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赵王朱高燧

这样的事，对于士族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对于这样的灾难，王程可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蔡富想等机会，等到李云睿自顾不暇时，再介入到李云睿的生意中，王程担心，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人都是利己动物，懂得趋利避害，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江南士族本来就是因为利益结合在一起，现在有了更大、更多的利益，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自古以来，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事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以情相交，情断则伤。“等！”王朝有闭着双眼，继续晃动着摇椅，慢慢地说道，“我敢打赌，蔡富肯定有后续动作……”“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王程听了王朝有的话，脸上有些郁郁。“现在已经入冬了，就是你想和李云睿做生意，他能有什么好生意？”王朝有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孙子，说道，“程儿，欲尽致君事业，先求养气功夫，你这心急的毛病要改，要学会养气……”“祖父教导的是！”王程听完王朝有的话，心中暗喜，祖父这是允许自己跟李云睿做生意了。“派两个人，盯着蔡富那里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派人出南京城，就想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李云睿……”王朝有又开口说道。“可是祖父，暗算梅殷这事我们也有参与，会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王程听了王朝有的话，有些不解的问道。“我们参与了吗？”王朝有冷笑了一声，说道，“是蔡富自作主张去刺杀梅殷，关我们何事？”这是在撇清，王程看了看自己的祖父，有些无言以对，但对于王朝有的这个决定，王程是赞成的，因为如果认下杀害梅殷的事情，就等于断了跟李云睿合作的可能……江南士族之间的勾连，李云睿根本不知道，他被赵王朱高燧派人“请”到了会同馆中。“参见赵王殿下！”被朱高燧的两名侍卫架着来到朱高燧面前后，李云睿一脸郁郁地给朱高燧施礼。“免礼吧！”朱高燧抬了抬手。李云睿抬起来头来，看了看朱高燧。朱高燧今年二十三岁，帅小伙一个，剑眉星目，双目有神，鼻梁挺拔，双唇微薄，体型修长挺拔，头戴玉冠，身穿华服，颇有一副玉树临风的小郎君样子。“不知殿下唤我前来有何指教？”李云睿看完朱高燧之后，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问道。李云睿打心底不想跟朱高燧有什么联系，因为他知道朱高燧这个人很阴，年纪轻轻玩手段很溜，手里拿着一本《百官行述》，到处威胁那些官员。不像朱高煦，莽是莽了些，但有武人的气质，快意恩仇，如果不是朱棣忽悠他，他才不会盯着皇帝的大位呢！朱高煦也不想觊觎皇位，但大势不允许，靖难过程中，一大票靖难武勋都压了重注在朱高煦身上，都希望再立一把拥立之功，把爵位往上提一提。大家伙两眼巴巴地看着朱高煦，朱高煦有心不管这些人吧，等朱高炽上台，这些人搞不好死无葬身之地。这相当于靖难武勋把朱高煦架在了火上烤……因为争夺皇位，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背后牵扯一群人的利益！朱高燧则不然，靖难过程中，朱高煦跟着朱棣打仗，朱高炽和徐皇后守卫北平，朱高燧就跟在两人后面打酱油。没办法，朱高燧年龄最小，父母爱幺儿。因此整个靖难过程，朱高燧是要功劳没功劳，要苦劳没苦劳。但是，都是朱棣的儿子，谁不想做皇帝呢？朱高燧自然也有这个心思！但朱高燧要大义没有大义，要援军没有援军，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啥也没有。好不容易，永平公主给了朱高燧一本《百官行述》，这让朱高燧看到了希望，通过官员的罪行，他可以控制一部分官员为自己所用，但这远远不够！朱高燧需要更多的官员加入在自己麾下，为自己摇旗呐喊，加油鼓劲。如何让官员加入自己麾下？看了《百官行述》后，朱高燧觉得自己找到了其中关键，那就是官员都贪，贪钱、贪色、贪名、贪权，要想笼络官员，就要给他们财货、给他们女人、给他们名、给他们权！名和权，朱高燧可能无法做到；但钱和女人，朱高燧还是可以想办法满足这些人的。因此，朱高燧把目光聚焦到了李云睿身上，没办法，李云睿太有名了，一年赚几千万贯的人，整个大明那是独一份！李云睿两次拒绝了朱高燧的邀请，虽然给出的理由正大光明，但也让朱高燧很不爽，所以直接派人去曹国公府把李云睿给抓到了会同馆。“本王听说你善陶朱之术，想跟你做点生意……”朱高燧没想到李云睿这么直接，事先准备了一肚子的客套话，愣是一句也没说出来。“不知道殿下有什么生意想跟我做？”李云睿双手垂下，看着朱高燧说道。被李云睿这么一问，朱高燧一时有些语结，说不出话了，他能有什么生意跟李云睿做？本来朱高燧的意思是问李云睿要几样生意，可嘴一滑，说成了合作。看朱高燧沉吟良久不说话，李云睿就知道朱高燧心里想什么，但他不打算主动，就直愣愣地看着朱高燧。“本王的意思是你给我几桩生意……”沉吟半晌，朱高燧开口说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给你几桩生意？”李云睿看了看朱高燧，说道，“难不成殿下想白嫖？那可不成，就算是我和陛下做生意，都没有这个规矩，要做生意就要出本钱……”李云睿肯定不会遂了朱高燧的心意，就连未来的皇帝——皇孙朱瞻基跟自己做生意，都得出面骗皇帝和皇后的字，作为入股的投入。朱高燧只不过是一个远在北京的王爷而已，想白嫖，门都没有！如果朱高燧想以势压人，李云睿就跟他耗到底！反正朱高燧能待在南京的时间，也不过几天而已，耗一下就过去了。至于怕不怕朱高燧报复？李云睿只能表示呵呵，在南京城，李云睿好歹也是曹国公府世子，论身份、地位可能比朱高燧略逊一筹，但论实力，恐怕比朱高燧高了几层楼。朱高燧的势力在北京，朱棣要真正迁都到北京，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在此之前，李云睿应该是安全的。“本钱不是可以从大明银行里贷款吗？”听了李云睿的话，朱高燧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二哥和你做生意，不就是用大明银行的钱吗？”李云睿听了朱高燧的话，心里开始问候了一下徐皇后，朱高煦这个猪脑子，什么话都往外说……“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这事和汉王殿下有什么关系？”李云睿装成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朱高燧问道。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打死也不能承认。“你就别瞒我了，我二哥都跟我说了，他和你开发玄武山庄的钱，就是从大明银行贷款出来的！”朱高燧眯着眼睛，看了看李云睿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汉王出了十万两本金，以汉王府做抵押，贷了一些钱，和我合资开发玄武山庄。”李云睿点了点头，说道。“本王也有王府，也可以抵押！”朱高燧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