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郑国公的忧虑

郑国军营里面。姬悟生派祝耽去给自己父亲郑国公送去了请罪书。祝耽作为祝童将军的长子又是姬悟生贴身侍卫，只有他才有资格能代表姬悟生来。祝耽不但带了请罪书，也带了姬悟生的亲笔书信。请罪书是阐明自己的无能被迫斩杀了韩山武。请父亲郑国公治罪的。书信内容是讲述姬悟生一直为父亲的前线不利战事担忧。所以与老师宋哲商议准备派人到胡国散布申国将会出兵的谣言。以此来动摇胡国的军心与民心。大帐里的郑国公得到这个消息以后非常开心，这么多天来全是坏消息。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郑国公开心的原因有两个。第一就是姬悟生通报自己的行为与计划。这代表姬悟生做事不隐瞒。他们父子不会相互猜疑。毕竟国君与储君相疑乃是国之祸事。第二就是到胡国提前散布谣言的确是一步妙计。因为郑国公已经通过其他渠道得知，自己的夫人命小儿子姬段密使申国。郑国公虽然知道申国如果出兵夹击，胡国必败。但对于自己夫人擅自做主，而且明显有夺嫡之嫌。这让郑国公也是非常恼火的。他还活着，自己夫人就已经开始瞒着自己做这些事了。周国镐京被破才几年？同室操戈的事情又已经在他们郑国也要上演了。如今姬悟生到胡国散布谣言不但可以让胡国军心动摇，还可以让自己夫人的计划落空。在夺嫡这件事上，郑国公是完全支持姬悟生的。他不想郑国的朝局也被申国左右或者控制。姬悟生的谣言之策也是一石二鸟，让郑国公突然觉得自己的长子姬悟生的确是少年英才。自己为郑国挑选的后继之君完全没有错。他执意立姬悟生为世子，就是因为姬悟生一出生的时候就有玄学大师说他会成为一代雄主。这个时代的人，连在立储的事情上都是极其迷信的。申国要是真在自己小儿子姬叔段的出使下出兵，就算灭了胡国。申国也会向郑国狮子大开口索取利益。转念一想，狮子大开口是小事，从此郑国的朝局就有了彻底的改变。自己小儿子立下如此功劳再加上自己夫人的运营，将来郑国朝局必然分裂对峙。郑国公高兴之余，回味了一下。他猛然一惊，此刻才意识到郑国的朝局分裂不是将来的事情，而是眼下已经发生了。郑国公心想，自己长子姬悟生为何会在次子姬段刚刚密使申国的时候，就派人前往胡国散布谣言？代表自己长子姬悟生是知道次子姬段出使申国的事。只是在心照不宣的装不知道。突然，郑国公冷汗直流。他不是责怪自己的两个儿子。人的欲望是难以控制的。当年自己父亲突然死在镐京被破之时，他与自己的兄弟们也争过。作为国君的儿子们谁不想做未来的国君？姬悟生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姬段则是想搏一搏这个位置。对于夺嫡之争来说，胡国的边患根本算不上大问题。如果不处理好夺嫡之争，那郑国才会万劫不复。想到这里郑国公刚刚喜悦的心情，瞬间消逝了。天子刁难，胡兵犯境，宫廷内斗。郑国公瞬间再次头疼陷入了思索。前几日郑国的形势不是还一片大好吗？转眼之间就风云突变了。冷静下来的郑国公知道。再多忧虑，事情也是分缓急的。此时郑国公最完美的设想就是，姬悟生派往胡国散布谣言的计策能成功。这样胡国撤兵，申国又不用出兵。既解了边界之困，又能不改变郑国朝局。然后自己再返回王都，跟天子再过过招。毕竟天子向天下发布明诏，说灭丹国是郑国公一人所为。而且还赎回丹国人，让他难堪。更让他愤怒的是天子还杀了自己一员猛将，如果不好好打压天子的气焰，自己还怎么控制周国？郑国公这些年来拓地数百里，一直都是毫无畏惧。但是两个儿子已经开始私下较劲，让自己开始有了忧虑。正在郑国公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军官进来报告，“禀告君上，做苦力的丹国奴隶出现了一些病患。请示君上是否为他们医治？”郑国公破了丹国以后，也抓了不少健壮的男丁充当他们军队的苦力。郑国公思索片刻，说道，“我们最近伤员不少，很多药材还未及时运到。让他们丹国人自己扛过去吧。救不活的就直接埋掉吧。”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是郑国公这次是仓促应战。之前在边界城市屯的粮仓物资，都被胡国突然袭击已经夺走了。所以这几日的伤员都无法得到有效医治。哪里还有精力管这帮奴隶的死活。这个也是郑国公这两日无法全力与胡国决战的原因。后方再次筹集粮草物资是需要时间的。大军每日消耗也非常巨大的。所以生了病的丹国奴隶就只是累赘了。“军医说这种病可能具有传染性”军官汇报道。“那就直接将生病的丹国奴隶直接活埋了。”郑国公不耐烦的命令道。这些日子全是烦心事，刚刚还为姬悟生的书信高兴。仔细一琢磨发现背后隐藏巨大危机。哪有心思管丹国奴隶的事。“诺”军官领命就赶紧退了出去。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君上此时心情烦躁。所以也不想多问了。此时三路前往三个国家，带着三路使命的人都在路上狂奔。姬段，郑国公的次子。亲自带着自己母亲的命令出使自己外公的诸侯国，申国。姬段也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在自己母亲夺权思想的日夜灌注之下。也开始不甘心只做一世公子。母亲告诉他，只要按照母亲的指示，一定能登上君位。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是意识不到夺嫡失败所面临的后果的。他只会从母亲都是为了他好这个角度去考量事情。西伯的人，正前往夹在申国与胡国之间的曾国。佛系的国家，刚刚继位没几年的的曾国候叫南宫白马比较爱财。更有囤积奇珍异宝的癖好。姬悟生派的人，也快赶到了胡国。胡国，姬姓，胡氏。胡国与郑国已经鏖战几年，但是胡国都是胜少输多。以至无奈割地求和。这一次主动出击郑国，也是这么些年来他们唯一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