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郑国公的觉悟

郑国公军营。郑国公的心态与胡国新君一样，都在探报的汇报中做了几次过山车。郑国公得知胡国国内因申国要出兵，而出现恐慌的时候。那是兴奋了一夜，但是也就兴奋了一夜。第二日就得到探报，申国使团被曾国拒绝入境。郑国公立马陷入了郁闷与烦躁但也就郁闷烦躁了两日。又突然得知申国使团由公子飞带队，已经进入曾国。而且曾国国君大概率会答应申国借道。郑国公虽然没有前一次那么兴奋，但是总归是松了一口气。感慨自己这老丈人申国国君真是老谋深算。仅仅一日就搞定了曾国国君。接着当日又收到胡国传来的好消息。胡国贵族已经逼宫胡国新君，要求胡国向郑国妥协并撤军。这个消息再一次让郑国公兴奋不已，如果胡国真的主动撤军。他也会给胡国国君一个体面的台阶。因为郑国公军内出现了一些传染病。起初没怎么重视，现在生病人数已经从个位数到达了几十位数了。这个情况也让郑国公颇有些顾虑。早知道之前有人通报丹国奴隶生病了，应该给他们及时治好。而不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导致传染到了士兵身上。到了晚上，郑国公竟然接到了胡国一些权贵送来的密信。表示可以效忠郑国公，如果申国与郑国夹击灭了胡国。希望能保留他们的财产与封地。这个消息让郑国公兴奋至极，他肯定愿意保留心甘情愿效忠他的胡国贵族。这样统治胡国的成本将会大大降低。这一下子，战场对峙的不利局势，军营有一些病患的烦心事。瞬间一扫而光。郑国公高兴的直接破例，让爱将祝童陪他痛饮了几杯。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但是又是仅仅高兴了一晚上，第二日郑国公酒还没彻底醒呢。就得到曾国国内传来的惊天大消息。申国使团在曾国被全部暗杀了，公子飞重伤不醒。更要命的是曾国现在积极备战，拒绝申国借道了。紧接着在胡国的密探传回消息，胡国新君得知曾国已经在备战防御申国。胡国新君立刻又在国内，积极招兵买马。准备与郑国死磕到底，玉石俱焚。酒劲还未醒的郑国公，听到这些消息。一下子竟然神清气爽，大脑立刻清醒无比。接着一个人呆呆的在自己的中军大帐思索起来。这个时代信息传递的缓慢，让智者们有足够的空间与时间用出各种谋略。但反过来，低效的信息传递，也耗尽了他之前所拥有的战机。郑国公猜想，现在的申国与曾国已经剑拔弩张。无论是申国出奇兵夹击胡国的战略构想，还是谣言动摇胡国内政的计策。都在申国使团被暗杀的那一刻都无法实现了。郑国公虽然沮丧了半日。但他也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还是想到了申国无法出兵的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申国无法介入到郑国的夺嫡之争。其实郑国公也无法估量，如果灭了胡国，最后换来的是郑国朝堂两个儿子的势力对立。那灭了胡国到底是赢还是输？一个优秀的国君要考量的不仅是眼前的利益。曾国的反常搅入局势，让自己长子姬悟生的谣言之策失去了最大效果。但是姬悟生的谣言已经起到了另一个视角的效果。郑国公切身感知到，此时胡国庙堂两大势力的极端对立。郑国公现在想来自己长子姬悟生的谣言之策已经不算是阴谋了，完全是阳谋。再加上这些日子从密探汇报的情报，还有就是胡国军队总是急于决战，急于求胜的状态来看。胡国新君的性格是有缺陷的，他不懂得如何治理国家。不懂得如何驾驭国内的贵族势力。此时胡国国君虽然强势但还是在国内面临一定压力。毕竟这是个乱世，每个国家面对的都不是单一纯粹的敌人。而是复杂而又混乱的局势，每个国家都有着好几个邻国。每个国家都担心被吞并，也有很多国家都想着吞并他国。如果仅仅是外部生存压力，国君也相对好处理一些，但是很多国君还要面对自己国内的制肘势力。夺嫡派系，贵族权益。胡国的国内局势的混乱问题，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郑国公的面前。郑国公在考量，灭掉胡国是不是要急于这一时了。郑国公在自己父亲死在犬戎剑下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些道理。这个时代，不做捕猎者，就会被更大的诸侯猎杀。自己摆出捕猎的架势，起码就会喝退心怀叵测的邻国。在镐京被破的时候。无数小国，弱国瞬间变成了其他诸侯国的狩猎对象。因为失去周天子的威慑，弱国的无能与强国的贪婪立刻暴露无遗。其实此时的华夏大地宛然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角斗场。看上去是数以百计的国家，但却像是具象化的参加这场大逃杀的个体。经过多轮厮杀以后，只有一个国家可以活下来，并成为最终的胜利者。这场大逃杀游戏最终经历了几百年才最终分出胜负。郑国公也深知这个道理，用不了多少年。天下现存的几十个诸侯国里，只会剩下几个。最后这几个也会再次进行殊死拼杀。他不能让郑国成为别国的猎物，他不想做猎物，他要做猎手。猎手就要学会忍耐。郑国公很快冷静的觉得，绝对不能跟胡国再对耗下去。胡国新君年轻气盛，就是要与他郑国玉石俱焚。如果一个猎手在捕猎时被猎物抓伤，那是非常致命的事情。甚至得不偿失，郑国立马会沦为别国的猎物。之前自己拼命获取的猎物都会一起被夺走。想通这一切的郑国公。突然心生一计，既然捕杀不了，胡国这头凶猛的野兽。那就尝试去驯服他。驯服野兽就要让野兽尝到好处。再凶猛的狼，都能被驯化成温顺的小狗。此时的郑国公突然真的豁然开朗。内心的烦躁也真的一扫而光。“给孤拿酒来”郑国公发自内心的兴奋道。下人不知道郑国公到底怎么了，赶忙拿了酒过来。郑国公再次痛饮起来。同时大将祝童拿着卫国国君的密封信件，来到了中军大营。郑国公很诧异，这个时候卫国为何会送来迷信？接过信件的郑国公，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为何卫国会特地派人送到郑国前线来？郑国公打开信件，看完以后，神情显得有些慌乱。大将祝童立刻察觉出了自己君上的神情变化。心里嘀咕道，君上刚刚还兴奋至极，怎么此刻脸上立马又阴云密布？祝童赶忙问道“君上，信上何事如此惊慌？”