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陈大人,小女子这一次来京城,是来恭贺大人您喜结良缘,并且恭贺大人您成为大儒的。”白无瑕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微妙,似乎有一种委屈,又有一种生气,还有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不过白无瑕把情绪控制的很好,虽然还是容易被人看出来,但也不至于显得太过分。“哦?这等小事,哪能劳烦白姑娘您亲自过来,本侯实在是感激不尽。”“不过,不知林家的各位,来本侯这里,所为何事啊?”白无瑕说是来给自己道喜的,陈肖姑且相信了,但是陈肖一扭头,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人,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与白无瑕几乎是同时登门的人,是来自汴州红树城的林家,也是陈肖生母的娘家,甚至这一次过来的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陈肖的舅舅,林家的当代家主。“陈侯,咱们两家,好歹也是亲戚,说起来,我还是您的舅舅呢,这一次过来,自然是来给你道喜的,恭喜你被皇上赐婚。”林家的家主名为林南,也是一个拥有很深城府的人,虽然看到陈肖对待他们家的态度不好,但是依旧满脸堆笑,并且表示自己是以舅舅的身份,来参加陈肖的婚礼的。“舅舅?奇怪,本侯怎么布置,本侯还有一个舅舅?本侯生母因为生育本侯难产而死,虽然本侯当时懵懂无知,但是家里人却告诉本侯,本侯生母去世发丧的时候,可是没有任何一个娘家人过来看望的,如果你是我舅舅,那岂不就是本侯生母的兄弟?那你为何不参加我母亲的葬礼呢?”舅舅这两个字,只听的陈肖忍不住连连冷笑,既然林南已经摊牌了,那陈肖也就不客气了,上来就问,林南身为林氏的兄长,为何不去参加林氏的葬礼?“呃,陈侯,这一点,你可能不清楚,你当时还年幼。”“当初,四妹,也就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的外婆,我的生母,听闻噩耗,当时就病倒了榻上,当时,我本应该前去黑土城,参加四妹的葬礼,但是奈何母亲大人有病在床,我走不开啊,因此只能以母亲的名义,写了一封书信,难道你不知道书信么?”对于这件陈年往事,林南此次过来,自然也是有足够的应对理由,理由也很简单,那就是陈肖的外婆,听到陈肖的母亲死了,直接病倒了,然后林南作为儿子,不能轻易离开陈肖外婆的床边,因此就不能参加林氏的葬礼了。“呵呵,林家主,您还真的是一个孝子啊,但是您不知道,死者为大么?马老太太的确病了,但是那又如何,你们林家,难道就没有人能够代替你照顾她了么?”“还有,据本侯所知,林家主你好像是有兄弟四五人的,怎么,难道当时你们林家的所有人都病了,一个也不能来?”陈肖依旧冷笑,的确,当初马氏是有一封书信送过来,也的确说了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亲自过来,但是,马氏不能过来,林南还不能来么?要知道,死者为大,只要不是马氏病重的快不行了,或者马上就死了,林南都不能以此为借口说不来。即便是真的为了尽孝道,不能来,但是林南的家里人呢?林南还有四五个兄弟呢,跟陈肖的生母林氏,同样是兄弟姐妹,只不过跟林氏不是同一个妈生的罢了,所以一个个都不来?这种事情,陈肖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原谅林家的。“陈侯,这你也不能这样想,红树城距离黑土城,足足有四五百里地,当初四妹的噩耗传到我林家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而后我们就算想过去,也又要好几天,即便失去了,四妹的灵柩也是下葬了。”“加上我林家,当时的确还有别的事情,真的给耽误了,并不是真的不顾血脉之情的。”林南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的确,他还有好几个兄弟,当初陈肖的母亲去世的时候,消息传回到林家,林家人,的确在商议,要不要派人过去吊丧,毕竟也是自家人。但是,当时林家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林家的上一代家主,也就是陈肖的外公,林南的父亲,因为某些原因,突然之间重病在床,昏迷不醒,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而当时,陈肖的外公,却并没有留下遗训,说是要让哪个子嗣继承家主之位。那个时候,林家的几个子嗣,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明争暗斗,根本没空搭理林氏的死讯,因为谁也不想因为这里,暂时离开林家,错过了最好的时机。而后,陈肖的外公病故,依旧没有留下任何的遗训,林家跟事陷入了更加剧烈的争夺之中,林南的几个兄弟,每一个在家族里,都有足够的支持者,都有足够的话语权,愣是争夺了好几年没能选出到底谁才是林家的家主。最后,还是陈肖的外婆,年纪也到了,病的不行了,快死了,想起了马国公,请了马国公过去吊丧,最后在马国公的主持下,林家的家主之位,才落到了林南的头上。但是这种事情,林南不好直接说出来,因此只能说是家里情况特殊,人人都有事,所以才没有机会去黑土城参加葬礼。“呵呵,有事?有意思,你们林家的人可真忙,你们有空来京城,却在十几年的时间里,没空去一趟黑土城?哪怕你们去过一次,本侯今日或许还能认你,但是现在,你们的好意,本侯心领了,你们可以回去了,贾贵,送客!”林南不说还好,一说陈肖反而更加的生气了。你们有空来千里之外的京城,参加还没开始的婚礼,却没空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去几百里之外的黑土城,给一个去世多年的亲人上柱香,这种所谓的亲人,陈肖要来何用?“诸位,请吧!”贾贵是陈肖的管家,可不管林家是什么身份,只要听到陈肖说要送客,那是立刻招呼林家的人离开。“陈侯,咱们毕竟是血亲,你这样做,不怕世人说你不孝么?”林南有些急了,自己怎么说也是长辈,刚才已经那样的低声下气了,陈肖居然如此油盐不进,居然还想赶他们走?林南如何能够接受?他们林家,千里迢迢而来,若是被陈肖赶走了,那以后林家的脸,往哪搁?“呵呵,不孝?君待臣为子,臣视君为父,你们林家没把我陈家当成亲家,我们陈家,又为何把你们林家当成亲家?”“另外,孝道是用来孝顺生养自己的父母的,而不是用来对待外人的,对于你们,最多只是一个礼而已,本侯不在乎这些,你们可以走了,若是赖着不肯走,那就别怪本侯府上的这些护院们不认人了。”陈肖根本不想和林家的人多说废话,直接叫来了护院,若是林家的人在不走,那就真的要被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