肖的这番话一开口,御书房内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微微变化了一下,看向张儒的眼神,也微微变得警惕了一二,甚至有人还微微远离了一下张儒。他们已经大概猜出了陈肖要说什么了,而张儒之前的行为,分明是胳膊肘向外拐,完全忽视了自己现在身为唐国臣子的身份。“哼,陈肖,本官自然知道孟安有罪,本官可没说孟安什么罪都没有,你休想给本官欲加之罪。”张儒脸色阴沉,想不到在跟陈肖的初次交锋上,他居然已经占了下风,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呵呵,张大人,既然您也知道孟安有罪,孟安罪该万死,那您又为何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来?”“怎么?难道有人犯了死罪,只要有人求情,就可以将其赦免了么?”“就算是其他国家的人又怎么样?我唐国的事情,什么时候沦落到别的国家的人指手画脚的了?”“还有,你刚才说,如果皇上不对孟安从轻发落,继续听从下官的意见,会重蹈明国昏君的覆辙?这是您应该说的?”“张大人,您说的明国昏君,应该是方天下方先生事件的那位明国昏君吧??”“这两件事情,能够混为一谈么?方天下的事情,是方家无罪,纯粹是明国宰相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故意陷害方家,而明国的皇帝,没有主见,依赖于奸臣佞相,这才导致了被天下文人针对。”“但是,孟安是什么?孟安利用职权之便,收受贿赂,操控科考,徇私舞弊,威胁皇帝,皇上处死孟安,你居然会觉得皇上此举是昏君之举?你这样的思想,也配当太师?也配当官?也配当大儒?也配当本官的长辈?”陈肖越说越激动,可谓是声情并茂,不过最后,脸上的表情,全都变成了对张儒的深深不屑。“你,。。你。。。”张儒被陈肖骂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陈肖骂得没错,张儒自从刚才说出那句话来,就已经做错了,挨骂是正常的。陈肖的话一说出来,皇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的阴沉,张儒居然把自己跟明国的昏君做比较?这是完全没把皇帝放在眼里啊?这两件事情,有可比性么?他诛杀孟安,跟明国皇帝诛杀方家,是一回事情么?“张爱卿,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皇帝现在对张儒很有意见,皇帝知道,张儒心里应该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想救助孟安。但是,救助孟安,那就说明张儒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臣子来看待,没有把唐国的利益放在眼里,这样的臣子,皇帝自然是不喜欢的。因此,皇帝看了一眼被骂得浑身发抖的张儒,连称呼都改了,直接打算让张儒离开御书房,回去休息。这个举动,看似是在关心,但是其中的含义,让所有人心中一凛,只要张儒离开,那以后三师三公的权力核心,就要减少一个人了。张儒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能够出现在皇帝的面前,参与国事了。“皇上,微臣口不择言,一时失言,还请皇上勿怪!”张儒自然明白皇帝此举的含义,其他的也不管了,反正不可能要离开,当下就跪在地上,向皇帝求情,说自己是一时失言。“。。。。。”“罢了,各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意见么?觉得陈肖说的如何?是不是应该继续按照原来的那样,处置孟安?”皇帝看着跪在地上,身心佝偻,微微颤抖的张儒,念在张儒毕竟是大儒,毕竟还是太师,就算是念及旧情,也还是打算放了张儒一马。只是,皇帝的态度,此刻显然是向着陈肖靠拢,要严格处置孟安的。但是,皇帝之前也说了,如何应对此次的事件,御书房内的大佬们,一共分成了两派,反对的一派,不可能只有张儒一个人,因此,还是有人站出来表示了反对。这个人,就是之前站队十二皇子李长生的司马圣,也就是三师之一的太保!“皇上,微臣觉得,陈肖说的处置方式,还是需要慎重,虽然孟安有罪,但有的时候,有罪跟需不需要处置,已经如何处置,可是两回事情!”司马圣站了出来,表示孟安的确有罪,但是要不要处置,可如何处置,这是需要慎重考虑的。“哦?司马大人,您是觉得,孟安不应该死了?理由是什么?”陈肖眉头微微一皱,扭头看了一眼太子李长平,结果看到李长平也对他使眼色,眼神中,李长平告诉陈肖,一定要趁机打压司马圣,因此陈肖也是不客气,准备与司马圣进行交锋了。“陈肖,自古以来,人固有一死,但死有轻于鸿毛,重如万山,孟安罪该万死,但是眼下三大书院联合八国文人,甚至还有我国内部的部分文人,要求放了孟安。”“如果我们还是要执意处置孟安,那后果不堪设想,杀了孟安,固然能有一时之快,但是所需要承担的后果,可是需呀考虑的。”“而且,陈肖,这件事情,你应该很熟啊。”“根据本官所致,此前你参加武考的时候,有人作弊,本应该当场处斩,但却被你保了下来,还说那个人活着比死了作用大。”“并且,根据本官所知,你还招募了那个作弊的考生的父亲进入了工部做官,怎么,你自己可以根据利益决定要不要对一个论罪,但是到了别人身上,到了跟你有仇的人身上,你就不能为了利益,为国家考虑了么?”不得不说,司马圣还是很厉害的,虽然是太保,教的是皇帝的武艺,但是给孟安求情的理由,却比张儒高明多了。不过很可惜,这一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并不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